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朝著女生寢室過去,錢嵐嵐也把情況跟韞玉說了下。
她開玩笑說把運氣送人的那位好友跟她住在同一間寢室裡,高中三年,兩人是很好的朋友。
走到女生寢室樓下,秦予綏不能上去,韞玉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下來的。”
秦予綏道:“你小心點。”
韞玉點點頭,“放心吧,不會有事。”
跟著錢嵐嵐到寢室後,這寢室四個同學一間。
都是重點高中,還是高三黨,都忙著學習,看見錢嵐嵐帶人進來,三位同學都有些意外,但沒有多言,各自開始複習功課或者午休。
“咦。”韞玉輕輕咦了聲,看著錢嵐嵐對麵那個女孩。
那女孩個子比較高挑,皮膚小麥色,紮著馬尾。
錢嵐嵐走到韞玉身邊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大師,就是她,她叫元寶潼。”
韞玉望著錢嵐嵐輕聲問道:“你的氣運流失的確跟她有關係,你是想這裡解決還是出去?”這裡還有同寢室的學生,如果當著她們的麵,這叫元寶潼做的事情會傳遍整個學校。
錢嵐嵐皺著眉頭,“大師,我們出去吧。”
她想給好友一個機會,事情如果學校裡傳開,好友高考都會受到影響。
韞玉讚許道:“不錯,既然你覺得這樣,就讓她出來一趟,早點把事情解決。”
說罷,韞玉走出寢室,順著寢室樓走到房頂的平台上。
錢嵐嵐等到韞玉出去才跟元寶潼道:“寶潼,你跟我出來一下。”
元寶潼遲疑,到底是跟著她走了出去,兩人隨著韞玉走到平台上。
韞玉直接開口道:“錢嵐嵐身上的氣運是你拿走的吧。”
“我……”元寶潼的臉色一點點慘白起來,她不安的低頭。
錢嵐嵐見她這樣就知道真是她所為,她傷心道:“寶潼,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三年的友情不是假的,寶潼性格比較內向,當初她跟寶潼關係特彆好,寶潼還去她家玩過,寶潼老家不是這邊,是北方的,距離昌水市很遠,父母過世後就隨親戚在昌水市生活,兩人禮拜天逛遍昌水市的大街小巷,牽手吃遍市區美食,一起爬山,一起遊樂,約定大學也要考到一所學校的,也正在為此奮鬥著。
元寶潼從小運氣就不好,兩人做朋友的時候她就知道。
是真的喝水都能嗆到的那種倒黴,跟寶潼做了三年朋友,錢嵐嵐就沒見她運氣好過,隻是最近一個月,寶潼做事情都很順利她也沒有多想,沒料到是搶走了她的氣運。
元寶潼哭道:“嵐嵐,對不起,的確是我做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願意把運氣還給你的,我真的沒打算搶你氣運的,我還想跟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閨蜜。”
錢嵐嵐也落了淚,“那你為什麼要害我。”
韞玉插口道:“容我說句話,嵐嵐你也彆傷心。”她又轉頭問元寶潼,“轉運的事情你不是自願的吧?”
元寶潼詫異看著韞玉,猶豫半天沒吭聲。
韞玉直接說道:“你家裡是北方的,你身上有保家仙吧?”
“你,你是誰……”元寶潼結結巴巴起來,“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
韞玉自然是看出來的,那保家仙還跟著這女孩在。
保家仙是北方那邊的供奉的比較多,供奉狐黃白柳灰的排位,既是狐狸,黃鼠狼,刺蝟,蟒蛇跟老鼠,除了上次碰見的老鼠精,這是韞玉第一次碰見北方那邊的保家仙。
上次碰見的老鼠精不算保家仙,但是韞玉估摸著那隻老鼠精應該也是保家仙出道,後來大概嫌被人供奉修為太慢,於是走了邪路,利用生人祭快速修煉,最後也沒落到一個好下場。
通常北方那邊有保家仙的人家會出馬幫人算命看事什麼的。
元寶潼身上的應該是胡仙,就是黃鼠狼。
韞玉道:“當初是你家的保家仙上你身然後做的術法哄騙走了嵐嵐的氣運吧?”
