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玉覺得這邊也沒她什麼事情,她最後看了眼杜東東身邊的那些東西,它們有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全,怨氣卻很濃。
這件事情她可沒打算管,杜東東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歹毒,天生的反社會人格,簡直讓人發寒。
韞玉走到角落裡抱起那隻重傷的白貓,跟著秦予綏離開杜家。
白貓窩在她的懷中很安靜,沒有鬨騰,沒有掙紮,甚至虛弱的伸出貓舌,舔了下韞玉的手掌。
韞玉柔聲道:“我帶你回去,會把你治好的,彆擔心。”
有些村民也跟著離開。
離開的時候還在討論,說杜東東太壞了,小小年紀報複心重還虐待動物。
之前念叨韞玉最厲害的那個嬸子陳桂芝小心翼翼走在韞玉身邊,她到底沒忍住,開口問道:“韞玉啊,剛才杜東東突然開口說實話是怎麼回事啊?”
韞玉看她一眼,“真言咒語,陳嬸如果你需要可以找我。”
陳桂芝急忙擺手,“不用不用,嗬嗬,之前都是嬸子我不好,阿玉你不要放在心裡噢,嬸子的意思是說,留在家裡孝順你媽媽奶奶也挺好的,你媽媽奶奶這輩子挺辛苦的,自從你回來家裡條件也好起來,阿玉你就是家裡的福星,說不定以後還能為村裡的福星……”
韞玉道:“那就借嬸子吉言了,嬸子,這貓傷的不輕,我先帶回去給它醫治了。”
“去吧去吧。”陳桂芝點點頭,“阿玉就是心腸好,哎杜家那孫子被寵成這樣,以後指不定還要殺人放火的。”
韞玉沒吭聲,陳桂芝就慢慢的落後兩步跟其他村民一塊往回走,討論起杜東東的事情來。
天色擦黑,兩人回到韞家,韞玉讓秦予綏先去洗澡,“你先去洗,不用管我,我把這小貓的傷勢處理下。”他忙了整日,身上黏糊糊的肯定難受。
“好。”秦予綏先回房洗澡。
韞玉找了個盆,弄了盆靈泉水給小白貓把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它身上都是刀劃開的,那是把水果刀,挺鋒利,有的是對著它身上直直捅進去,傷口能見骨,小貓奄奄一息,這會兒已經不能動彈,韞玉喂它喝下靈泉,又用靈泉反複擦拭它的傷口,慢慢的流血止住,但是傷口翻開,需要縫合。
她正為難著,秦予綏洗完澡出來,看小貓身上的傷口說道:“送去鎮上的寵物醫院縫合吧。”
他倒是會縫合傷口,但是家裡沒有專門縫合傷口的針線。
韞玉跟家人說聲,又跟著秦予綏去鎮上找了寵物醫院給小貓縫合傷口,它特彆乖巧,也不鬨騰,寵物醫生是個很清秀的男人,見小貓身上的傷口氣憤道:“這是有人虐貓吧?太過分了,哎。”
韞玉沒多說,醫生給小貓縫合了傷口,告訴兩人注意事項,一周內小貓不能吃貓糧,隻能吃點流食,它腹部有傷,跟之前的黑塔一樣。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全黑,吃飯的時候馮秀貞問了小貓怎麼回事。
韞玉把杜東東的事情跟家人說了遍,韞奶奶皺眉道:“這孩子怎麼養成這樣了。”
韞玉道:“會遭報應的。”
第二天,韞玉就聽村民說警察從杜東東房間裡搜出一本日記。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案子,杜東東雖然未成年,但他還虐貓,性質惡劣,警察查了下,從他房裡搜出本日記,上麵他記著他虐待動物報複同學的事情,不僅僅是潘家的西瓜地,就連同學他也報複,但是初中生沒有住宿,所以他的報複隻是簡單的把同學的書本丟到廁所,日記中他說如果有可能就弄些老鼠藥下到同學的飯菜中才過癮。
其中有篇日記。
杜東東是這麼寫的。
他說自己是未成年,殺人不犯法,想弄個小孩整死,但是現在小孩都金貴的很,到哪裡都有大人跟著,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這篇日記就連警察都渾身冒冷汗,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孩子能如此惡毒。
已經不屬於熊孩子範圍,他甚至比許多殺人犯還要惡毒,有些殺人犯是一時衝動,這個孩子卻是真的想試試殺人,他在日記中甚至說過,他鎖定鎮上家裡的一個三歲小男孩,是他的鄰居,但是每次進出都有男孩家長跟著,他好幾次都沒能得手。
杜東東日記上的內容不知道被誰傳開。
河清村的人都知道杜東東的日記,知道這小孩無比的惡毒,村民們不寒而栗。
