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堆裡放下。
到了換毛的季節,小北極狐們也都掉毛了,一隻隻看上去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遠不及昔日活潑,一堆灰白相間的可憐團子縮在一起,麵麵相覷。
小愛心疼地舔了他們好幾口。
為了配合季節,今天正好就是小狐狸們的心理健康課。
等教學開始,狐狸寶寶們被各自分成幾堆,由不同的教育員分彆帶領。
小愛雖然年輕,但一直是非常受歡迎的教育員
,被分到她這一組的小狐狸都很高興,搖著尾巴期盼地望著她。
小愛給自己負責的小北極狐們點了名,確認人數沒錯,順便把一隻跑錯隊伍的小狐狸叼到他自己的教育員那裡,小愛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將培訓好的知識教給小北極狐們——
小愛道:“換季掉毛是北極狐正常的生理現象,大家完全不必驚慌。”
“我們通常會在秋季換上雪白的冬毛,天氣暖和時再將過厚的毛發脫去,隻保留相對輕薄的底毛,以適應夏天的氣溫。”
“這種換毛的生理變化,能夠讓我們的獸身從容應對更為豐富的環境,在各種氣候中保護自己。”
“儘管很多小狐狸在年幼或者青春期敏感的時候,會對自己換毛時的毛色感到自卑,但是這樣的心態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這樣的生理現象是先祖們在地球上經過多年進化的結晶,能夠在必要的時候保護我們的身體,我們應該為此感到驕傲。”
小愛按照獸教園內之前對教育員員工的培訓內容,將心理指導的知識告訴小狐狸們。
但是小北極狐們還是耷拉著腦袋,一個個縮成灰白色的掉毛小球,並沒有因為小愛的開導而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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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看著他們的樣子,也心疼地垂下耳朵。
培訓裡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小愛心裡也知道心理輔導的內容說得都對,但是並不是說得對的話,就能夠安撫人心,讓人的情緒好起來。
小愛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尚且會為自己的毛色發愁,不願意在這個時期去可能會暴露獸身的場合,比她年長的正式教育員也動不動忍不住想去染底毛,更何況這些小北極狐們還隻是需要向大人撒嬌的小孩子,不能對他們太過苛刻。
小愛頓了頓,停止了照本宣科,而是低下頭,將小北極狐們一隻一隻舔了過去,動作裡帶著安撫的意思。
她輕柔地道:“彆擔心,夏天隻有短短的一小段時間,再過幾個月,冬毛就會長出來了。如果你們實在不想被人看見,是可以不說的,等想說的時候在說就好了。”
小北極狐都喜歡被成年狐狸舔毛,尤其今天來獸教園的都是和小愛當年一樣、在幼兒庇護所裡長大的試管小北極狐獸人,平時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他們被小愛輪流舔了毛,看上去都很開心,舒服地眯起眼睛低下頭。
聽到小愛的話,小北極狐們互相看看,看到彼此的毛色,似乎還是難掩低落。
有一隻小北極狐小心翼翼地邁著
小爪子走上前,輕輕問道:“小愛姐姐,你看到自己的毛色,會難過嗎?”
小愛一頓。
她在雪地上坐下來,儘量靠近小狐狸們。
她想了想,老實地回答:“當然了,我到現在這個季節看鏡子,依然會覺得難受的。”
小愛儘量安慰他們說:“不止是我,大家心裡都很難過,誰都不想掉毛,這種情緒是正常的,你們不需要因為自己傷心而自責。”
“嗷嗚。”
小愛的話似乎讓小狐狸們都安心了不少,搖著尾巴湊近小愛。
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有時候需要的不是說教或者開導,相似情緒的共情反而會更有作用。
小愛展露出來的脆弱一麵,意外地讓小北極狐們覺得她比起其他大人,好像更容易親近,不自覺地與她拉近了距離。
一隻小北極狐壯著膽子走得更近,垂下尾巴,道:“我在庇護所裡,因為在獸身休息室裡露出了獸身,被其他人取笑了,還有人故意揪我尾巴上沒掉完的毛,叫我禿狐狸。”
小愛又舔了舔她的耳朵。
小愛聽得很難過,但是即使作為成年人,在這種事情上能做的事也很少,尤其是她隻是獸教園的教育員。
小愛道:“這是他們不對。下次他們再這樣做,你去試試尋求保育員的幫助,需要我去和你的保育員說嗎?”
小北極狐搖搖頭,又有點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咬回去了嗷!我的朋友們也會幫我。”
這時,又有一隻小北極狐也乖巧地上前喚道:“小愛姐姐。”
小愛望過去:“嗯?”
小北極狐擔心地問道:“我掉毛的時候變成這樣,以後有喜歡的男孩子了,對方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不喜歡我?”
問完,小北極狐沮喪地縮著爪子。
小愛卻是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白天哭了很長時間,晚上心情終於好一點了,謝謝大家的安慰QAQ。
明天複查指標,如果還可以的話,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剩下的全部都要靠自己了,我也要努力振作起來。
愛你萌Q3Q。
在病房裡用電腦實在太不方便了,霸王票統計起來過於吃力,我還是等出院回家以後再一起感謝吧,大家的關心我都看到了,感覺能有讀者真好。QAQ
謝謝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