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警察把幾名犯人分開審問。
佩姐明明什麼都不願意說,卻不懂為什麼警察一問她就自動開口把事情一股腦的交代出來。
這種事情她們很早就開始乾,大約二十年前,一開始隻有佩姐跟麻子,兩人是一個地方的,後來需要的人祭越來越多。
這些年村裡要的人祭數量增多,她就找了小龍,然後是吳小環。
佩姐懂得看些麵相,知道小龍跟吳小環都是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人,這樣的人容易控製。
這些年他們抓了不少活人送過去。
警察心生不忍,問道:“活人祭的具體地方是哪裡?”
佩姐控製不住心神,說道:“全都送去蛟坡村。”
佩姐心中震撼極了,她現在心神被控,會不由自主的吐露真言,那群人當中到底是誰有這樣的本事?她記得上警車的時候,那懷孕的女孩在他們幾人額頭上各自拍了下。
會是那個懷孕的女孩嗎?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
這次該不會栽了吧。
警察問道:“你們為什麼需要這麼多人祭?”
小警察還是第一次聽說人祭,駭人聽聞。
佩姐木著臉道:“供神,村子裡不管做什麼都要人祭,修路,造橋,蓋祠堂,蓋房,祭河神保佑風調雨順大豐收。”
她們村裡的人都堅信給神靈的貢品越鮮活,神靈就能保佑她們大富大貴,一生順遂。
小警察聽的毛骨悚然,又問過她這些年具體送過多少人去蛟坡村。
佩姐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等錄完口供已經是半夜兩點。
局長知道這案子會由特殊部門接手,等審問完,看過供詞,龍其宵就去把佩姐的修為全部廢除。
佩姐修為不高,但以防萬一還是廢了她的經脈比較好。
得知地點是蛟坡村,韞玉他們查了下具體位置。
這個地方不算出名,但網上有介紹,村子不大,非常富裕,家家戶戶都是幾百平的大彆墅,整個村住的都是族人,全都姓濮。
念做pu,算是比較少見的姓氏,非常排外,族人不允許跟外姓通婚。
村子附近有條很深的蛟坡河,算是以此得名的。
龍其宵看著村子道:“這村子附近有片大山,現在旅遊業發達,各種驢友什麼的,還有人來旅遊,村民們也沒說什麼,我們可以假裝遊客去看看。”
韞玉問道:“她可有說出她師父的名號?”
龍其宵看了眼口供,“說過,她說他們村子裡有個金鼎道觀,她師父是道觀的道主,叫東扶道人。”
他說罷,摸了摸下巴,“我怎麼覺得這東扶道人有些耳熟?”
龍文茵道:“我記得小的時候,從老祖宗那裡聽過這個人的名號。”
龍其宵比他們年長幾歲,這樣一提醒,龍其宵道:“的確是聽過的,二十年多前老祖宗提過這號人,說是個女道,無惡不作,手上沾過不少人命,也算是比較有天賦,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有一身本領,卻不用在正途,後來在世上也留有虛名,老祖宗一直想除掉她,沒想到她突然消失不見了,老祖宗就曾告誡過我們,如果碰見這個東扶道人,一定要除掉。”
現在看來,這次的事情還挺棘手的。
不過再棘手他也要解決。
眼看著時間不早,龍其宵道:“先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在商量下具體方案,我們人多,彆怕。”
龍其宵領著龍家兩兄妹跟宋子洺過去酒店住。
韞玉送韞蘭回到住房的位置,把給大姐雕刻的護身玉符交給她,“大姐,這是我在家裡的時候幫你雕刻的護身玉符,你待在脖子上就好,明天早上我跟龍處他們要過去蛟坡村一趟。”
“玉兒,”韞蘭擔憂道:“明天你必須去不可嗎?”她聽龍其宵的話,那個佩姐的師父不簡單,她不想男朋友出事又讓妹妹去以身犯險。
韞玉柔聲道:“姐姐,彆怕,我會處理好的,也會幫裴賀報仇,姐姐,你要相信我。”