自從警察介入後,老杜頭就蔫了,然後潘春樹又去杜東東鎮上的家裡鬨了通。
杜東東的媽媽一口咬定不是她兒子乾的,可是杜東東寫了日記,也寫下前因後果,就是他半夜帶著把菜刀去潘家西瓜地把西瓜都給砍了。
有日記作證,警察也上門。
潘春樹說如果不賠償,就去杜東東媽媽單位裡麵,杜東東的媽媽是國家單位,她的工作清閒待遇好,真要是鬨到單位上,工作不保。一開始她是真的相信兒子的,等看到那本日記的時候完全懵了,傻了,怎麼都沒法相信這是她的兒子乾的事情。
因為杜東東住在鎮上商品房的時候從不虐待小動物。
杜東東媽媽快要氣瘋了,覺得都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把兒子寵壞的。
幾畝瓜地一共賠償四萬,虐待動物沒法判刑,還是未成年人,杜東東說他想弄死彆的孩子,但沒有執行,也沒證據,所以甚至不能刑拘他,當天晚上就把人放回來,杜東東回去被他媽打了一頓,結果第二天他就跑到河清村的爺爺奶奶家。
杜家老兩口抱著孫子哭了場,杜東東的奶奶就站在村口哭著罵人,“我家東東還是個孩子,你們太過分,這樣把他嚇到的,它又沒虐待你們家的貓狗,都是野生貓狗,這些貓狗煩死人的,打殺一兩隻又怎麼樣,你們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小心遭報應啊。”
這話把村裡人氣的不行,當場就有幾個嬸子奶奶的跟杜奶奶對著罵,她們罵人可難聽的多,把杜家老太太罵的差點昏厥過去,最後發現罵不過彆人,老太太灰溜溜的回家了。
杜東東還在屋裡發脾氣,他恨聲辱罵韞玉,覺得都是韞玉指認他,讓他開口說真話被警察抓。
韞玉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後並不意外,不出三天,更慘的報應就會落在杜東東頭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院裡的黑塔突然瘋狂的叫起來,把韞玉都給吵醒,她披著衣服出門看了眼,秦予綏也從客房走出來,黑塔站在院子大門前對著外麵凶狠的狂叫著。
秦予綏道:“你待在這,我出去看一眼。”
打開大門,秦予綏看見遠處月光下有個矮胖的人影朝著正街那邊狂奔著,還能聞見一絲臭味。
他眉峰微皺,感覺身後那抹嬌小靠近,轉身把人摟住帶回院裡,韞玉卻已經聞見外麵那絲絲臭味,她臉色不好看,大概猜到一些。
男鬼王禹林還在外麵飄著。
韞玉喊他進來道:“王禹林,剛才那人是不是杜東東?”
那惡毒小孩肯定怪她昨天揭穿他,特意等到晚上來報複。
王禹林飄到院子裡說,“韞大師,就是杜東東,我剛遠遠的看見他跑過來,身上臭烘烘的,不知道從哪裡弄的大糞,看樣子是想往大師您家院牆上潑,剛走近,那玫瑰花藤伸出藤條把他給絆到了,盆裡的大糞全潑他身上了。”
王禹林說著露出個受不了的表情,大概是現在還能聞見那股子味道。
媽的,韞玉第一次在心裡冒出句臟詞兒。
她可以肯定這個月是真的犯月,她打算這個月都不出手給人看事兒了。
知道是杜東東後,韞玉腦仁疼,轉身抱著秦予綏親了口,她心情舒暢些,跟自家男人道晚安,“秦予綏,晚安,我們回去睡覺吧。”半夜會有場小雨,明天早上起來就什麼都聞不見了。
秦予綏低頭親吻她的唇,“早些休息。”
王禹林看著他們小兩口親親熱熱的,捂著臉咻的一下子飄到外牆外。
第二天起來,天氣清爽,夜間那場小雨把河清村洗刷的乾乾淨淨,耳目一新。
韞玉修煉完換身衣服去外麵看了圈,地麵也挺乾淨的,聞不見臭味了,她心情舒暢了些。
吃過早飯,韞晟去上學,韞玉坐在院子裡雕玉雕。
秦予綏去隔壁新房看裝修,新房已經蓋好,這幾天開始裝修,他每天都過去看看。
正雕刻著,外麵響起敲門聲,韞玉抬頭看去,發現是潘春樹拄著拐杖跟他老婆站在門外。
韞玉起身過去,潘春樹急忙道:“韞玉,叔過來特意跟你說聲謝謝的,這事兒多虧你,這是叔早上剛從地裡采的地皮菜,希望你彆嫌棄,另外叔還包了個紅包。”說著把手中的竹籃遞給韞玉,又從口袋裡掏出個紅包來。
韞玉把東西全都接過去,“沒多大事兒,叔嬸,你們要不要進屋坐會兒。”
潘春樹急忙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你了。”
兩人離開後,韞玉把地皮菜倒進大盆裡,紅包她也拆開看了眼,有兩千塊錢,她這也算幫人看事兒的,收錢也正常,何況都還要捐一半出去的,給她自個行善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