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吳嬌娘的母親和外祖母,很是過了一段艱難的歲月。
吳嬌娘還問過母親,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母親搖了搖頭,那之後就不讓她再問了,隻讓她把東西收好。
想到這裡,吳嬌娘突然有了想法。
外祖父李道的名聲很響,就算是已經過去了許多年,祖父和父親那一輩的人都還記得他,看來這一次少不得要借用他的名頭了。
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繡坊最小的房間裡也有七八個繡娘,大家都湊在一起,呼出的來氣都是熱的,沒有風的時候悶熱的像是蒸籠,汗流浹背,有時候真是怕是汗水滴到繡品上,那就毀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徐大娘子想了想就把做活兒的時間改到了清晨和晚上。
秦家的姨娘對吳嬌娘的秀活兒顯得很是滿意,後麵又訂了不少衣裳,還特意指定讓吳嬌娘來繡,倒是讓吳嬌娘的名聲一下子就傳了出去。
吳嬌娘忙的腳不沾地的,這會兒總算是清閒了下來,這一日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門去。
一路上儘量找陰涼的地方趕路,但是等著到了張家也熱的汗流浹背的,小黑一如既往的在門口,就是熱的一直吐著舌頭,等著看到她卻是歡快地搖著尾巴叫了兩聲。
吳嬌娘拿出早上吃剩下的饅頭塞到了小黑的嘴裡。
這段時間,吳嬌娘時常來買肉,自然和張家人都混熟了,她一進來就看到張奎笑著說道,“吳姑娘,今日買點什麼?豬下水可是都給你留著呢。”
“張叔,我還當你賣完了,那就都給我拿著吧。”
“好嘞。”
吳嬌娘四處看了眼,問道,“張叔,張升哥呢?”
張奎愣了下,吳嬌娘向來規規矩矩的,很少會主動問及一個外男,道,“去給我送貨去了,吳姑娘,你可是有事?”
吳嬌娘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張叔,你應該知道我外祖父是李道吧?”
張奎是殺豬的,雖說這是祖專下來的營生,但畢竟是殺生的事情,所以每年都會去寺院裡燒香供奉下,聽到吳嬌娘的話一下子就正色了起來,道,“咱們這祁陽縣誰不知道吳姑娘的祖父?那可真是個老神仙。”
“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當講不該講。”
張奎馬上就意會,道,“事關我兒?”
吳嬌娘點頭,“張叔想必也聽聞了我的事情,外祖父大抵是看我艱難,前陣子托夢給我,說我會遇到一個大貴人。”
張奎一開始不知道吳嬌娘的身份,不過後來整個鎮子都傳開了,聽說被蘇家退了婚事,有家不能回這才去了繡坊,又聽到後半段,緊張的看著吳嬌娘,“老神仙說的貴人不會是……”
吳嬌娘道,“正是張升哥。”
“這……”
“祖父說張升哥將來會是個名留青史的人物。”
張奎直接愣住了,好一會兒眼眶一紅,幾乎要落下淚來,這個兒子一直都是他最為擔心的孩子,真怕是自己做不動活兒的時候直接餓死。
吳嬌娘還當自己要費一番口舌,誰知道祖父的名頭這麼大,張奎居然絲毫沒有懷疑,不過她想了想,其中恐怕也是因為她說張升會出人頭地的原因吧。
好話誰不願意聽?更何況還是自己信服的人說的。
“隻是張升哥這會兒要有個大劫 ……”隨即吳嬌娘在張奎耳邊悄聲的說了幾句話,張奎聽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卻頻頻點頭。
“姑娘你隻管放心,這件事簡單,從明日起我不會讓我兒出門了。”張奎說完這話又鄭重的說道。
等著從張家出來,吳嬌娘不僅拿著剛買的豬下水,還有一大包肉,正是張奎送給她的,看著張奎懇切的目光,吳嬌娘倒也不好拒絕了。
吳嬌娘看著張家,忍不住想著,希望張升能避開這一次的禍事。
看著天色不早了,吳嬌娘怕是耽誤做活兒時間,緊趕慢趕的走了回去,結果還沒進繡坊的門就看到徐荷花走了過來,她道,“吳姑娘,伯母一直在找你呢。”
“你可是知道什麼事?”
吳嬌娘看了眼天色,這應該還沒到做活兒的點呀?隨即想起一件事來,對著徐荷花說道,“你上次不是說很喜歡香囊?我這幾日得了空給你繡了個。”
徐荷花看了眼精致的香囊,一時覺得有些難受,悄聲說道,“嬌娘,那蘇夫人來了。”
“誰?”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渾渾噩噩的,把人名給寫錯了,是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