有些時候就是身不由己,你擁著這身本事,有些事情你就注定要去做。
韞玉把那護身玉符給韞蘭帶上,抱了抱她,“大姐,你先去洗個澡,我們早點休息。”
“好。”
姐妹兩人洗過澡睡在房內的床上,秦予綏就在外麵客廳的沙發上將就一夜。
姐妹兩人一時睡不著,韞蘭猶豫半晌才低聲問道:“玉兒,你是怎麼跟他認識的?怎麼還沒結婚都懷了寶寶。”
韞玉沒瞞著,把韞薇薇乾的壞事,她跟秦予綏陰差陽錯在一起的事情告訴長姐。
韞蘭聽得氣壞了,韞玉急忙安慰姐姐,“姐姐,沒事兒,韞薇薇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她把韞薇薇身上發生的事情講了遍。
韞蘭歎口氣,“也是她活該,就怕他們還會上門找你。”
哪有那麼容易擺脫的。
韞玉道:“來了趕走就是。”她豈會怕那一家三口。
兩姐妹說著話,韞蘭心裡好過些。
不知是不是護身玉符的功勞,韞蘭睡下後沒有像前麵幾晚那樣噩夢連連,隻是還不停的做夢,夢見她和裴賀的過往。
睡夢中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次日,大家醒來吃過早飯。
韞玉又跟長姐囑咐兩句,讓她好好休息,其餘的都不要多想。
等出門跟龍其宵他們彙合的時候,韞玉又給二伯打過電話,讓二伯喊大姐過去吃飯,多陪陪大姐說說話,人也容易走出來。
韞茂江表示知道,讓侄女不要擔心,囑咐她路上小心。
韞玉道:“二伯,我知道了,先掛電話了。”
兩人很快過去酒店跟龍其宵彙合。
龍其宵他們已經把蛟坡村徹底查了一遍。
“蛟坡村一共八十九戶人家,全都姓濮,原本隻是一個小家族,百年前陸陸續續有人嫁過去,宗族就壯大起來,到民國時期人數慢慢差不多有兩三百戶,那時候還有不少外姓,又過了幾十年,原本挺窮的村子不知道怎麼開始慢慢變的富裕起來,人數也越來越少,最後就是這幾十戶人家,家裡全都富的流油,他們在外地也有置辦資產,做生意,但是隻住在蛟坡村。”
宋子洺罵道:“這村子無緣無故富起來肯定跟那東扶道人脫不了關係。”
龍其宵道:“我已經買了過去的機票,中午的機票,下午就能到。”
蛟坡村是在江商市,江商市跟慶杭市都在同個省會。
不過江商市比較偏,挨著隔壁的省會,蛟坡村的位置就更加偏僻。
飛機一個小時就能到江商市,然後坐車到蛟坡村。
一行人在下午三點左右到達蛟坡村的,車上的時候韞玉就把符篆發放下去。
她怕碰見特殊情況,早早的把符篆發放下去,當初秦予綏任務那次後,她又畫了不少符篆。
五雷符是必不可少的,這符篆用處極大,各種陰邪之物都很怕它。
其餘各式各樣的符篆也有些,她都給發了下去。
到達蛟坡村後,村口光禿禿的,隻立著一塊大石碑,上麵刻著蛟坡村三個大字。
韞玉看著那塊石碑多看了兩眼,這塊石碑不是普通的石碑,是用來鎮壓村中冤死的魂魄們。
現在她還不能動這塊石碑,怕驚動那個東扶道人。
走進村子裡,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座大橋,大橋將村子連接到外麵,也是唯一的出路。
韞玉一眼就看出這大橋下麵壓的有東西,當初建橋時肯定是用了活人祭橋。
她忍不住皺眉。
等幾人走到村子裡就發現村裡富裕程度果然讓人驚訝。
全是獨門獨戶的大彆墅,前院後院加起來大幾百平,村裡人口不多,所以路上看不見什麼人,附近有條蛟坡河,幾人打算先過去看看。
沒想到走到河邊時就發現非常熱鬨,聚著不少人,很多人吆喝著。
他們過去那些人都沒發現。
走進才發現那些人到底是在乾什麼。
他們是在是撈魚,河流上飄著一艘船,撒著漁網,能夠看見漁船上滿載而歸,漁網裡也拖著滿滿的魚。
岸上有人吆喝道:“濮大富,你家河裡今年收成不錯啊。”
他們查的資料,蛟坡河就是被村裡一個叫濮大富的人承包來養魚。
承包了十來年,每年都是大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