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轉念一想又有些心疼,曾經他也是父母掌中寶,正是皇帝和元皇後唯一的孩子,又是嫡長子,聰慧絕倫,該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也怪不得齊衍的性情有異,要是她,突然間就失去了母親,還被父親拋棄,被繼母被莫須有的罪名冤枉,趕出家門,估計也會受不住吧?
吳嬌娘起身在齊衍的臉頰的親了一口,齊衍看了她一眼,目光一熱,就吻了回來。
第二天一早,吳嬌娘洗漱完就叫人擺了早膳,她準備在白雀寺住個三日,後麵就按照皇帝的叮囑去玉泉山看桃花,正好許久沒出來玩了,也該是去鬆快下。
不過早上的膳食就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的素淨,但卻有滋有味了起來,其中有個甜蒜,吳嬌娘吃了一口,就停頓了下來,神色很是震驚,一旁的萬姑姑問道,“娘娘,可是有什麼不妥?”
昨天夜裡萬姑姑就去找了主持,這飯菜是主持找了彆的尼姑做出來的。
吳嬌娘搖頭,說道,“這甜蒜的味道和我娘以前會給我醃的甜蒜好像。”
萬姑姑見了自然十分高興,見吳嬌娘問起做菜的女尼來,說道,“說是苦修,尋常不出來,還是主持說了許久才同意的。”
吳嬌娘倒是想見一見這位了,吩咐萬姑姑把人領來。
來人中等個子,穿著打著補丁的海青,顯得格外的落魄,不過出家人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吳嬌娘見她抬起頭來,麵容消瘦,眼中無喜無悲的,似乎看透了紅塵一般。
“你這甜蒜倒是非常可口,可是跟誰學的?”
吳嬌娘記得母親做的甜蒜,有一中特有的鮮味,那是加了母親特質的香料,這麼多年了,她吃了無數的甜蒜的,都沒有這個味道。
“抬頭說話吧。”
那女尼抬起頭來,卻突然露出幾分吃驚的神色來,說道,“夫人?”說著居然就淚流滿麵,一時激動的不行。
吳嬌娘覺得有些疑惑,“你是何人?”
“不是,不是夫人……貧尼認錯人了,還請娘娘見諒。”女尼慧珍看清了四周,馬上就像是回過神來,忍不住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吳嬌娘隻覺得心口砰砰亂跳,許多人都說她生的像母親,畢竟生父很尋常,總覺得有些不尋常,問道,“你先起來,跟說說是怎麼回事。”
慧珍見吳嬌娘倒是個和善的,並沒有因為她的莽撞而生氣,這才穩住了心神,倒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慧珍的主人是運城姓錢的一戶人家,隻是夫妻倆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子,就準備來白雀寺上香,結果路上就發現有了身孕,夫妻倆大喜過望。
吳嬌娘這才知道,原來白雀寺在求子上也十分的靈驗,隻是夫妻倆運氣不好,路上遇到了劫匪,錢老爺為了護住妻子,和匪徒周旋,當時就斃命了,錢夫人趁著這會兒逃出來。
“我們夫人和老爺伉儷情深,要不是腹中的孩子,早就殉情了,當時我拿著行囊,柚子扶著夫人,好容易上了馬車,那馬卻是被劫匪的暗器射中,受了驚,直接拐進了旁的河裡……就眼睜睜的看著掉下去了。”
多年前的事情,慧珍現在說起來還是傷心的落淚,隨後盯著吳嬌娘的麵容,反複的說道,“娘娘恕罪,隻是太像了,我這裡還有個我們老爺給夫人畫的畫像。”這幅畫像她一直舍不得丟。
吳嬌娘聽了之後忍不住唏噓,叫慧珍拿了畫像來,自己看了眼,倒也明白了慧珍吃驚的原因,確實是很像,隻是年齡上不符合,這個畫上的女子一看就是過了雙十的婦人,正是女子最為秀美的時候,神態嫻靜,身姿豐腴,當真是個美人,忍不住說道,“難道我母親有個姐妹不成?”
慧珍卻是擦了擦淚水說道,“貧尼倒希望是這般,隻是我們夫人是獨生女,家裡隻她一個。”
吳嬌娘也覺得不可能,他們家姓吳,那位夫人的丈夫卻是姓錢,而且運城距離祁陽縣一個在東北一個在西邊,也不相乾。
又問了許多詳情,除了長相神似,完全是南轅北轍的人,什麼都對不上。
這件事興許是巧合也說不準?隻是吳嬌娘看著那幅畫卻是有些舍不得,她母親過故去的時候,她還懵懵懂懂的,麵容都快快模糊了,這會兒看到畫像才有中真實的觸感,“我有個不情之請……”
慧珍見吳嬌娘喜歡這畫,倒是很痛快的答應了,說道,“阿彌陀佛,貧尼早就是方外之人了,娘娘要是喜歡,隻管拿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