被保家仙上身的話,雖然有些迷糊,但是上身後發生的事情都記得大概。
元寶潼看了錢嵐嵐一眼,最後點點頭,她道:“我家是北方的,從小母親就告訴我家裡有保家仙,我母親也出馬幫人看事,但是我不信這個,母親也讓我從小供奉胡奶奶,後來父母過世,我離開老家,沒想到胡奶奶也跟著我過來了,經常入我的夢,胡奶奶希望我出馬幫人看事,但是不喜歡這個,也擔心被人知道拿異樣眼光看我。”
她停頓下,又忍不住看錢嵐嵐一眼,看見好友並沒有露出懼怕鄙夷的目光她繼續說道:“後來胡奶奶經常入我的夢跟我聊天,但我始終不願意出馬,而且我從小運氣就不好,胡奶奶說這是因為家裡供奉了它的原因,但是沒有辦法,這屬於泄露天機的事情,從我母親開始就有些,我母親早逝,我則是比較倒黴,胡奶奶說出馬是必須的,因為它們也要做善事來修行,但我實在不願意,胡奶奶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問我想不想運氣便好,我就說好……”
後來這位保家仙就上了元寶潼的身,弄了轉運符取了錢嵐嵐頭發,又知道錢嵐嵐生辰八字,問錢嵐嵐願不願意換運氣,錢嵐嵐以為開玩笑就說好,胡奶奶這個術法才算成功,於是錢嵐嵐的好運轉到元寶潼的身上。
元寶潼醒來後不願意,說要毀掉黃符,胡奶奶嚇唬她說,隨意動黃符錢嵐嵐會有生病危險,因為術法已成。
元寶潼看著自己運氣一天天變好,好友的運氣一天天的變差。
她很自責卻沒有辦法,她每天都很痛苦。
直到韞玉找上門。
元寶潼難受道:“嵐嵐,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我寧願是自己倒黴,從來沒想過換你的氣運。”
她剛說完這句話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卻又慢慢站起來,睜開眼睛時,韞玉就知道元寶潼已經被上了身。
韞玉道:“元寶潼喊你胡奶奶,您年紀應該比我們都大的,我也鬥膽喊你聲胡奶奶,胡奶奶,既然你也是修行的,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情,不是損害自身的修為嗎?”
大家都是修煉為目的,保家仙就更加難。
它們是動物修行,非常不容易,更加不能做害人的事情。
錢嵐嵐瞪大眼睛,沒想到好友身上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情,大師這話的意思是這位保家仙又上了好友的身嗎?
胡奶奶沒用元寶潼的聲音,用回它自己的聲音,是個有些上了年紀微微有些尖銳的聲音,辨彆不出男女。
“我的事情你莫要管!”胡奶奶不滿意的說道:“你們人類修行容易,知道我們多難嗎?就算被人供奉著也需要借助人類出馬看事才能積攢功德,寶潼不願意,我便想著對她好些,幫她轉了運,她記著我的恩情,哪裡知道寶潼特彆在乎這女娃娃,知道後三番兩次要把運氣換回來,我很生氣……”它說著盯著錢嵐嵐,眼神和人類不太一樣,有些森然,“這女娃娃氣運好的很,借給寶潼一些,對她沒有多大影響的,何況我就借了半年的。”
韞玉哭笑不得,錢嵐嵐遇見的小人並不是她的好友,而是這個胡奶奶。
錢嵐嵐並不懼怕被上身的好友,隻是很新奇。
胡奶奶繼續嘮叨著:“知道我們修煉多難嗎,我從一兩千公裡外跟著寶潼過來這邊容易嗎,這丫頭一點都不領我的情,我對她可好,她都不願意出馬看事助我修行,我活了這麼些年真是艱難喲,壞丫頭壞丫頭……”最後它用著元寶潼的身子原地轉圈圈,嘴巴裡嘟嘟囔囔,已經聽不清到底說些什麼,甚至還吱吱吱起來。
韞玉無奈:“那她不願意,奶奶你不如換一家。”
“知道換一家多難嗎!”胡奶奶站住身體恢複人聲,“我又不是大仙,就是普通的黃鼠狼慢慢修煉兩百多年,一直跟著她們家,現在就剩寶潼一個後人,讓我去哪裡找。”
韞玉知道很多人家是開始供奉保家仙,然後慢慢的有胡仙祖,柳大仙什麼的算是半仙一樣的來到家中做保家仙。
胡奶奶大概不同,它從初開靈智就選了元寶潼祖上的人,慢慢的才有些修為的,開始出馬幫人看事,建國後不許成精,還被打壓了一段時日,修行起來非常的困難。
胡奶奶說著忽然看向韞玉,“你這女娃娃也是修行之人,要不我就跟你回家去?你讓我上身出馬看事兒?”
“胡奶奶這可不行的。”韞玉失笑,“我們說起來那可是兩個體係,我學的是玄學五術,差彆很大。”
她根本還搞不懂保家仙這個體係,而且她可不想讓這些東西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