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貼好,林朝英見那人依舊沒有動靜。而她又拖不動他,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見,又自顧自的說,“我先去擺陣,你要是醒了可彆亂跑,一會兒弄好了,我叫小洋來扶你回去。”說完便自行離開,去繼續布陣。甚至將陣法又擴大了一圈,把男子所在的地方也圈了進去。
她沒看見的是,她走後不久,那男子便睜開了眼睛,他揭下林朝英貼在他身上的斂息符看了一眼,隨後輕出了一口氣。他不知那人是敵是友,如今他身負姑蘇藍氏的傳承,不能不小心,也不敢不小心,不過這收斂氣息的符籙倒是他現在所需要的,因此便將符籙重新貼在身上。原準備離去。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他以為是剛才那女孩兒回來了,便準備向其道謝後再走,卻看見一個陌生的少年路過林子和他擦身而過。
他在心裡想,莫非這人就是剛才小女孩兒所說的‘小洋’?便想著和他說也一樣,卻見那少年仿佛沒看見他一樣的直接離去了。這是他才發現,他和少年之間仿佛這個什麼,他能見到對方,可對方卻沒看見他。想到剛才小女孩兒離開前說自己要去擺陣,大概這就是小女孩兒擺下的陣法的功效。
沒等他想完,林朝英便已經帶著薛洋過來了。因為還有個傷者在這裡,林朝英擺陣的速度極快,擺完之後又立刻去叫了薛洋過來,準備合二人之力,帶這個人回去救治。”咦,你醒啦?!”
那男子聽見剛才那個小女孩兒的聲音,便回頭看見,就見一個六七歲上下的白瞳女童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兒正看著他的方向。
林朝英道:“你醒了就太好了,本來我還想著我和小洋兩個人能不能抬得動你呢?若一路把你拖回去,那可實在是太抱歉了。”
薛洋見那人一身白衣早已處處沾血,腰腹處還明顯有傷,便上前扶著他說:“你放心吧,我和我妹妹沒有惡意,隻是有些事情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看你現在的樣子大概也走不遠,還是和我們在一起會比較安全。”
說完兩人便林朝英帶路先行,薛洋攙著男子一路走到他們今晚準備駐留的地方。
駐地裡,薛洋之前做好的飯菜也擺放在案幾上了。林朝英對受傷男子說:“要不然先吃飯吧?回頭你的傷勢在屋裡點了燈燭也能處理,但是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見那人並無意見,三人便快速的吃完了飯。飯後,薛洋去收拾碗筷。林朝英則帶著男子回到房車之上,林朝英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交代她和薛洋的身份和出現在此地的原因,畢竟這樣一個人,此時可能早已猶如驚弓之鳥,若自己和薛洋令他起疑,十有八九他便會偷偷離去,如今天快黑了,出了陣法,外界可能會很危險。還是那句話,一個人長了這麼張臉,又不是壞人,總會不忍心讓他輕易死去的。
“我和小洋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兩人一路走來也頗為坎坷,雖自己瞎琢磨了些小玩意兒,但畢竟不是正經學過的,很多東西不知道對錯。原先準備去雲深不知處拜師學藝的”說到這裡,林朝英便頓了一下,看向那人,見他麵露痛色,又繼續道:“抱歉,如今這種情況,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便準備繼續四處遊走四海為家。隻是我的情況有點特殊,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容易招惹邪祟。可能也是因為修練都是自己琢磨的,哪裡練錯了吧?所以入夜之後我所在的地方常有大量邪祟出沒。我剛才設的那個陣法,能阻隔陣法內外空間,令邪祟進不來,也不容易發現我。但是陣法之外大概會有些危險,你若無事,我定是要勸你離開的,但如今這樣的情況你還是和我們在一起會比較安全。”
自顧自的將一切交底之後,林朝英也從對方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確實如她所想,他正是姑蘇藍氏的子弟,如今為溫氏所迫,父親重傷,弟弟被逼去溫氏受訓,而他隻能逃離雲深不知處。
他,名叫藍渙,藍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