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了(1 / 2)

‘鐺~鐺~鐺~鐺’

早上六點左右,大隊祠堂裡的銅鑼準時敲響了。

家家戶戶的當家人都是興高采烈的往祠堂走去。

十來分鐘, 祠堂裡坐滿了人, 祠堂最前麵擺放了一個桌子,桌子上麵放著一個算盤和一個賬本, 還有一個大口袋。

桌子後麵坐了三個人, 三大隊隊長莊以生, 會計莊以德還有一個就是莫遙。

其實隊員們都很好奇嘀咕莫遙為什麼能坐上去。

“那個遙娃子為啥能坐上去,他坐上去乾啥?”

“是啊, 是啊,奇了怪了?”

.....

“安靜, 大家都安靜!”大隊長莊以生站起來用力拍了拍桌子吼道。

等下麵的隊員們都安靜後,莊以生才開口道:“今天喊你們來,你們都曉得是做啥子的曬。”

“曉得,是給我們發錢的。”隊員們哄堂大笑喊道。

“既然都曉得那我也不說啥好多廢話, 我隻說幾句:你們也都曉得,今年雖然是饑荒,但是到了下半年開始日子比上半年要好過些了,這些都主要還是感謝我們的主席啊, 是我們敬愛的主席曉得我們鬨災荒, 硬是自己省著吃不飽,下半年的公糧也隻讓我們交一半, 所以我們才不像一隊二隊那樣有餓死人。”

“現在日子好過了,天道也變正常了,所以翻年了, 你們要給我好好生生的上工乾活,不準偷奸耍滑的,我們要努力爭取多種點糧食,爭取能多給主席交點公糧,這樣才能感謝主席救了我們的命,你們說是不是愣們回事。”

下麵的隊員們聽見莊以生的喊話均是點頭稱是,大家都在相互討論著說明年一定要認真努力種地,爭取給主席多交公糧,要讓主席能吃飽飯。

莫遙在上麵聽著,隻覺得現在的人真是太純真太淳樸了。

“好了,都安靜,廢話也不多說,大家都辛苦了一年到頭,現在就來給你們算工分發錢了。”莊以生再次拍了拍桌子讓隊員們安靜下來。

“我念一個名字就過來一下人領錢哈,大家都麼搶。”莊父打開本子開始喊名字。

“莊慶天,3280個工分,一共是41塊錢。”

莊父喊完,隊員裡就走出來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大概四十幾歲的樣子,滿臉高興的來到桌子邊上,雙手還在衣服上摸了摸才興奮的從莫遙手裡接過一疊錢。

“你數一下,一共是41塊錢。”莫遙溫和的把錢遞到他手裡。

“不用數,我相信隊長和會計是不會給我把錢弄錯的。”莊慶天接過錢十分信任的說道。

“你還是數一遍,萬一數錯了呢?”莫遙再次勸說道,他做事比較喜歡當場點清,隻要當場點清了就不會出意外。

“嘿嘿,那我再數一遍。”莊慶天聽後憨楞憨楞的笑著開始數著手裡的錢。

“十塊,二十塊,二十五塊.........四十一塊,沒得錯的,是對的。”大概兩分鐘過去了,這人才數完。

莊父看著莊慶天確認清楚後,道:“沒錯就過來簽字按手印。”會簽字的就簽字,不會簽字的就按手印。

但是隊裡的人基本都是按手印,基本沒人會寫字。

“劉豔紅,2072個工分,25快9角錢。”

劉豔紅來到莫遙他們麵前,臉色不太高興的問道:“隊長,會計,我啥我的工分隻有兩千多個,錢也隻有二十幾塊,你們是不是算錯了喲。”

莊父聞言沉著臉,翻開賬本,念道:“三月初五,上工半天,下午生病請假,記工分五分;四月十二,回娘家請假三天,回來兩月沒有上工,原因是反正鬨旱沒得水,上工也沒得用,種不出來糧食,還不如在家不動能省點力氣,這是你原話我沒記錯嘛,當時好多人都聽到的,隊長也在。”

“還有你平時一些請假,上工磨洋工,要不要我一樣一樣的念給你聽。”

劉豔紅趕緊搖頭拒絕,從莫遙手裡搶是一般的把錢拿了去,還不放心的連著數了兩遍,直到莊父和莊小叔臉都黑透了她才過來按手印。

等她磨蹭完下麵好些隊員都不滿意埋怨她拖延時間。

之後莊父發錢很順利,大家都知道莊父那本子上都一筆一筆的記著大家什麼時候上了多少工,請了多少假,一切詳細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想渾水摸魚都不行。

經過一個上午,隊員們的錢才全部發完,有勤快的隊員掙了滿工分,多的差不多有五十多塊錢,少的渾水摸魚的磨洋工的有幾塊錢或者十幾塊二十幾塊的,其它的都差不多是三十、四十幾塊的。

高興的非常高興,不高興的也隻能自己忍著,誰讓他們自己上工不認真呢?

莊以生:“現在我們錢也發完了,還有個事說一下,就是我們隊的會計,我決定讓莫遙來做,他做的比我大哥還要好,你們應該沒得啥意見塞。”

“我就說莫遙他啷個會坐上去,原來隊長是想讓他當會計啊。”

“但是莫遙是從一大隊過來的,他當會計要不要的喲,合不合適喲。”

“不是說他跟莊家老大要結婚的嘛?但是住到這麼久了,兩個還沒有辦酒席,我看啊,是懸,一個大男人又不能生娃,哪個願意。”其中有人說著酸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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