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聽後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剛才居然做出如此失禮得事情,一時又想到燕伯伯會不會也覺得自己是這樣想得所以才連夜離去,一時又想,小姑姑會不會也看出了什麼?然後就聽無憂說:“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生氣燕伯伯和小姑姑比武得時候沒有讓著她,所以才生氣得吧?這也不對啊,憑小姑姑得能力也不需要燕伯伯讓著啊?而且小姑姑自己也沒生氣啊。我看小姑姑還挺高興有一個旗鼓相當得對手呢。”
江無憂情竅未開,在移花宮時也不會有人和他說這些事情,自然不會知道,花無缺所愁的正是這一點。旗鼓相當,而且小姑姑對他又另眼相看。
若從未出來江湖,他們就那樣生活在移花宮,也許花無缺也會十分開心滿足。就這樣什麼都不必說,不必顧忌,互相陪伴著一直生活在一起也好。可出了江湖他才知道,原來名分是一個這麼重要的東西。就如現在,如果有一天燕伯伯和小姑姑兩情相悅了,他們或許會成親,或許還會離開移花宮。到時候他又該以什麼理由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他喃喃了一聲:“小姑姑剛才很高興嗎?”
江無憂卻聽見了,“當然啦,我好久沒看見小姑姑笑得這麼展顏了。”
“是麼?她已經這麼喜歡他了麼?”
“誰?!你說誰!?“江無憂不由得提高了聲音。看了眼竹屋的方向。然後壓低聲音對花無缺說:”無缺,你怎麼出來一趟,腦子不好使了,眼睛也不好使了?”
見花無缺還沒反應過來,江無憂歎了口氣,說:“雖然說燕伯伯是個蓋世無雙的大英雄,可是他長得麼,實在算不上英俊。你也知道小姑姑這個人的,菜排盤不好看都不吃的。周圍侍奉的人也都是挑了移花宮裡好看的侍女。哎,這一點和大姑姑倒是一摸一樣。”
“移花宮無處不精美絕倫,兩位姑姑也是天人之姿,自然要用相襯的東西,和侍女。”
“所以說啊,小姑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燕伯伯嗎。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花無缺反應過來,是啊,小姑姑向來顏控,燕伯伯即便再怎麼優秀,也不符合她的審美,小姑姑應該不會喜歡燕伯伯的。
又聽江無憂感慨,“你說這移花宮裡就沒有長得不好看的人,當初咱們倆要是沒長好,是不是就會被扔出移花宮啦?哈哈哈”
說完他自己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後就聽竹屋內,憐星的聲音:“江無憂,你再吵鬨,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掛在樹上!”
兄弟兩人一時忘了憐星因為明玉功大成,五感靈敏,他們在竹屋外說話,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雖然隔著一些距離,可小姑姑在屋內必定是聽的一清二楚的。
江無憂哀嚎一聲:“不要啊,小姑姑,我自己掛,我自己掛,不麻煩你出手了。”說完自己三兩下竄上屋外一棵樹上,尋了一根最粗的樹杈躺下裝死。因為小時候他不愛練功,憐星便隻要求他將輕功練好,若遇到事情也好保命。而江無憂向來滑頭愛偷懶,因此當年憐星為了讓他練好輕功,想的這練輕功的方式也是頗為摧殘人的。譬如說不僅要踏過無聲,還要求即便借力踩過的樹枝都不能震落一片樹葉,要求悄無聲息。而若是掉了一片樹葉,憐星便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在那棵樹上待上一個時辰,依此類推。他剛練輕功的時候,一次彆說震落幾片樹葉,不小心踩斷樹枝都是有的。因此時常在樹上一待就是幾天。就連吃飯都是讓人給他送上樹,喂他在樹上吃。但這也就罷了,最難熬的便是人有三急。無憂是個要麵子的,自然不能接受自己在樹上當眾隨意便溺,因此經曆過一次之後,便十分發奮的學習輕功。索性他是個聰慧的,憐星對他也隻要求將輕功學好,有個保命的技能,其他不勉強。所以很快江無憂便真能做到踏雪無痕。可是當年那次在樹上幾天憋著的經曆,也實在是他的童年噩夢。
所以如今憐星一說要把他掛樹上,他立刻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