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娃子,快點出來,咱們去抓田雞,他們都在田邊等我們呢。”
天剛擦黑,莫遙正在跟方玉蘇聊著這段時間的日常,門外麵就傳來了柳建國的聲音。
“快去吧。”方玉蘇聽見叫聲,停止了繼續聊下去的**,他起身從牆上取下一個蓋著罩子的煤油燈。
這種煤油燈在北方叫著馬燈,馬燈,一種可以手提的、能防風雨的煤油燈,騎馬夜行時能掛在馬身上,因此而得名。
沿海地區大部分用於船上,也有‘船燈’的叫法,尤其是有風有雨的天氣,真是漁民的照明利器!
但是在莫遙他們這個地方,這種燈叫做:圍燈。
“您先睡吧,我晚上肯定會回來的很晚,您就彆等我了。”莫遙接過圍燈拿在手裡,又拿起屋子裡的一個尼龍口袋,這尼龍口袋是用來裝田雞的。
“嗯。”方玉蘇看著穿著單衣準備出門的莫遙,突然叫住了他,然後進屋拿了一件稍微厚一點的外套,慈愛的說道:“加件外套,這山裡早晚溫度相差較大,白天太陽大還不覺得,晚上溫度要比山下低點,你就穿一件會冷的。”
“好。”莫遙十分享受親人的這種關懷,滿臉笑意的接過衣服穿上。
“我走了。”莫遙穿好衣服拿著東西出門,後麵還傳來方玉蘇不放心的聲音。
“你小心點,注意草裡麵有蛇,彆被咬了。”
在地壩裡等著柳建國聽著這話,笑嘻嘻的保證道:“小叔,您放心,有我在,一定會讓遙娃子頭發絲都不會少一根的。”
“不止小遙,你也是一樣,一路小心點,油燃完了就回來,彆貪多。”方玉蘇對於倆都不放心,一直囑咐著。
“知道了,小叔我們先走了,他們都快等急了。”柳建國可怕方玉蘇的嘮叨,趕緊拉著莫遙就跑了。
“個渾小子。”方玉蘇看著跑遠去的背影,輕笑一聲搖搖頭。
想著小遙今夜肯定回來的很晚,便關上院子裡的木門,但是沒有栓上門栓。
堂屋的大門也是如此,回到臥室,在煤油燈裡加了點煤油,半躺在床上,拿了本書看著。
自從莫遙舅舅死了之後,方玉蘇一個人很沒有安全感,像此刻外麵院子的門和堂屋的大門都沒有栓上,他更無法放鬆安心的睡覺。
...........
“嘿,你們倆做麼子啊,這麼磨磨唧唧的半天才來。”
莫遙和柳建國兩人剛走到田邊,田邊邊上的等著他們的其中一個少年便問道。
“哪磨磨唧唧了,這不是來了嗎?”柳建國反駁道。
“嘁,我還以為是有人現在嫁人了就跟女人似的不願意大晚上的跟我們出來呢?”其中一個少年一臉諷刺的說著。
莫遙聽見這不和諧的聲音,循聲音看了過去。
他輕笑一聲,原來是這人!
這次一起來抓田雞的一共有五個人,除了柳建國,其它三人莫遙都從原主記憶裡一一識彆了出來。
之前說他倆磨磨唧唧的少年叫柳黨軍,十六歲,是柳建國堂兄弟。
對著莫遙說著諷刺的這個少年叫柳紅軍,十七歲,住在柳黨軍隔壁,因為這點柳黨軍看在他家裡的長輩份上一直對他比較容忍。
另外一個沒有出聲的少年叫柳建軍,也是十七歲,是六大隊大隊長的兒子,他從小就跟柳建國莫遙他們玩在一起,關係十分不錯。
至於他們三人的名字最後都帶著軍字,莫遙已經很習慣了,這也是這個時代一個特色,這個時代的人起名字基本都是什麼:建軍、紅軍、建國、愛國什麼的。
你可以在一個大隊發現十個人裡麵有六個人都叫這些名字,至於剩下的四人肯定因為都是一個姓的,沒辦法再取這些個名字了,所以才取彆的名字。
柳紅軍看著莫遙輕笑一聲卻沒有回答他的話,更是一陣火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不喜歡莫遙,六大隊這裡基本都是親戚連著親戚,都是一個姓,隻有幾家外姓人,莫遙雖然從小就生活在六大隊,但是他姓莫。
所以柳紅軍一直覺得莫遙是外人,而從小到大,莫遙又十分受他舅舅和小舅舅的寵愛,隊裡的其它柳家人也十分喜愛莫遙,加上莫遙聽話嘴甜,其它大人回家看到小孩不聽話,就會說:“隻要你有莫遙一半懂事我就不會打你了。”
“你看你,人家莫遙都比你小都那麼懂事,你啷個就不學哈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