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跑下來, 也沒看中合適的門麵, 這種事情急不來,隻有慢慢挑選。
祖孫兩累了一天,晚上回去煮麵吃,韞玉去給馮秀貞按腿,把跟奶奶找門麵的事情說了說,母女兩人聊著天,等到給韞媽媽的腿按摩半小時後韞玉才回房休息。
剛進房間,手機響起, 是條短信。
提示銀行卡到賬一萬塊錢。
韞玉恍然,是一個多星期前給劉家孫子看相的事情,劉家那孩子因媽媽不敬鬼神招惹過路陰物被摸了把, 總夜裡啼哭,她幫著解決還說有效果在讓劉家打錢, 她還以為劉家要多拖延一段日子呢。
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星期就把錢打來了。
劉家原本的確想著拖段時間, 孩子當天夜裡就不啼哭了, 睡的整夜覺,第二天劉爸劉媽就去派出所把孩子名字改成劉程安, 之後夜夜孩子都睡的安穩,劉媽跟劉奶奶就說把錢給大師打過去算了,劉爸一直沉默,家裡的錢都是他管著, 一萬塊錢還是挺多的,他舍不得, 就拖著。
拖了好幾天,直到晚上發生了件事情。
家裡來了親戚,大家都忙,劉家人看孩子睡得熟就放在屋裡的床上,半個小時後突然聽見屋子裡傳來孩子嚎啕大哭聲,劉家人進屋一看,發現孩子掉在地上,腦袋不知道磕在哪裡,磕出道口子,流了不少血,糊的孩子一臉,劉奶奶嚇得當場就要暈厥過去,家裡人趕緊抱著孩子去包紮,所幸無大礙,不過也給嚇得不輕。
劉奶奶生氣責備劉爸,“都說大師不能惹,你現在想反悔不給錢,瞧瞧看,程安這就出事了吧,你是想要拿孩子的命賭啊!”
家裡親戚不知何事,問過緣由,都嘖嘖稱奇,也勸劉爸,有本事的風水師不能惹,這次還是有驚無險,萬一惹怒人家,能斷了他們劉家的氣運,以後倒黴連連,劉爸有些嚇著,掏出手機把錢給轉了。
韞玉自然不知劉家發生的事情。
她可做不出對付小孩的事情,純屬劉家自己沒照看好孩子摔著孩子,心裡暗示罷了。
韞玉在浴室裡洗過澡又用靈泉擦拭身體,家裡沒浴缸,她也不能用靈泉泡澡,隻能每天洗澡後用靈泉擦擦身體,這具身子五官生的其實還不錯,卻比上輩子的她差很遠,沒有女子不愛俏,她也喜歡自己美美的,隻能好好養著。
用靈泉養了段日子,皮膚白皙不少,胸脯也鼓了些,就是個不夠高,一米六三的樣子,骨縫已閉合,靈泉的效果都不會太大,至多再長個兩三厘米。
洗過澡,韞玉喝了杯靈泉水回屋睡覺,她最近很少做夢,前些日子總夢見父皇母後,夢裡他們哭的肝腸寸斷,讓她也泣不成聲。
韞玉很快就入睡,卻做起彆的夢境來。
夢見昏黃曖昧的燈光下,有人親吻她,灼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臉頰上,入目的是寬闊的胸膛和結實有著漂亮線條的腹肌,艱難的往上看去,輪廓明顯的喉結,刀削般冷硬的側臉。
他的身材實在高大寬闊,被壓在身下的她顯得很是嬌小。
夢中抵死纏綿。
以至於韞玉被嚇的驚醒過來,香汗淋漓,她坐起身子看了眼窗外,才三四點的樣子,她裹著毛毯坐在床上有些呆怔,其實方才那個不算夢,是她親身經曆過的。剛成為韞玉時,被葛晴下藥以為是被送到地府,結果是送錯房間,她隱約間還是記得男人的長相。
她那會兒以為是做夢,沒有反抗,甚至因為藥物熱切回應。
那時候恍惚中,她看過男人的麵相。
那個男人將軍骨明顯,山根挺拔,印堂飽滿,伏羲骨也是直入天庭,她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後,耳後隆起的骨延伸到腦後,這是巨鼇骨,天生的帝王將相,擱在她的時代,至少也是一方霸主。
之後她都下意識的回避這件事情,其實那時候重生的喜悅遠遠大於這件事對她的傷害。
下意識的回避也是因為那天她被折騰的很慘,那個男人的體力好到可怕。
隻是為什麼會在事情過去差不多一個月後又夢見?
算命不算己。
韞玉覺得她或許不能算自己的命運,但這個夢大概是給她一個提醒,或許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怎麼想都想不出所以然來,韞玉看著天邊透亮,不想再睡,盤腿入定,引靈氣衝滌奇經八脈。
…………
這一夜注定很多人無法入眠。
一中裡頭,韞晟起的早,穿上衣服去操場裡跑步,他打算聽姐姐的話多運動,初夏的早晨有些涼意,操場上陸陸續續有幾個同學跑步,人不多,操場很大,有些起霧,天也不是很亮,韞晟跑的暢快,就是沒跑多遠碰見皮天磊他們,嚴天朗倒是不在,這幾人不知道起來做什麼,還穿著厚外套。
皮天磊看見韞晟把人攔下。
韞晟冷靜道:“你們還想欺負人?”
皮天磊嬉笑道:“哪敢呀,你姐姐多凶殘,又喊你姐來打我們怎麼辦。”他說話間還裹緊身上的外套。
說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皮天磊他們這兩天夜裡睡不好總驚醒,身上冷颼颼的,早上起來的早也沒事乾就來操場裡轉一圈,嚴哥跟他們不是一個寢室,他也沒敢去喊人,哪裡想到操場上就碰見韞晟,他們被記過都是因為韞晟,心裡不記恨是假的,就是嚴哥不讓他們找他麻煩。
現在這小子卻自己撞槍口上來了。
韞晟看了眼四周,慢慢道:“彆扯我姐姐,有什麼你們衝我來,不過也請你們想清楚,在揍我一頓就是被開除,現在雖然人少,目擊者卻還是有的。”
“目擊者?”皮天磊揪住韞晟的衣領冷笑,“還想拿這個來嚇唬我們,被開除老子也要揍你一頓,何況你瞅瞅周圍能有幾個目擊者……”
他隨意掃了眼,有幾個穿著校服的在操場另外一頭跑步,他正前麵有個白色的纖細身影走過來,咦,怎麼還有個沒穿校服的?他們學校抓的嚴,必須穿校服。
皮天磊身邊幾個人也看到那道身影了。
心道,還有傻逼一大早穿著白裙子來操場散步呢。
韞晟背對著,自然沒法看到身後的情況,何況就算他轉頭身後那個他也看不見的。
皮天磊無視那道身影,想繼續嚇唬嚇唬韞晟,耳邊卻傳來嚶嚶嚶的哭泣聲,聽著有些滲人,他抬頭看過去,發現那道白色身影越來越近,是個穿著白色繡花旗袍的女子,頭發燙的卷兒,民國時期的打扮,皮天磊跟同伴有些懵,什麼時候學校裡來個穿旗袍的女老師?大早上還跑操場裡哭?
女人捂著臉頰哭的傷心,半晌抬頭露出一張慘白麵孔,眼眶裡流著血,順著麵頰滴落。
皮天磊幾人漸漸瞪大眼,嚇到心碎膽裂,一聲尖利難聽的聲音劃破寂靜昏暗的操場,“臥槽,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哪裡還記得找韞晟的麻煩,轉身瘋了一樣朝著宿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