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目的地時, 江河第一反應是遮住江心月的眼睛。
天殺的,這長針眼的一幕教壞他閨女怎麼辦?
人跡罕至的茂密森林裡,地上躺著一具修士的屍體, 邊上還有一對男女。
男子身材高大, 麵容憨厚,女的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 秀美動人。此時那男子正壓製著那少女, 欲行不軌之事。
那男子道:“雨悅,曆來水靈根是爐鼎,反正你以後也是要聯姻的,不如先便宜哥哥我!”
少女自然不願意,哀求道:“苟大哥,你住手!我一心大道……”
長相老實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按住掙紮的少女,撕扯她的衣物,誘哄道:“雨悅, 你也知道瀾滄界沒有高階的水靈根, 修為稍高點早就被人采補,沒有後遺症的晉級,誰不想要呢?要怪就隻怪你是水靈根,誰叫你天生爐鼎?”
少女掙紮得香汗淋漓, 伺機將傍身的符全丟了出去。
老實男子哈哈大笑,隨手一揮攔下,根本未將之放在眼裡。
“林雨悅, 你就死心吧!你一個築基的修士是無法對付金丹的。告訴你,隻要你老實點, 伺候得老子舒服,我可以豢養你, 爐鼎樓裡讓人豢養起來的爐鼎還有元嬰期呢,你若是聰明地從了我,日後老子進階元嬰,就幫助你進階金丹。”
少女眼裡都是血絲,恨聲道:“你放屁!什麼叫幫助我進階金丹?那是因為你進階元嬰後,築基期的爐鼎已經幫不上忙了,想要金丹期的爐鼎罷。”
真以為爐鼎樓的元嬰爐鼎多讓人羨慕呢,還不是她們主人的修為提高後,需要實力更高的爐鼎。
男子哈哈大笑,仿佛貓捉老鼠般,等少女千般手段全用完後,才一把擒住她。
“撕拉”的一聲,少女的上衣被撕破,露出正在發育期的青澀身子。
林雨悅被男子死死釘在地上,她雙眼恨得滴血,絕望地呐喊:“為什麼世上會有水靈根?瀾滄界的天道何在?水靈根的存在難道就是祭品嗎?”
男人著迷地聞著少女身上的味道,“雨悅寶貝,你就死心吧!水靈根是詛咒,你要是怨恨就怨恨上天為何將你生成水靈根……”
江河直覺不能再讓這男人說下去。
一道白光閃過,人頭落地,沒有頭顱的脖子血如噴泉,將少女濺得滿身血紅。
林雨悅呆呆地躺在那兒,蒼白的臉蛋沾著溫熱的血,連那具無頭屍體壓在身上的恐懼都忘記了。
“還不起來?”江河淡聲道。
聽到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林雨悅這才發現自己被救了。
她猛地抬頭看過去,便看到站在樹稍上的男修,神色微變。
“謝謝……前輩……”
林雨怡轉過身,遮住暴露的身體,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又緊張起來,生怕麵前的前輩也打她的主意。
雖然剛才匆匆一瞥,這位前輩容貌俊美,氣質凜然,並不像壞人,但苟修士也是長著一副老實相,不也騙過很多人。
江河看她防備的模樣,如何不知她心裡的想法。
他心裡有些好笑,更多的是無語,以及這對這狗比世界的無奈,難得解釋一句:“你放心,我都是當爹的老男人,要真看上個幼女估要遭天打雷劈。”
然而這話並沒有安慰到人。
林雨悅忍不住想,如果這世間的男修都是以年齡來論品德行事,就不會有那麼多千歲、萬歲的老怪物拿十來歲的姑娘當爐鼎。
江心月好奇地探頭,說道:“姐姐,你的衣服破了。”
林雨悅抬頭,便見一個梳著可愛包包頭的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擔心地看著她。
“姐姐,你的衣服是在剛才的打鬥中被撕破了嗎?”被父親捂住眼睛和耳朵的江心月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她一臉同情,“姐姐,出來曆練,衣服要多備幾套。”
林雨悅的臉有些紅,呐呐道:“我以為離春花城不遠,一天就能來回,所以……”
江河將女兒放下來,格外君子地轉身,背對著她們。
江心月取出她原本準備送給明絲絲的禮物,一套樣式好看,對劍修而言絕對束手束腳的衣服,“我爹說相見就是有緣,這套衣服送給姐姐穿。”
自從跟著父親出外遊曆後,除了父親外,最近很少見到修士,特彆是女修,讓江心月興奮得有些聒噪。“姐姐,我叫江心月,是江河心中的月亮的意思。”
