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自認為是個頂天立地負責任的漢子,看見郭氏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又坐下了,問道:“你晚膳用的如何?”
郭氏看他這樣,心裡高興,又忍不住帶著點以前的驕矜,繼續抱著他的胳膊,用她那甜膩膩的嗓音說:“爺不在,妾身哪裡有心思用晚膳呢?”
胤禛聽了輕輕皺眉,語氣嚴肅道:“胡鬨,爺不來你就不吃飯,那豈不是要餓死?”
郭氏臉立刻白了,纏著胳膊的手也規矩的放了下來。
胤禛也不理她,轉而對碧蓮說:“以後好好伺候你主子用膳休息,再有疏忽就自己去領板子!”
鈕祜祿氏就不是這樣,什麼時候都高高興興的,懶散中帶著閒適。
不一會兒晚膳擺上來,內膳房都是些人精,聽著郭氏有孕,四爺也在,立刻就奉上了四葷四素四道點心兩品湯,滿滿當當擺了一個圓桌。
胤禛因剛剛吃過,是以現在隻盛了一碗當歸老鴨湯陪郭氏。
郭氏在四爺麵前吃飯還是比較規矩,侍膳太監夾什麼她就吃什麼。胤禛以前還沒發覺,今天可能是因為剛從馨瑤那裡過來的緣故,才發現跟小格格吃飯真的更有食欲,而且那裡的飯食也不像其他的院子,規矩而冷硬。
用過了晚膳,郭氏本來還想和四爺來一個對窗剪燭花,燈下訴衷腸,誰知剛起了頭,就被胤禛無情的打斷了。
“你既有孕,以後在府裡穿繡鞋就好,不是說最近睡得不好?那早些歇了吧。”
郭氏想了一肚子的話都憋在了嗓子眼裡,不過聽到四爺說歇息,她眉毛都快飛起來了,打定主意明天要去嘲諷對門一頓。
她洗漱過後從屏風轉過來,發現四爺拿著一本書坐在床邊的榻上,看的津津有味。
“……爺?”郭氏走近,輕輕喚他。
胤禛放下書,拉著郭氏到床邊,按著她坐下,說:“嗯,你睡吧,爺守著你。”
“……???”郭氏握著四爺的手,扭著身子詫異的問:“可爺也不能再榻上坐一晚上啊?若是爺想讀書寫字,妾身願意紅袖添香。”
“不用,你安心睡下就是。”四爺又回到榻上拿起書。
蘇培盛這時悄悄走過來,輕聲對郭氏說:“格格,有孕期間伺候主子爺,於理不合。”
‘伺候’是個有意思的詞,端茶倒水叫伺候,牽馬趕車叫伺候,曲藝雜耍叫伺候,當然,床上服務也叫伺候。
蘇培盛說的確實是規矩,可這種東西就跟初一十五要留宿正院一樣,全看主子爺的意願,側福晉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也不耽誤四爺隔三差五的過去。
況且,不過是同塌而眠,這話說的好像她不知羞恥的想爺們一樣!
郭氏憤恨的盯著蘇培盛,眼睛裡幾乎要噴火,想了想,她聲含哽咽,抽抽搭搭的看向四爺:“妾……妾身實在沒有那個意思,不過是……嗚嗚……妾沒臉活著了。”
四爺無奈的抬起頭,丟給蘇培盛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眼光,一腳把他踹了出去。胤禛握著郭氏的肩膀,低聲安慰:“孕期睡不好是正常的,爺怕影響到你,子嗣為大,你好好養身子就是。”
郭氏心裡縱使滿肚子火也不敢違抗四爺,隻能躺下。
東廂房裡,四爺走了後,小葵花驚喜的發現它的‘情敵’都不在,於是開心的圍著馨瑤蹦蹦跳跳,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馨瑤側趴在炕桌上,敷衍的用手指和它玩轉圈圈遊戲,神情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