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起身, 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 跟韞玉把事情說了出來。
漢子叫周孝義,家裡住在寧九村,寧九村就是河清村下麵那個村子,她承包的山頭就連著那個村,前段時間那個給陳婕看孩子丟魂的,陳婕就是寧九村,小女鬼王紫欣也是那個村的。
周孝義家中十來口人,上有雙親, 下有一雙兒女,還有個老婆,因為父母健在, 當初父母給錢建造的三層小樓房,所以跟著弟弟一家四口住著, 他們家關係處理的還不錯, 妯娌平日相處也算和睦, 沒什麼大麻煩,這三層小樓房是十年前他父親給錢建的, 那時候他的父親在做包工頭,賺了錢,就回來蓋著這棟三層小樓房。
周家一大家子住在小樓裡,當初這小樓房在寧九村也是數一數二, 讓村民們羨慕的緊。
頭幾年相安無事,隻有周孝義的父親出了點事, 家裡房子蓋好後,他繼續出門做包工頭,頭兩年還能賺點錢,後來工地出事,他操作失誤,一條腿被砸斷,那兩年賺的錢全部送進醫院裡做手術治腿,結果還是沒能留住那條腿,截肢了。
之後周家一落千丈。
周孝義出門打工也掙不到什麼錢,至多夠兒女開銷。
又過了兩年周孝義斷了腿的父親跟親戚做公車去市區喝喜酒,結果路上公交車被一輛水泥車撞翻,全車人都沒事,隻有些擦傷,骨折,唯有周孝義的父親不知道怎麼從車窗飛了出去被那輛水泥車碾壓致死。
又過了兩年,周孝義的母親去山裡麵扯豬草,第二天都沒回家,全村人都幫著去找,結果發現人摔在山坡下麵,剛好磕在一塊石頭上,磕到腦袋,人竟然這樣沒了。
接下來幾年,周孝義的女兒,他的弟弟,還有他的侄兒全都橫死。
周孝義的弟弟是路上出了車禍被撞死,他的女兒跟班級同學出門旅遊,掉進水庫溺水而亡。
他的侄兒是被大火活生生燒死的,跟同學們去KTV,結果不知道怎麼著火,他同學都跑了出去,他侄兒待在廁所裡,出來時候火勢已經大了,就他侄兒一人被燒死。
周孝義一個大男人嚎啕大哭起來,“大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啊,我覺得這不對勁,家人接二連三的橫死,我弟弟跟我女兒還有我侄兒都是最近兩三年出事的,直到前幾天,我大兒子突然失足從三樓掉下來,摔斷一條腿,昨天才從醫院接回來養傷,我老婆前幾天急催著我來找大師看看,大師一直不在家,今天聽河清村的人說您回來了,我就趕緊過來了。”
韞玉琢磨道:“你家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這簡直是家族禍事,像是被風水師動了家裡風水或者動了祖墳才會這樣,通常陽宅的風水不好至多會讓家人生病心情煩躁或者失財運,沒道理一家人橫死了五個。而且周孝義的大兒子從樓頂上跌下來,按理說應該也會出事,現在隻斷了一條腿,應該是福運不錯或者有什麼保命的東西。
周孝義難過道:“大師,自從我爹出事後,我們家基本種田為生,根本就沒惹過什麼厲害的人物。”他也不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韞玉道:“我去你家幫著看看吧。”
秦予綏從廚房端了碗拌麵過來,“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她大早上還在飛機上,有些暈飛機,根本沒胃口,現在去幫人看事至少等到晚上才能回來。
“好。”韞玉接過碗筷,回頭跟周孝義道:“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周叔你稍等片刻。”
“好的好的。”周孝義連連點頭,人家大師才度蜜月回來他就過來找人,還好言好語的同意幫他家看看,換些脾氣厲害些的,根本都不會見他。
韞玉吃了碗拌麵,把碗遞給秦予綏,“那我先過去他家看看。”
秦予綏道:“我送你們過來。”
他開車送兩人到寧九村,挺近的,二十分鐘就到了。
很快到了周孝義家裡的小樓房麵前,十年過去這棟小樓房已經舊了很多,三層的小樓房,一樓之前住在周孝義的父母,二樓是弟弟一家四口,三口是他們一家四口。
弟弟家隻剩下弟媳和一個侄女。
他家也就剩下個老婆跟大兒子,這十年他們家總是橫死了五個人。
韞玉下車走出來,又扭頭對秦予綏道:“你在車裡等著我就好,我進去看看。”
秦予綏點頭,坐在車裡等著她。
韞玉走到周家大門口看了看遠處的山水,又進到院子裡麵瞅了瞅。
待發現院子有個角落種著一顆火石榴樹的時候,她皺了下眉頭,指著那顆水石榴問道:“這顆樹誰讓種這裡的?你們當初蓋房子的時候沒有請風水師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