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皙是真的被氣得狠了。
她不明白,這個人怎麼能編出這樣的謊話來騙她?
她的傷心、她的難過都是真的。
她費儘千辛萬苦,不惜傷害旁人也要回國,等來的卻是他這樣的反應。
喬皙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不讓他靠近自己,隻是帶著哭腔道——
“你離我遠點……你怎麼這麼惡心?有女朋友為什麼還要和我上.床?你們男人真惡心!”
嘶——
小哭包這會兒拿著他口中虛構的那個女朋友說事,他卻是半句不敢反駁。
事到如今,明屹總算是有幾分體會到了自作孽不可活是什麼滋味了。
明屹強行將人按在懷裡,啞聲道:“對,是我惡心,都是我不好。”
他幾乎像是哄孩子一般哄著懷裡的小哭包了:“皙皙不高興就打我,好不好?”
說著他便抓起喬皙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招呼。
喬皙哪裡真的舍得打他,當下便慌忙地收回了手。
一見她這樣,明屹不由得笑出了聲。
看,小哭包還是關心他的。
聽他笑出了聲,知道暴露了自己對他的關心。當下喬皙更加著惱,瞬間眼淚更是源源不斷地滾落了下來。
她啞聲道:“……是我自己犯.賤,知道你有女朋友還要和你上.床,都是我犯.賤。”
明屹摟著懷裡的女人,一時間竟有幾分被她撩出了火。
他的雙手重重地揉著女人纖細的腰肢,啞聲道:“不關皙皙的事,都是我的錯……剛才是我強迫皙皙的。”
喬皙原本還生著氣,可乍然聽見這不三不四的葷.話,瞬間臉上便燒了起來。
剛才……她本來的確是不願意,是這人帶了幾分強迫的意思在裡麵,後來才半推半就的。
眼下喬皙身上隻穿了一條薄薄的小吊帶坐在自己懷裡,一來二去的,早就將自己的火拱了出來。
明屹當下便摟緊了她的腰肢,恨不得將懷裡的人按進自己的骨血裡。
含著她的唇重重吮吸了好一會兒,明屹才強行壓抑住體內的那股躁動,鬆開了她的唇。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已經紅腫起來的唇,啞聲道:“剛才我……沒放裡麵,彆怕。”
剛才是情難自抑,所以沒做措施。
可再來一回,明屹卻是不敢這麼莽撞了。
這樣想著,明屹便鬆開了懷裡的人兒,說:“我剛剛把斑比帶回來了,你去看看書房它?”
說到斑比,卻叫喬皙想起了另一件事。
剛才那個孫醫生,時刻以一副女主人的模樣自居,他連斑比都放在了她那裡養!
一眼便看出了哭氣包的心中所想,明屹解釋道:“上星期斑比有些發燒,所以放在那裡讓她幫忙看著。”
孫希淩平時看起來很喜歡寵物,所以明屹便將斑比放在了她那裡,覺得心安一些。
要是小哭包不喜歡,那他下次將斑比放在楊醫生那裡就是了。
一聽斑比生病了,一時間喬皙也不顧和他置氣,當下便推開他下床,走到書房門口。
見哭氣包進了書房,知道有斑比在,她不會輕易離開,因此明屹便放心地出去了。
科考站裡的幾棟小樓其實都是由國內運來的集裝箱組成的,他們住的是“生活棟”,在“生活棟”的一層有一個小房間,便是這個科考站裡的醫療室。
醫療室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有站裡的兩個醫生輪流值班,其他時間也是半開放的,裡麵的藥品架放了一些簡單的藥品,可以供人隨時取用。
當然,除了藥品,這裡還放著避.孕.套。
本來中國科考站裡是沒有這東西的,可這裡的生活寂寞,原本沒關係的男男女女,到了這裡,誰也說不準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又因為前幾年,有個女隊員在越冬期大著肚子被直升機接走,之後科考站的醫務室裡,才有了這個東西。
明屹下樓去的時候,又一次碰見了孫希淩。
孫希淩朝他笑笑:“明老師,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明屹簡短答道:“醫務室。”
孫希淩當下便是滿臉緊張,“你生病了?哪裡不舒服?是發燒了嗎?”
說著便要伸手來探他的額頭。
好在明屹個頭高,身子一偏便躲開了。
他冷淡道:“沒有。”
腳下卻是一刻不停地往一樓走。
孫希淩看著他,模樣是真的關心:“明老師,你彆逞強,這裡天寒地凍的,有什麼不舒服不能藏著。”
明屹已經懶得說話了,到了一樓,他徑直往醫療室走去。
醫療室裡的玻璃門鎖了,裡麵半邊進不去,但擺放著藥品架的外麵半邊房間卻是燈火通明。
明屹原本想直接拿的,但想到身邊還有個女人,當下便轉身看向她,再一次耐著性子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明屹倒不是怕旁人瞧見,隻是這事情本來就私密,他並不願意同孫希淩扯上太多關係,更不願意惹她多想半分。
孫希淩笑笑:“你要拿什麼藥?還是我幫你看看吧,藥不能亂吃的。”
明屹徹底失去了耐心,他不再說話,隻是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三盒最大號的避.孕.套,然後轉過身,一言不發地轉身出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