小姑娘特彆喜歡和彆人介紹她的名字,“我爹叫江河。”
“你爹真疼你。”林雨悅順著她的意思說,“我叫林雨悅,雨水的雨,喜悅的悅。我出生的時候連著下了一個月的雨,但我爹娘說,因為我的出生,雨水也變得讓人喜悅。”
江心月頓時對她更有好感,“姐姐和我很有緣分呢,我們名字裡都有個月字。”更有緣分的是,她們的爹都很疼她們。
林雨悅忍不住看了眼背對著她們的男子,看著最多二十來歲的模樣,沒想到女兒都這麼大了。不過想到修真界的修士不能隻看外表,又覺得他的年齡可能更大。
接過衣服後,林雨悅問道:“這衣服是新買的吧?多少靈石,算是我買的。”
江心月搖頭,“這是我原本要給絲絲姐姐的禮物,不過我給絲絲姐姐買了很多禮物,也不差一套衣服。林姐姐要是過意不去,就買一套還我吧。”
聽到兩人的對話,江河遠遠走開。
雖然看著距離遠,但完全在元嬰修士的神識籠罩範圍,隻要有什麼不對勁,他能在第一時間將閨女保護起來。
林雨悅看著又安心幾分,今天幸運地遇見好人,她趕緊穿上衣服。
看到她穿戴整齊後,江心月眼睛一亮,滿眼驚豔地說:“林姐姐好漂亮,這衣服是心月挑的呢,哎呀,我的眼光真好。”
幼童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特彆是這麼一個可愛無邪的小姑娘。
林雨悅很自然地牽起小姑娘的手,笑著說:“春花城的紗衣很漂亮,心月可以多買些衣服。”
也有很好看的童裝,她心下盤算著給小姑娘多買幾套童裝當謝禮。
發現林雨悅準備離開,江心月忽閃著眼睛,問道:“林姐姐,你打算走了?”
林雨悅不解地看著江心月。
江心月歎了口氣,老氣橫秋地說:“林姐姐,我們不能放過一塊下品靈石,靈石也是有靈魂的,知道我們珍惜它,它才會愛我們。”
林雨悅還是一臉茫然,小心翼翼地問:“所以呢?”
江心月淡定地跑到被她爹一劍削斷腦袋的屍體旁邊,小手熟練地摸上那具屍體。
一邊摸屍體,她一邊驚喜地說:“哎呀,這腰帶是法寶呢,看著不顯眼,其實是黑金沙提煉的,還有脖子上項鏈,大男人戴什麼項鏈,肯定也是法寶……果然是,我真聰明。”
林雨悅木然地看著江心月扒屍體,這熟悉的手法,肯定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姐姐,來幫忙呀。”江心月招呼她。
一個小姑娘都不怕沒腦袋的屍體,她怕個屁!
即使這具屍體是她熟悉的人,她也不怕!
林雨悅鼓起勇氣走過來,開始檢查屍體的臂環,剛才江心月從他手上擼了一個戒指,從胳膊上取下一個臂環。
“我想起了,苟大……他的步伐特彆靈活,靴子肯定是法寶。”林雨悅說著,準備將他靴子脫下來。
“慢著!”江心月急急地叫住她。
林雨悅茫然地看她,“怎麼了?我看過話本,有些人愛在鞋子裡藏東西的……”
江心月沒回答,她拿出一個口罩,示意她戴上,“男修不愛乾淨,腳很臭的。”
林雨悅轉頭,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旁觀她們乾活的前輩,有些詭異地想,難不成這對父女是專門扒屍體的?
不過,扒屍體真是發家致富的好途徑!
林雨悅被苟修士的財大氣粗嚇到,這靴子還真是法寶,而且靴子的夾層裡還藏了個儲物戒。
“他那麼有錢,居然還租我家的房子?還一住就是十年?”她滿臉不可思議,苟修士裝窮裝得很好玩嗎?
靴子有夾層還是江心月發現的,小姑娘搖頭晃腦,“話本上說,靴子是藏東西的好地方,不少修士就真的藏靴子裡,修士就是腦子不會轉彎,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是不秘密啦。”
林雨悅臉蛋微紅,因為她也是不懂轉彎的成員之一。
終於扒完屍體後,江心月向她爹招手:“爹,這修士富裕得很,你快看看他的內褲是不是也是法器。”
林雨悅的臉蛋瞬間扭曲,她無法想象看起來優雅俊美的前輩扒屍體的模樣。
江河走過來,淡定地讓兩個姑娘轉身。
他不僅將屍體的內褲扒了,還讚美女兒的眼光毒:“心月實在聰明,這內褲居然是由儲物袋改造的,裡麵的天材地寶還真不少。林姑娘,這位苟修士是乾什麼的?富得元嬰都嫉妒。”
林雨悅的三觀終於破碎。
她無法想像這對容貌如此出色的父女一起扒男人內褲的模樣,更無法想象居然有人將儲物袋做成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