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馬上回家將醃青梅送過來!放心,我家的青梅不怎麼鹹的。”二妞媽趕緊告辭。
屋子裡,夏青禾隻覺得膽汁都快吐出來,怪不得總說母親偉大呢。
江河壓著她虎口上的穴位,一臉憂慮的輕拍她的背。
“我沒事。”夏青禾露出個蒼白的笑容。
如果說之前對辭掉工作她還有些不舍的話,現在這種不舍全飛了,她現在這狀態真是啥都乾不了。
江河自責地說:“都怪我,不應該讓你這麼小就懷上的。”
他對這年頭的套套充滿怨念,特麼的難買,作為男人他很有發言權的表示,太厚不好用!有時缺貨的情況下,他忍不住放縱一兩回,結果夏青禾竟然懷上了?
夏青禾嗔道:“彆胡說,寶寶還以為咱們不歡迎他呢。而且我不小了,出年就二十,咱們村裡還有十六歲就當媽的。”
鄉下地方不講究,十五六歲就嫁人的大把,相反過了二十還沒嫁的就成老姑娘。
這也是於桃花急著為虎囡相看對象的原因。
江河親昵的親親她,“二十也還是小姑娘呢,小媽媽。”
夏青禾蒼白的臉上浮起紅雲,即使寶寶這麼折騰她,她還是很開心。
夏青禾的孕吐持續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後終於結束。
因為孕吐太辛苦,她比懷孕前還瘦了好幾斤,不止她,江河覺得自己也跟著瘦了,焦慮造成的。
夏青禾恢複正常後,江河打算進山裡打獵,弄點野味給孕婦補補身體。
“所以,咱們今天上山一定要打到野雞!”虎囡拿著弓箭說。
江河沒好氣地看向她,“我怎麼覺得你是為了逃避作業才跟過來的?你就不能學學二妞嗎?她上課比你認真多了。”
虎囡噘起嘴,不高興地說:“她想當才女,我又不想。”她對二妞的到來無比歡迎,本想著有她頂上,表嫂就忽略她,結果證明是她想多了。
表嫂不愧是紅雲大隊最讓皮孩子害怕的老師,教書的態度那叫一個嚴格!
兩人在山裡轉了轉,很快就有所發現。
“表哥,有野雞!”
虎囡驚喜地拉弓,一箭過去,野雞應聲飛起,咯咯咯地飛遠。
野雞飛得快,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虎囡瞪著逃得飛快的野雞,氣道:“一定是這弓箭有問題。”
江河將她手上的弓箭搶過來,“弓箭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
虎囡還是嘀咕個不停,她不相信是自己的問題,然而等江河出手時,很快就獵到兩隻野雞和一隻兔子。
“表哥,你乾嘛啥都會啊?我感覺你除了生孩子,真是全能的了。”她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還好你不會生孩子,不然這世上十全十美的人真是讓人害怕……表哥,你怎麼停下來?”
江河滿臉冷汗地站在那兒,小聲地說:“虎囡,有野豬,你跑得快,趕緊下山……”
虎囡也看到了,一頭巨大的野豬,至少三百斤的黑色野豬!
江河拉著虎囡,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後退,生怕引起那隻野豬的注意。然而沒用,野豬已經注意到他們,鼻子裡噴著熱氣,興奮地衝過來。
“跑!”
江河將表妹甩到小路上,飛速的跑到另一個方向,趁機拿起弓箭就射過去。
他當然不指望能射中野豬,隻是希望將它的注意力引過來。
果不其然,野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江河身上,它就像脫軌的火車,蹶著肥碩的蹄子,橫衝直撞地衝過來。
江河繞著大樹轉圈子,在野豬撞過來的時候閃到另一棵樹。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家嶽父的高瞻遠矚,紅雲大隊的日子過得還行,沒人打這些樹的主意,密密的大樹擋住野豬的攻勢。
“啪嗒!”
一棵小樹被撞斷了。
野豬興奮地朝他衝過來,黑色的小眼睛裡都是亢奮。
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江河果斷地爬上樹,幸好爬樹他還行,動作十分利索。
“砰!”野豬殺氣騰騰衝過來,撞得整棵樹都在搖晃,江河差點手鬆掉下去。
這力道太嚇人了,他聽說過野豬全力奔跑的時候等於一輛裝滿油、油門開得最大的摩托車的殺傷力。
終於,大樹發出斷裂聲……
江河臉上都是苦澀,這下子逃不過了?丫的,青禾還懷著孩子呢,他死了青禾孤兒寡母的得多難過。
“係統?呼叫係統……”
半響沒聽到回音,江河頓時明白,好吧,係統又下線了。
真是需要的時候,從來指望不上它!
