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本事不如你,大爺,您有這樣的心胸,我李武成佩服!”說著這話卻是朝著齊衍磕了三個頭,算是認主了。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結果了。
吳嬌娘覺得不是齊衍心胸寬大,是這個李武成想得開,拿得起放得下,倒真是個漢子了。
李武成傷得不輕,被人帶下去治傷了,吳嬌娘這會兒可是沒有一點心情看什麼祭祀了,跟著齊衍回了屋裡。
洗漱完後,齊衍就側身背對著她躺在裡麵,吳嬌娘一看就知道還是生氣了,但是這樣的齊衍總是熟悉的,剛才可真是嚇到她了。
吳嬌娘從後麵輕輕的抱住了齊衍,把臉貼在他的背上,“大爺,我好怕。”
好一會兒,齊衍才道,“你怕什麼?”這是帶著幾分負氣的話。
“大爺是知道我的,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何曾和外男說過一句話?如今這個人,上午不過一麵之緣,晚上就惹出這樣的事情來,旁人不信我就罷了,為什麼大爺你也要說什麼,我瞧上他的話來?這不是傷我的心?再說,一個女子不貞,那該是什麼下場?浸豬籠也是有的,難道我不該害怕嗎?”
齊衍的神色緩和了下來,吳嬌娘是真的覺得委屈,她覺得晚上這件事簡直是無妄之災,當時太緊張了,倒不覺的,這會兒越想越是覺得難過。
這世道對女子多有苛刻,名節一旦受損,一輩子就毀了。
齊衍見吳嬌娘說著說著就不吭聲了,再去一看居然在哭,他一時無措,好一會兒轉過身子環住了她,吳嬌娘就是順勢靠了過來,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吳嬌娘哭著哭著就發現齊衍在輕輕的拍她的背,她很是詫異,抬頭去看他,見他目光裡帶著幾分無措,在燭光淡淡的光芒下,有種孩子一般的純真,似是不知道如何,哪裡還有之前的無情?
吳嬌氣道,“以後不許這般懷疑我了。”
齊衍悶悶的應了一聲,吳嬌娘就總算是心裡覺舒服了一些,止住了淚水,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也或許是兩個人都有些情動,特彆是齊衍,醋意大發,比起以往更加的熱烈,不過片刻就忍不住俯身壓了過去。
不過一會兒就幾近赤/裸,兩個人雖然尚未圓房,卻早就十分親密了,吳嬌娘見齊衍難受,紅著臉摸了摸……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許久,天快亮了才睡著。
隻是吳嬌娘睡了不到一刻鐘就被齊衍叫醒了,她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四周的緊張的氣氛,齊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好了衣裳,甚至把一把劍放在了床沿上,他道,“先穿好衣裳。”
吳嬌娘困極,但是也知道這會兒不太尋常,哆哆嗦嗦的把衣服穿上,因為實在是太累,手上也沒勁兒了,係錯了好幾次,吳嬌娘正想著要不要喊了如意進來服伺穿衣,卻看到齊衍低下頭來,幫著她把係帶給係上了,她還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齊衍甚至不會穿鞋,如今卻是連這個都會了。
晚上就點了一根蠟燭,畢竟在外行走,也不能如同家中那般隨意使用,到了後半夜就已經燃儘了。
四周漆黑一片,越是靠近天明就越是暗黑。
吳嬌娘頗有些害怕,靠在了齊衍的身上,齊衍單手握住劍,騰出另一雙手來抱住她,道,“有刺客。”
刺客?
正是應了齊衍這句話,外麵突然傳來兵器相交的聲音,吳嬌娘沒想到,自己為了避開刺客,特意要離開祁陽縣,卻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難道這就是天命注定嗎?
吳嬌娘忍不住問道,“大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幾天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齊衍雖然說著話,那目光卻是盯著窗外,似乎下一刻就會提著劍衝出去。
吳嬌娘一聽就明白了,她說怎麼不走官道,非要走著鄉間小路,顯然就是為了避開這些人?但是又覺得不對,既然都發現了,又為什麼不尋求支援,把這些刺客捉起來?反而來到這中深山裡?
難道是因為不確定刺客在何處,故意誘敵深入?
這也太……
吳嬌娘總覺得不太可能,再去看齊衍,雖然神色肅穆,時刻盯著外麵的,但是有種說出不來的沉穩,似乎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大爺是故意的嗎?”
齊衍看了眼吳嬌娘,那目光帶著幾分吳嬌娘看不懂的深沉,好一會兒才道,“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果然是這樣,她以前是不是小瞧了齊衍了?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才安靜了下來,隨後是江敦的聲音,“大爺,賊人已經被我捉住了。”
齊衍起身準備出去,想到吳嬌娘,說道,“這會兒沒事了,你先睡吧。”
吳嬌娘哪裡還能睡得著?馬上就道,“我要跟著大爺。”她是真的怕了。
齊衍倒也沒有反對,撫了撫物吳嬌娘蒼白的臉色,說道,“走吧。”
兩個人出了門,就看到江敦領著一個手腳被捆綁住的男子,那個人跪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一聲不吭的,似乎早就認命了。
“誰叫你來的?”
那人卻是沒有吭聲,齊衍眼中生出怒意來,手起刀落,刺客的兩隻耳朵就被砍了下來,鮮血淋淋的,在安靜的夜色中格外醒目。
齊衍原本怒氣爆漲,似乎是控製不住自己了一般,隻想拿前麵的刺客出氣,砍了二隻耳朵不算,還想繼續,卻看到了吳嬌娘慘白的臉。
齊衍的動作就停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