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太微神情一下子落寞了許多,他歎了一口氣,似懷念似感慨的說:“我這一生唯愛過梓芬一個女人,對她,我從沒有存過利用之心。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梓芬竟然是死在荼姚的琉璃淨火之下。荼姚弑殺上神,我已經下令將其廢除天後之位,關押在婆娑牢獄,永世不得出。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
穗禾撲哧笑了一下。大殿之上氣氛肅穆,這一聲雖輕,卻也落在了眾位耳聰目明的仙家耳中。見潤玉也看著她,穗禾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對眾人解釋:“荼姚所犯之罪何其之多,卻在天帝陛下眼中隻有屠戮先花神這一條是罪。我倒是真的差點就相信您的深情了。隻是這份深情終究是敵不過權利和帝位。您既然已經處罰了天後,就是不知道您覺得自己又該如何處置?”
太微忽然自禦座上站起,質問眾人:“本座如今站在這裡任由你們質問,並不是本座哪裡錯了,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凡間尚且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天界素來淩駕於六界之上,本座所為隻不過是為了一統六界,成大事者必有所犧牲,本座又有何錯?”又問穗禾:“數千年前,你橫空出世,不過百歲便征戰沙場,精彩絕豔震驚六界,我兒旭鳳也是天生將帥之才,所向披靡。我有你們這樣的左膀右臂,又何愁不能一統六界?你為鳥族首領之後,鳥族便逐漸不受天界所控,就連荼姚的號令都無人聽從,荼姚因你桀驁難訓,曾幾次欲下手對付你出身鳥族是鳥族未來的希望,而婦人之仁。數千年來,你對本座毫無敬畏之心,本座也不曾對你動手,也是因為惜才而已。”
穗禾聽到這裡,卻打斷了一下,說:“雖說,您可能覺得是你們放過了我,可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若我不想死,此界還真的沒有誰能留下我的命!何況,你的野心陰謀可不是從有了我或者旭鳳才有的吧?萬餘年前,你勾結魔界固城王屢次挑起天魔之戰,隻為滿足你的種種私欲。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些作為,會有多少生靈要用性命來為你買單?”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本座不與你們爭論這些無用之口舌,你們既然不能為本座所用,那邊統統毀去!本座自會建立新的天界,也自會有有誌之士能為本座所用!”
說完太微以雷霆之勢向九霄雲殿中的眾人發起忽然攻勢,其術法以漫天流火之勢瞬間遍布整個九霄雲殿,流火之中還夾雜著琉璃淨火之勢。琉璃淨火乃是紅蓮業火之中最高一階,現今天界之中,眾所周知能使用的隻有荼姚和旭鳳。而穗禾雖也能使用,卻因一些私人原因,從來不曾在眾人麵前顯露過。
而被琉璃淨火所傷,非死即傷,許多法力低一些的神仙如錦覓這樣的,隻怕稍微一觸即當場就會灰飛煙滅。為避免此事,穗禾立刻祭出承影劍和太微打在了一起阻止他再次發起群攻。而水神和潤玉則聯手造出一個安全結界抵抗流火的攻勢,以讓部分仙家有機會先逃出九霄雲殿。
“琉璃淨火!父帝!你對母神做了什麼?“旭鳳從了聽那裡得知眾仙在九霄雲殿與天帝對峙,要廢黜天帝天後,終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父帝和母神,便趕來現場,想要為他們求情。卻不料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個場景。就在這時,穗禾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她的修為,即便因為此方天道的限製,隻回複了前世的一半,可是全力之下對付即便是得了荼姚修為的太微,應該還不至於如此困難,何況還有潤玉和水神出手幫她抵禦部分攻勢。便在動手時仔細觀察了一下太微的樣子,發現他周身竟還有一層瘟毒隱隱環繞。
而太微一見到旭鳳,便對他說:“這也是你母神能為本座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旭鳳我兒,你剛才沒來,想必並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隻要你助父帝殺了這些亂臣賊子,父帝便冊封你為儲君,今後你我父子聯手,一統六界。”
旭鳳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微,喃喃道:“你瘋了,你真是瘋了!”
穗禾對旭鳳大喊,“旭鳳,他已經不是你父帝了,他不僅吸了荼姚的修為,還吸收了窮奇之力,如果今天讓他逃出去,日後必會為禍蒼生的!”
旭鳳聽了這句話,見天帝周身果然有窮奇的氣息,便也不再猶豫,祭出赤霄劍對天帝出手。太微大喝一聲“逆子!居然敢對君父出手。”便不顧穗禾的攻勢,以全力連連對旭鳳攻去。穗禾借此對太微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可那邊旭鳳畢竟修為差了太微許多,在他全力攻擊之下,難以抵擋,眼看其中一招夾雜著琉璃淨火的招式就要落在旭鳳的麵門之上,穗禾正在太微的另一邊施法束縛鎮壓他,眼見旭鳳躲閃不及。穗禾正準備停止術法先去救旭鳳的時候,一直被水神護在身邊的錦覓卻忽然衝出水神為她設立的安全結界,撲向了旭鳳想要救他。然而她的本體本就是一朵霜花,她自己又因為珈藍印的緣故,幾千年來靈力並沒有多少長進,雖珈藍印解封後,靈力修為有所增長,但畢竟有限,如今一出了水神的結界,觸及流火本就對她傷害極大。這一招若在旭鳳身上,或許隻是重傷,傷不到旭鳳性命。可是到了錦覓身上,卻足以讓她頃刻間便魂飛魄散了。
而這時穗禾再出手已經沒有意義了,便隻能繼續施法鎮壓太微,終於在穗禾靈力告捷之前封印成功。沒有了太微的操控,穗禾很容易的就將九霄雲殿內的流火吸收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