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才道:“那大師這要收多少錢啊?”
“你隨便給吧。”
女人想了想,最後留下一千塊錢。
她是覺得韞玉有些真本事,另外韞玉的事情她都聽說過。
這女人回去跟婆婆把事情一說,婆婆也是將信將疑的,最後擔心兒子運勢,到底把那塊菜地給重新填上土。
過了兩天,女人家裡還真的慢慢順起來,她老公也找到一個工作。
女人不得不信服了。
這兩天也有不少人找韞玉看事兒。
很多人真的以為她是那種神仙上身看事兒的大仙。
她也懶得解釋,一般的事情都沒怎麼給看,最多幫著算算八字命盤。
倒是鎮上有戶人家找到韞玉,是一對夫妻,男人叫陳大成,他兒子叫陳琰。
兩夫妻說家裡兒子今年六歲,最近晚上總哭鬨,說是家裡有個陌生的叔叔。
這話給兩夫妻嚇的臉色發白,聽聞韞玉是大仙兒,就想讓他幫著看看。
陳大成還憂愁道:“我媽半年前走的,是不是我媽回來看孩子了?”
韞玉道:“沒聽孩子說是個叔叔嗎?”
陳大成茫然起來,“孩子還小,指不定是看錯了,我媽離開的時候也是短發,小琰肯定是沒認出來,大師,您能幫我們看看嗎?”
“孩子就晚上哭鬨嗎?”韞玉問了句。
大多數陰物都是晚上出來。
陳大成點點頭。
韞玉:“那我晚上過去幫你看看吧,你把聯係方式跟地址留給我就好。”
夫妻兩人留下聯係方式跟地址才離開的。
晚上吃過晚飯,韞玉跟秦予綏一塊過去鎮上。
這對夫妻住的不是獨門獨棟的小區,而且商品房,韞玉他們上了電梯到了八樓。
陳大成開門把兩人請進來,他們夫妻兩也是包子店的常客,偶爾會見到秦予綏送東西過去包子店,所以知道他是韞玉的丈夫。
打過招呼,韞玉在房間裡走了圈,沒發現什麼異常。
陳打成說道:“大師,我孩子都是每天八點準時哭鬨的。”
現在七點半,還差半個小時。
韞玉坐在沙發上等著,客廳裡掛著的鐘很快就到了八點,約莫還差兩分鐘的時候,韞玉眼睜睜看見一個男鬼從牆壁裡穿牆而入,那男鬼還穿著冬天的厚羽絨服,看見陳家多了兩個人隻當做沒看見,它繼續朝著陳琰房間飄過去,但是一路飄過去,它發現那沙發上坐著的女孩竟然把目光跟隨著它。
男鬼疑惑的看著韞玉。
韞玉淡聲道:“就是你天天嚇唬孩子的?”
男鬼瞪著眼道:“你能看見我?”
陳大成夫妻兩人嚇了一跳。
陳大成小心翼翼問道:“大,大師,你看見什麼了?”
韞玉:“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鬼。”
兩夫妻嚇的牙齒都在打顫。
韞玉又問男鬼,“問你話呢,你天天過來嚇唬孩子做什麼?你認識這戶人家嗎?”
男鬼委屈道:“你是大師啊,我沒乾壞事,你不能收我的,我也沒嚇唬孩子,我就是過來看看孩子,我,我還認識陳大成的。”
韞玉挑眉,“你認識他?你叫什麼名字,把話說清楚點。”
男鬼這才說出實情緣由,這個男鬼叫崔振興,跟陳大成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也是和仙鎮上的人,半年前為了救一個跳河的姑娘被淹死了,他生前就喜歡孩子,但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看著朋友家孩子眼饞,就跟陳大成說,想讓陳琰人他做乾爹,結果認乾親儀式還沒舉行呢,他就因為救人被淹死,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情,可是自此陳大成就沒去拜祭過他,更加不用提認乾親的事情,過了半年,他心裡不如願,跟閻王說聲,因他救人有功,而且是陳大成食言在先,閻王準備他每天來催催人。
結果呢,陳大成看不見他。
孩子對他也不熟悉,就算生前見過幾麵,可他現在一副鬼樣子,孩子能認出才是怪事兒,還給嚇的不行。
韞玉道:“你不會托夢給他嗎?”
