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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生氣, 需要人哄。”
徐安瀾是無語的,她不就是沒告訴時嶼她來大理了麼,但她落地的時候就發了朋友圈, 他也沒來問她呀。
她沒什麼表情:“哦。”
不然還能怎麼樣, 總不至於要她飛回上海去哄他吧?
他又不是巨嬰。
今天天氣好,天也特彆藍, 徐安瀾把手機擱搖椅上開了免提,她又闔上了眼,空氣都是清新的。
“我需要人哄。”時嶼又強調一遍。
這一本正經的語氣和著微風, 輕輕柔柔拂過徐安瀾的心口。
這人!
她睜開眼睛,低頭看手機,“哦。”有些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脫口而出, “要親親抱抱還是舉高高?”
時嶼:“……”
他被唬住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然後, 他就聽到徐安瀾輕飄飄的,有那麼一點假遺憾的聲音,“可惜, 咱倆隔太遠, 哄不了你。”
時嶼:“……”心很痛。
早知道就該說“都要”。
手機裡沒有一點聲音,徐安瀾戳了戳手機屏幕, 她偷笑。
跟她撒嬌?她沒帶怕的。
時嶼才不會來呢。
徐安瀾不說了, 就等著他掛電話。
她跟小舅合計了一番, 在M·A·G酒店的項目上攪了點渾水,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將M·A的新律師跟楊以航的關係曝光得透透的,M·A這會兒又改變了策略,連核心律師團都給半路拋下了, 楊以航竹籃打水一場空。
小舅不僅斷了楊以航在M·A的幾個“羽翼”,又卡了他主導的兩個項目。楊氏內部本就爭權爭得厲害,楊以航幾個等著上位的堂兄弟見狀,見縫插針給他使絆子奪權,算起來,他損失不小,該是焦頭爛額。
至於M·A那邊畫風一變再變,時嶼最近應該挺忙的。
徐安瀾心安理得躺下來繼續看山看水。
半晌,時嶼一聲輕笑,“好啊。”
他……笑什麼?
笑聲越來越明顯,徐安瀾懵了。
時嶼卻認真的:“那就親親抱抱舉高高都來一輪。”
“說話算話。”他話中含著濃濃的笑意。
徐安瀾:“!!!”
再然後,電話被掛了。
徐安瀾驚悚不已,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她有個不理智的猜測,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安瀾。”民宿老板娘出來。
徐安瀾回神:“嗯。”
“粑粑你要吃甜的還是鹹的?”老板娘問。
她們說好了下午要一起做喜洲粑粑。
徐安瀾拿上手機:“我要……”鹹的。
她愛吃肉。
話到嘴邊,她很可怕的改了口:“那就甜的。”
老板娘笑嗬嗬:“好嘞!”她轉身就去調餡。
徐安瀾捂臉,原地蹦了兩下,她剛才肯定是腦子搭住了,時嶼才喜歡吃甜的!
老板娘手腳麻利的調好餡,招呼她,“來,我教你。”
徐安瀾手上功夫不行:“會不會很難?”
她會彈琴會下棋,但對做菜做蛋糕簡直就是智障。
“不難的,先揉麵。”老板娘把麵團一分二,一半分給她,“你就把這個當做是橡皮泥,揉兩下,再分幾塊。”
徐安瀾揉了兩下,在老板娘手上那叫橡皮泥,在自己這裡那就是一團漿糊,除了粘手還是粘手。
“彆急,拿這個敲兩下。”
民宿離洱海很近,老板娘在院子裡支了個小木桌,看著美景,做著美食,本該是最愜意的事情,徐安瀾看著粘滿手的粉團……自己都嫌棄自己。
難怪從前時嶼不敢吃她送的飯。
*
時嶼落地大理,民宿司機在機場外等著,名叫阿能的小夥子很熱情。
上了車,時嶼還在想著徐安瀾那句“親親抱抱舉高高”。
阿能從後視鏡看看後座的住客,這位新住客戴著個金絲眼鏡,瞧著很是斯文。
“您也是上海來的?”阿能健談,跟誰都能聊。
時嶼不動聲色:“嗯。”
阿能笑起來:“昨天我也接了個上海來的姑娘,長得可漂亮了。”
時嶼勾唇,是漂亮的。
阿能不知道他們認識:“脾氣也好,溫溫柔柔的。”
時嶼回憶,脾氣……好吧,不能說不好。
對彆人就是溫柔,對他就不了。
“聽說要住挺久的。”
“是嘛。”
阿能又從後視鏡裡瞅一眼,看男人麵上溫和,他不由說道:“我們老板娘可喜歡她了,還想把她留在我們這。”
時嶼挑眉,留?
“老板娘有個弟弟,她說想把姑娘介紹給她弟弟。”阿能渾然不覺,說得挺開心的,“我們老板娘的弟弟是個工程師,跟她很聊得來。”
時嶼:“……”
聊得來?
他扶了扶眼鏡,給老張發消息:徐安瀾喜歡什麼樣的?
老張收到消息,笑得沒了眼睛。
金主爸爸又來咯!
【老張:你都不知道,我哪敢知道?】
時嶼就知道自己犯了蠢,他看向窗外陌生的街景,不禁笑了笑。
不管徐安瀾以前喜歡什麼樣的,現在及未來隻喜歡他不就好了。
時嶼轉了兩圈手機,老張的消息又來了:當初徐公主怎麼追你的,你也怎麼追回來。
【老張:是哥們才提醒你,絕對不要顧及你霸總的臉。】
時嶼捏住他特意配的眼鏡,他還要怎麼不要臉?
*
徐安瀾好不容易做成型了幾個粑粑,老板娘去廚房蒸煮,她還是留在院子裡喝茶。
【洛婭:某些人開心度假,而我累成狗。】
【洛婭:同一個世界,不同的我和你。】
徐安瀾看完,她拿起茶杯果斷拍了個自拍,發過去秀給洛婭看。
【洛婭:你做個人!】
【徐安瀾: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洛婭發來一堆感歎號。
【洛婭:哼哼哼哼哼!】
徐安瀾回了隻豬表情,她找準機會問:時嶼這兩天在乾嘛?
【洛婭:同學!他的事你問我?你問我?你問我?是你度假不是我!】
徐安瀾本能覺得不對,洛婭這麼激動做什麼?
就像是……欲蓋彌彰。
她心頭一跳,那個一點都不理智的猜測又回來了。
老板娘急匆匆出來:“新住客要到了。”
徐安瀾心肝顫,老板娘已經越過她往院子門走。
車子喇叭聲由遠及近,她下意識起身,手背不小心觸到桌邊的茶杯,杯子挺燙的,一下燙了手。她訕訕的坐下,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