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坦克裡,半死不活的軍校生躺了一地,包括學會駕駛機甲沒多久的江河。
他們現在最怕的是風靈來上一句,“江河,你出去。”
安德魯抹了把臉,滿懷期盼地問:“江河,你說實話,你的體質會一直吸引異獸嗎?”
江河也很累,風靈發現他駕駛製式機甲逃命特彆溜後,直言他有天份,然後他就一直充當誘餌,因為風靈堅信生死攸關時的鍛煉最好,能激發人的潛能。
他望著裝甲坦克頂,雙眼無神,“算命的說,我會倒黴幾個月。”
安德魯終於絕望,軍演都結束了。
其他人也是要死不活,聽到這答案,更不想動。
“給你算命的大師是誰,挺準的啊。”安德魯已經不敢再說江河幸運,總是吸引分值高又凶猛的異獸,他都快要打吐了。
江河爬起來,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是我自己,我自學的算命。哎,好像到吃飯的時間了……”
在場的軍校生們猛地跳起來,慌忙阻止他,“你彆出去,就在裝甲坦克裡吃。”
他們真是怕了江河這吸引異獸的體質,還想好好吃上一頓飯呢。
馮波也很有同感,他將做好的雞湯麵端進裝甲坦克裡,就連風靈都沒對他在坦克裡吃湯湯水水的食物有意見,顯然是同意隊友好好修整。
要打也等吃飽喝足後再打。
江河吃著美味的雞湯麵,淡定地看著天空的鳥兒在坦克的防護罩上拉稀,反正沒拉到他身上,無所謂啦。
等軍演結束,他馬上就躲在房子裡,堅決不出門。
江河並不知道,熱心的星網觀眾已經為他取了個外號。
大家親切地稱呼他為——被天屎眷顧的男人!
等他知道這外號時,已經沒辦法挽回。
參與軍演的學生們手上的光腦沒辦法連接星網,隻能查看各隊的排名。
所有人都能看到風靈的隊伍那一騎絕塵般的積分,讓人望塵莫及。
南宮玫心裡鬱悶,她的隊伍現在是第二,不是她的隊伍能力不行,而是運氣不好。
“為什麼就遇不上積分更高的異獸呢?”南宮玫鬱悶又不解。
她也不蠢,風靈那邊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肯定是遇到那些積分高的厲害異獸和蟲族,才能拿到這個亮眼的分數。
紅發青年安慰她,“隊長,咱們的積分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風靈隊長的。”
曆年的軍演,根本不可能有這麼高積分的,顯然風靈那邊有什麼情況。
“我當然知道不正常。”南宮玫不悅,“我又不是第一次和風靈交手,實力有差距,但不可能差距這麼大……我懷疑風靈手上有什麼吸引異獸的東西。”
紅發青年忍不住笑了,他們追隨的隊長果然是最好的,即使風靈的隊伍積分高得不正常,她也從來沒懷疑過風靈會作弊。
“隊長。”眼鏡娘走過來,“公共頻道裡有通知,據說其他隊伍向指揮部抗議,懷疑風靈隊長作弊,指揮部那邊通知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眼鏡娘的神色古怪,“指揮部解釋說,風靈隊長的幻音師體質很倒黴,每當離開裝甲坦克時,就有絡繹不絕的異獸朝他們撲過來。”
南宮玫簡直要羨慕死了,“這不叫倒黴,這明明就是幸運!”怎麼他們隊裡就沒這樣的幻音師?