崔振興更加委屈了,“我托夢了啊,不知道大成是不是沒收到,反正就沒理過我,也不去祭拜下我,而且我死了咱家就斷後了,所以對乾兒子的事情就特彆上心。”
韞玉一邊聽著男鬼說著,一邊看陳大成。
最後陳大成夫妻兩都有些崩潰了。
韞玉才說道:“你認識個崔振興的人吧?是你從小到大的死黨跟同學,因為之前你承諾過讓孩子認他做乾爹,後來他救人淹死,但還惦記著這件事情,他還托夢給你,你不知道嗎?他看你實在沒反應就每天過來看看孩子,沒想到模樣有些嚇人,孩子見著沒認出他,嚇的開始哭鬨的。”
陳大成楞了下,“是振興嗎?”
他說罷尷尬的看了妻子一眼,解釋道:“其實振興給我托夢我都收到了,一開始我沒當回事,兩三次後我就捉摸著是不是振興惦記這事情,跟我妻子說了聲,要不讓孩子繼續認振興做乾爹,但是我妻子不同意,說振興都死了,不吉利,所以我就……”他歎口氣,“是我不好,當初答應振興的事情,沒想到他死後還惦記著這事兒。”
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陳大成對好友的品行了解,知道他變成鬼也沒特彆害怕。
陳妻白著臉,“我,我沒想那麼多,振興,對不起啊。”
那是老公發小,她不算熟悉,忍不住心裡發毛。
韞玉道:“崔振興的意思是,還是想認個乾親,他想讓陳琰在他牌位前喊聲乾爹,另外供奉點東西就好。”
陳大成一拍大腿,“行,今兒我就做個主,現在把陳琰那小子喊起來認乾親。”他跟振興穿開襠褲的交情,以後會讓孩子把振興當做半個爹的。
陳妻一直沒敢開口。
家裡也沒牌位,就隨意做了個,寫上崔振興的生辰八字,名字。
然後喊陳琰那孩子出來對著牌位跪下三叩首喊了聲乾爹。
崔振興這會兒躲在彆的房間,它終於知道孩子為什麼看見它總哭鬨,原來是嚇的。
小孩兒認了崔振興做乾親,這男鬼心願終於了卻,心滿意足的離開。
陳大成謝過韞玉,包了兩千的紅包給她,韞玉留下一張安神符讓他們貼在孩子床頭。
她跟秦予綏回去已經是九點多,洗漱給木木喂過母乳就睡下。
接下來幾天,韞玉忙著度假村的事情,員工培訓已經完成,她挑選了個吉日開業。
六月十日就是大吉的日子,百無禁忌,一般人家乾什麼都成,不會衝撞到什麼。
很快到六月十日這天。
韞玉早已給親朋好友下了帖子,她玄門朋友還有龐珊珊宋靜靜都過來了,就連龐春生也親自登門拜賀。
另外就是秦予綏的隊友,許蘭亭今天也來了,他距離上次過年整整半年沒露過麵。
龍老將軍還特意給帝都一些老朋友發了打電話發請帖,都是些身份尊貴的人物,以前都是說句話就能對帝都有影響力的人物們,現在都跟龍老將軍一樣退休了,每天待在家裡也是閒來無事,除了種種花菜逗逗貓鳥,真的是無事可乾。
這樣的人物到了這個年紀不免有些傷春悲秋的。
龍老將軍邀請他們過來清河村的時候,這些老人家還笑道:“你還真在村子上住慣了啊,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龍老將軍瞪眼,“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我可告訴你們,我之前高血壓,過來住了兩個月,血壓都正常了,現在都不必吃藥,而且食材絕對比帝都裡好很多,我連失眠的毛病都沒了,每天晚上九點睡覺,早上五六點起來,精神氣那是十足啊。”
“喲喲,瞧瞧你說的,真有那麼神奇,還失眠都能治?”
現在的老人們,除了三高更多還有失眠,龍老將軍住在帝都莊園裡的時候失眠還挺嚴重的,現在那些小毛病全沒,在這裡住的實在太舒坦了。
龍老將軍歎口氣,“我們大半輩子的交情,我理解你們心裡的苦,知道我們退休後日子雖然過的不錯,可那心裡空蕩蕩的啊,還不如出來走走,這地方山清水秀的,我已經打算定居下來,等下半年批塊地建個小院子住著,自己還能種種菜地,心裡不空了,日子也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