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還有她儘心的伺候著,好歹可以解悶說話,如今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還彆說,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徐如春來告知這件事的時候,吳嬌娘心裡還是覺得十分痛快,剛好做完了秦家的繡活兒,徐大娘子大概是想要好好籠絡住她,痛快給她結了工錢。
她底氣自然足了,對著徐如春說道,“這一個月來一直受你們照顧,我今日做東,請你和大娘子吃些好的。”說著就去拿了錢袋出來,道,“我去買些肉來,今日管飽。”
徐家繡坊看似家大業大,但到底和那些大富之家不同,更不要說這幾年來越發有些艱難了,不然也不會一個繡活兒就被難到了,以前繁茂的時候,光是好的繡娘就十幾名。
所以徐如春也不是日日可以吃上葷腥,聽到這話倒是十分的意動。
“嬌娘,你這一個月就光在屋裡做活兒了,可知道要去何處?”
“後街張家不就是賣肉的?”
吳嬌娘也有些私心,一直想著如何和張升攀上關係,後來一想,張家是賣肉的,她去買就是了,一來二去的自然就熟了。
趁著這次高興,既能還了徐家的恩情,畢竟徐大娘子痛快的給了工錢,她要是太過小氣,倒也不好,而且去買肉還能跟張升搭上話,倒是一舉二得。
“我跟你一道去吧。”
***
早上開始天氣就有些陰沉,到了下午就開始下起了小雨,不過一會兒,地上就濕潤了一片,江敦一動不動的站在屋簷下看著雨景。
萬姑姑穿著一件丁香色的褙子,雖然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但是衣服合身乾淨,烏黑的頭發又整整齊齊的梳成了一個圓鬢,行止端莊,笑起來慈眉善目的,看著十分和氣。
這氣度神態,不知道的人還當是哪家的太太。
她走過來收起了油傘,站在屋簷下對著江敦悄聲問道,“大爺還沒出來?”
江敦點了點頭,一如既往的少言。
當初太子被貶,聖上雖然沒有出麵,卻是暗中送了這個江敦過來,皇後一直虎視眈眈,想要斬草除根,聖上想來也知道,不然也不會選了這個人過來護著太子。
她們也不敢多帶人,隻她和江敦兩個人伺候著太子,有時候也會酌情買來仆從,隻不過都不能長久,又怕是奸細混入,再加上太不喜歡旁人碰他的東西,時間久了也就不願意再添人了。
在一個地方住個幾年就換個地方,這幾年隱在此處,太子顯然比旁的地方喜歡,該是換地方了卻不說。
萬姑姑想著,聽說皇後這幾年在宮中也是艱難,接連誕下三子,前麵兩個都沒養住,後麵一個好容易保住了,啟蒙的時候卻發現有些智力不足。
萬姑姑預感,他們早晚要回去。
江敦和齊衍一般,沉默寡言,但是萬姑姑知道,能被陛下送過來,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果然這幾年,倒是沒有一刻怠慢過。
就是太安靜了,齊衍不愛說話,江敦也是一樣,萬姑姑有時候當真是有些憋悶。
她想起那個笑起來十分溫柔的隔壁吳姑娘來,這幾年也就和她說過幾句話,隻可惜…… 萬姑姑有些鄙夷的看著隔壁的方向,那蘇家當真不是人,居然過河拆橋,這般嫌貧愛富,倒是把人直接給逼走了。
她雖然有些看不慣,但到底是彆人家的事情,回頭看了眼屋裡,見裡麵遲遲沒有動靜,歎了一口氣,道,“那我去把午膳端下去吧,等著大爺想吃在說。”
倒不是萬姑姑不心疼齊衍,主要是他就是這脾氣,說不吃可以一整天不吃飯,萬姑姑也知道,齊衍被貶成庶人,大抵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隻是這幾年越發的怪誕了。
萬姑姑說完就準備走了,她撐開油傘,剛邁出一步就忽然聽一旁的江敦說道,“萬姑姑,大爺今年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說完看了眼她。
齊衍出京的時候才九歲,已經過去了十年,如今正是十九,說起來尋常人家這個年紀早就成親了。
萬姑姑一驚,看了眼江敦,他這個尋常不說話,這顯然是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好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