“我記得她隊裡的幻音師是江河,貢獻醫書的江河。”紅頭發青年恍然大悟,“原來是氣運之子,難怪運氣這麼好。”
其他人紛紛附和,覺得江河這運氣也是絕了。
隻有龍昊聽得極為刺耳。
屁個氣運之子!真有氣運之子,那也應該是他才對,他有一種迷之自信,覺得南宮玫的隊伍能遇上那麼多殺傷力低、積分高的異獸異植,都是他的功勞。
然而這些戰鬥狂們並不感激他,他們是軍人,隻想打打打殺殺殺。
南宮玫思考會兒,轉頭對眼鏡娘說:“小薰,你查查風靈的方位。”
眼鏡娘的鏡片閃過一絲光亮,“隊長,你是想……”
南宮玫意氣風發,“咱們搶怪去!”他們這邊吸引不到厲害的異獸異植,那就直接去搶,軍演可沒有規定不能搶彆人的怪。
在場的軍校生們驚喜地跳起來,“對對對,咱們搶不到江河這種幸運的幻音師,咱們搶怪!”
龍昊氣得渾身發抖,特麼的江河哪裡比得上他?
這些人的眼睛肯定有問題,居然這麼吹捧一個倒黴的幻音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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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靈的隊伍正在吃午餐。
不管過程有多辛苦,隻要馮波拿起勺子,他們就覺得一切都能忍受。
“尼瑪,如果沒有馮波的美食,我分分鐘想掐急救放棄!”一個累得手都在抖、筷子都拿不穩,最後隻能拿勺子吃麵的軍校生滿臉幸福地說。
所有人都點頭認同,他們的隊長實在太狠,就是見不得他們太輕鬆。
江河端著大碗,縮在裝甲坦克的一角,不敢吱聲。
這些天,隊友們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複雜,又愛又恨,他真怕哪天恨壓過愛,他們給他來個群毆,他脆弱的幻音師身體可經不起機甲戰士的暴力。
這時,負責警戒的隊友過來稟報,“隊長,前方有不明信號。”
風靈不慌不忙地放下碗,“和對方聯係。”
軍演總積分是看誰殺的異獸多,並不鼓勵自相殘殺,但總有想走捷徑的家夥,在軍演結束的時候過來搶裝戰利品的空間設備,反正隻要不死人就不會受到處分。
指揮部也默認這種的行為,畢竟人類再怎麼一致對外,星球之間的鬥爭還是存在的,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私仇。
比如說眾美星,在藍星時代,它喜歡當世界警察毆打過不少國家,簡直人神共憤,據說星際最大的強盜團夥就是藍星時代被它欺負過的國家的後代聯合建立的,目標是反過來毆打眾美星一千年不動搖。
其次是勝日星,這個星球的居民在藍星時代是個島國,號稱是太陽的子民,要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從藍星時代起,就和他們炎黃星不對付到現在,曆史遺留問題依然不少。
再次是宇宙星,這個星球小得可憐,但他們的國民都有一種迷之自信,總認為自己是宇宙中心,專注於整形手術一千年不動搖……星際的人類已經懶得糾正他們的常識錯誤,隻想去該星球欣賞那些人造俊男美女。
但俊男美女雖多,就是對臉盲患者不太友好,眾人到星網一聊,好吧,不是他們臉盲,而是那些俊男美女竟然大多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版量產的。
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星球,比如說信奉男尊女卑的奇葩星,連建個廁所都隻是男人專用,當然女人也不敢用,因為是露天沒掩體的。其他星球的男人去那星球時,都是一臉痛苦,每次上廁所都要被人圍觀,隻有本地人大咧咧的遛鳥比大小。
當地政府堅決不建有掩體的,他們認為露天欣賞大自然的景色不會便秘,還能抓間諜呢,來自其他星球的間諜用不慣露天廁所,一抓一個準。
對於這個不肯給女人建廁所、並且看到女人就一臉鄙視的奇葩星的軍人,南宮玫是見一次揍一次,從不手軟。
那些被南宮玫打了一頓,丟臉丟大發的軍人回去後,隻能強行挽尊,他們並不是被女人打敗的,而是被一個一米九的人妖打敗的!
南宮玫:“……”
給姑奶奶等著,以後打到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江河他們剛吃完飯,那群向他們隊伍發來不明信號的人終於抵達。
最前麵的是一個紅發青年,微笑時很是親切,熱情地道:“緣分,一切都是緣分,緣份讓我們在這裡相遇!”