“野豬,看這邊!”
一顆石頭從遠處拋過來,砰的一聲砸在野豬身上。
江河差點沒氣死,虎囡這死丫頭居然沒跑,還拿石頭砸野豬試圖激怒它。
野豬果然被吸引注意力,轉向虎囡。
“繞圈子,不要跑直線,人是跑不過野豬的!”江河扯著嗓子大喊。
虎囡學著江河剛才的模樣,繞著大樹轉圈子,橫衝直撞的野豬撞倒一棵又一棵大樹。
江河的手掌心火辣辣的,他很快就冷靜下來,雙目沉著,瞄準,引弓拉箭。
鐵箭帶著一往直前的氣勢,殺氣騰騰的疾向野豬的……菊花。
“嗷嗷嗷!”
野豬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疼痛讓它更加的瘋狂,它再次橫衝直撞,也不管撞上什麼,胡亂撞一通。
江河再次拉開弓箭。
然而這箭還沒射出,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傳過來。
他愣了一下,定睛看去,發現野豬撞上一塊巨大的石頭,當下昏迷過去。
江河不放心地射出幾箭,野豬動了幾下,終於不再動彈。
“死了?”虎囡從樹上溜下來,臉上還帶著餘悸未消的驚恐。
江河上前檢查了一下,慢慢地說:“死了。”
他喘著氣,一屁股坐下來。
虎囡也腿軟了,跟著坐下來。
直到江河的呼吸沒那麼急促,他開始算賬。
“我不是讓你下山找人嗎?你這死孩子怎麼不聽話!”他冷著臉,嚴厲地看著虎囡。
“我下山了,差不多到山腳的時候,我發現有人,我就說有野豬讓他回去來人幫忙,我確定消息傳出去後才返回的。”
虎囡十分慶幸,還好她返回來,剛才表哥的情形多危急啊。
江河不敢置信,這麼點時間,表妹從山上跑到山腳、又從山腳跑上?百米飛人有這個速度?
正說著,虎囡高興地指著下山的路,“表哥你看,有人來啦!”
村民們慌慌張張的拿著鐮刀、砍刀和菜刀甚至鋤頭等出動,他們急衝衝的上山。
軍隊的兩個保鏢簡直後悔得想自裁,不是說隻要不深入大山就沒危險嗎,怎麼野豬都跑出來?
“之前民兵團組織過幾回打獵,這山上的大型動物都打得差不多。”村民們也不解,“以前咱們天天上山,也隻看到野雞野兔……”
“哎,你們看,大河在那!”
“他沒事!”
“還有虎囡也沒事。”
“……”
夏大誌差點沒哭出來,這一路上,他都在想著女兒守寡了怎麼辦。
幸好,他女兒不用當寡婦。
一個老獵人檢查地上的野豬,嘖嘖稱奇,“這野豬是射到……弱點才撞上石頭的,大河箭法一流啊,居然瞄得這麼準!”
村民們一臉驕傲,“咱們大河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打隻野豬算啥。”
如果是彆人打到野豬,他們會很驚訝,但放大河身上,他們一點都不奇怪。
“對對,咱們大河除了生孩子不會,啥都難不倒。”
兩個保鏢確認江河身上除了些小擦傷外沒有其他的傷後,終於鬆口氣。
今天的事他們肯定得作檢查,但幸好江河沒事。
村民們搓了藤條將野豬綁起來,兩個人用木棍扛中間,四個人一人一條腿減輕重量,喜氣洋洋地將豬扛下山。
江河走在邊上,問道:“嶽父,是誰通知你們的?”雖然村民們來的時候野豬死了,但這情他得領。
“是宋平西同誌,他今天本來也想上山砍柴的。”
“我怎麼沒見著他?”
“哦,他跑得太快扭到腳,待會你給他看看。”夏大誌瞅著野豬,舌頭生津,自從他請民兵團上山打野獸之後,就很少見到野豬,他都多久沒吃野豬肉。
“話又說回來,虎囡跑得可真快。”一個村民突然想起來,“你看她跑到山腳下通知宋同誌後又返回來,這都什麼速度啊。”
“看她個子就知道,個高腿長跑得快!”
虎囡自信地挺起平板的胸,所以說長得高是好事,她得勸每回看到她啃骨頭就糾結的姑姑,彆再瞎操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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