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作出悲痛樣,跪了下去,“裡正,族老,我江河不需要分江家的任何銀子,我隻願以後跟二房再無來往”
在古代以孝冶國的封建社會想斷絕母子關係是不可能的,但很多地方,宗法大於國法,私底下母子老死不相往來有的是。
裡正現在十分懷疑自己之前的想法,江二郞即使再能讀書性子也太涼薄,他有出息了真的會提攜鄉裡
眼見形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江海果斷地挽回名聲“娘,您就分些銀子給大哥吧大哥,你是知道娘的脾氣的,要她拿出銀子比死還難受。弟弟我隻能虧待你了,這樣吧,以後每個月的撫養銀大房不用出,娘生病也好健康也好,二房一力承擔。”
不明白母子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村民很快就對江海改觀。
江河摸著自己的斷腿,心裡冷笑。
要是他真的厚道,撫養銀他提都不應該提,用腳想都知道一個斷腿的農民過的是什麼日子。
老陳氏既然撕破臉皮了索性不要臉,還是一文錢都不肯給撫養銀也不肯鬆口,要了每個月五百文的對一個殘廢而言天文數字的撫養銀。
族老們簡直是看不下去,老陳氏這種沒臉沒皮的,簡直是丟了全村人的臉。
“行了,你不肯給銀子醫冶大郞的腿,這撫養銀你也不能要”裡正果斷地說,“拿出二十兩給大房,以後二房給你養老,江家大房二房私底下不必再往來。”既然要斷就徹底點,裡正擔心江大郞腿瘸了被江家二房欺負,索性撕扯開來。
老陳氏還想鬨,她還不如給大郞銀子冶腿呢,二十兩跟三十兩能差到哪
全村人還是一臉怪異,江家二房的田地,房子,牲畜,還有現銀全部加起來至少有三百兩,這江老太婆二十兩銀子都舍不得給江大郞。果然之前江大郞能乾時當他是長工,不能乾活當廢物,從來沒將他當過兒子吧。
江海倒是心滿意足,他並不知道娘私底下還藏這麼多銀子,夠他趕考幾次。
江海給他娘使眼色示意她同意,雖然他買通裡正跟族老,但現在族老坐立不安的,他擔心有變化。
老陳氏不情不願,還是覺得二十兩虧了,“成,二十兩就二十兩,但這撫養銀”
裡正勃然大怒,泯滅良心分的家夠讓他火大的,要不是想著江二郞以後能考中秀才蔭庇鄉裡,他能這麼黑白不分
“娘,這撫養銀不能要,大哥還要生活呢。”江海察言觀色厲害,心下一跳趕緊攔住老陳氏。
江河慘白著臉,一副心灰意冷要決絕的模樣,“不必了,說個數目吧,以後撫養銀我一樣出,不管我窮也好富也好,自家娘都要撫養的,隻是我醜話說在前頭,以後娘屬於二房了,跟大房再無瓜葛,以後大房的事娘不能插手”
麵對著村民們懷疑的目光,族老們一個兩個屁股下紮了針,坐立難安。
裡正也覺得他助紂為虐,欺負一個殘廢,因此契書上的撫養銀寫得分外低,每個月一百文,並表明這個數量不管日子怎麼變化,老陳氏有生之年不會漲。
“大郞,你以後日子難過,這銀子你拿著。”一個族老拿出江海賄賂他的一兩銀子,趕緊洗白自己,不然村裡人都要懷疑他的公正。
另一個族老也拿出一兩銀子,“對對,江大郞啊,長者賜不敢辭,這銀子你拿著”
村民們麵色稍緩,族老今天這家分得昏庸,好在沒泯滅良知。
江河全部拒絕,他對村裡的人都沒什麼好感,現在就撕扯開來吧,免得以後還要為這些“小恩小惠”報答鄉裡。
江海擺足了一個礙於孝道對母親的跋扈無可奈何的孝順兒子模樣,村民們明裡沒表示,暗地裡都偷偷羨慕嫉妒或厭惡。
不管怎麼說得了最大實惠的還是二房,江海再怎麼扮演白蓮花都不能全部洗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