風靈冷笑一聲,“嗬,這緣分可真難得。”
比藍星大二十倍的抖恩星,想要遇見一支隊伍,比登天還難。
南宮玫豪爽地笑著,仗著高人一等的體魄,勾住風靈的肩。
“好姐妹,可真是想死我啦!這都是緣分啊,象征著咱們感天動地的友情!為了保護我在這世上最好的朋友,軍演的時候我要緊緊的跟在你後麵,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臉皮到底有多厚?
風靈隊伍裡的所有成員默默地看著他們不說話。
連風靈也隻能甘拜下風,即使她能將南宮玫摁地上摩擦,也無法將她的厚臉皮擦薄半分。
明明是搶怪,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紅發青年和好幾個隊友走過來,他們的目標是那個巨大的鍋,裡麵還有半鍋麵條呢,光是看那賣相,就覺得餓了,特彆是這群一直吃營養劑度日的,忍不住暗暗地吞咽口水。
“正吃飯啊,有朋自遠方來,緣份讓我們走一起,你們請上一頓讓我們加深兄弟感情。”
不僅隊長的臉皮厚,隊員們的臉皮也是奇厚。
負責當廚子的馮波隻能看向隊長。
風靈無奈地看著貼上來的狗皮膏藥,“請他們吃。”
等南宮玫的隊伍吃上美味的麵條時,他們再一次堅決的表示,一定要黏上風靈的隊伍,有架打還能吃香喝辣。
南宮玫粗魯地用手擦嘴巴,“我親愛的好朋友,我想借你們幸運的幻音師一用,咱們找異獸找到瘋了,都沒見到幾個。”
風靈明亮的眸裡飛快地滑過一絲光亮,“你們出多少錢?”
南宮玫痛心疾首地看她,“咱們多鐵的關係啊,你竟然要談錢,談錢可是傷感情的。”
風靈神色平靜,“談感情傷錢!安德魯,你和南宮隊長談談江河的租用條件。”
撞過來的異獸太多,他們打不完,給人喝湯順便蹭湯喝,這是個好主意。
安德魯笑容滿麵,作為能將人骨髓都敲出來的奸商世家,他最擅長和人談合同。
南宮玫頓感不妙,趕緊將眼鏡娘拖過來。
她雖然是個害羞的姑娘,但有利可圖的情況下,能發動小鹿斑比可愛射線,續航時間長達幾天都不喊累。
龍昊的牙差點要咬碎。
他盯著對麵金發碧眼的美男子,還有因為太害羞老蹭掉眼鏡,索性不戴眼鏡,終於露出清純可愛臉蛋的少女,眼睛都要瞪出鬥雞眼。
在星網觀眾的眼裡,抖恩星的風是那麼的柔,花是那麼的香,俊男美女是那麼的般配,他們舉止風雅,氣質高雅,能入十大名畫。
然而湊近聽,就能發現,這一舉一動都稱得上貴族典範的兩人,談話裡充滿銅臭味。
少女輕笑,舉手間都是淑女氣質,“安大哥不愧是奸商世家呢,開口就要走一半的信用點。”
美少年還以微笑,進退間都是貴族風範,“小薰妹妹也很厲害呢,討價還價的本事令人欽佩,十分之一的信用點也好意思開口。”
星網的觀眾們齊齊惡寒,這就是傳說中的畫皮?不,應該說是衣冠禽獸!
果然老話說得好,越好看的東西越有毒。
隻有龍昊再次氣得發抖,對江河的怨恨加深,明明眼鏡娘是他發現的寶物,他覺得隻有自己才能讓她羞怯地摘下眼鏡,可眼前這和諧的一幕是什麼鬼!
係統再次現身,不解地問:“宿主,詛咒進一步加深了,男主光環再次被削弱,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