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對於很多人來說, 都是無法入眠的,無論是鄭家的三兄弟, 還是一向是一根筋到底的夏睿,他們都因為自己在意的事情或者是人兒無法入睡。
夏睿就坐在夏茵茵的床前一整個晚上, 他作為一個未成年, 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改變現在的現狀, 唯一能夠做的, 就是陪伴結節,在姐姐身邊讓姐姐不再害怕。
鄭安卿是方助理幫忙帶到房間裡麵的, 他是沒睡著, 可是因為昨天發生的一切,已經是發高燒到了三十九度,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就算是已經吃了藥,臉上也是泛著微紅,加上本來就有的傷痕,倒是看著可憐兮兮的。
本來昨晚眾人回來的就晚,馬鳳麗早上醒來, 第一時間事情就是去看女兒, 結果發現兒子坐在女兒的房間裡, 也是一愣,接著就看到兒子比了一個禁聲的姿勢, 這才安靜的看了一眼女兒, 發現女兒還在睡覺。
她也放假了, 畢竟五一這種節日,本來馬鳳麗是想要跟女兒和兒子好好打好關係的,可是現在,女兒身上也不知道發生說了什麼,她隻能夠沉默。
夏睿起身,跟著母親來到了門外,開口道。
“媽,今天咱們就不出去了,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我就這麼一直守著她,而且接下來的一個月,姐姐可能會處於失明的狀態,我們剛好把家裡那些鋒利的地方整理一下。”
他還是很有精神,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了男子漢的擔當,馬鳳麗看著眉頭緊皺的兒子,也是有些慌張。
“失明?你姐姐怎麼了?”
作為一個家長,知道自己的女兒看不到了,馬鳳麗自然是也著急,以為夏茵茵受到了什麼傷害。
“是鄭家那些人非要找姐姐的親生母親,才弄成這樣的。”給出回答,夏睿的聲音有些無奈,“而且這個事情似乎是姐姐心甘情願的,媽,姐姐要是醒過來的話,就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願意為自己的想法付出代價就是了。
馬鳳麗這才恍然的點點頭,接著交代兒子道。
“那行,忽然看不見,你姐姐這兩天一定很不好過,你也彆出去玩了,你姐姐看不到,你就是你姐姐的眼睛。“
在這種大是大非上,馬鳳麗很難去說誰錯了誰對了,隻是想到茵茵這丫頭,從小到大因為遭受過太多大街南,便是彆人對她好一分,她就會還回去十分,隻能夠期待鄭家人能夠看到茵茵的一片真心了……
況且……這死去的人早就已經死去,可是活著的人,卻依舊要活著啊!
交代好兒子,馬鳳麗先去做飯,剩下的夏睿則是找了一些家裡媽媽以前做好的小棉布塊兒,將家裡一些可能會碰到夏茵茵的尖銳地方全都綁了起來,就算是夏茵茵失明是一個月,這一個月可能也會發生很多的事情。
方助理在這邊也是守著鄭安卿,看著鄭安卿都燒糊塗了,躺在那裡一個勁兒的說胡話,最終還是沒控製得住,將鄭安卿送到了醫院,接著給自家老板打電話。
瑪利亞街區這邊,石棺已經被運走了,是鄭盛卿以前專門購買的一個大倉庫,為了防止鄭幼卿的屍身不腐爛,還連夜從香江市這邊的店鋪裡麵買了水晶棺,如今鄭幼卿就躺在水晶棺裡麵,鄭盛卿和鄭雲卿則是陪伴在鄭幼卿的身邊。
“盛總,小少爺發高燒了,現在人都燒糊塗了。”
電話接聽起來之後,方助理趕忙說道,想起可憐的小姐和少爺,方助理也會偶爾硬著頭皮想想,如今這種情況,到底是活著的人重要,還是死去的人重要。
“他現在在哪裡?送醫院了麼?”聽到方助理的話,鄭盛卿眉頭緊皺,薄唇微抿,帶著血絲的眼睛帶了幾分的擔憂。
“已經在醫院裡麵了,不過小少爺躺在病床上一直說胡話,茵茵小姐也已經在家裡了,我拜托了阿睿照顧她。”方助理覺得自己恨不得有好幾個身體,這樣的話,老板安排的事情就能夠全都做好了。
“恩,好,你在醫院裡麵等著,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給出這句話,又說了幾句之後,鄭盛卿這才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鄭雲卿早就已經聽到了電話的聲音,也有幾分擔憂。
“安卿生病了?”
“恩,我們現在需要一個人去醫院,另外一個人去看茵茵,你說你想做什麼?”鄭盛卿看向自己這個弟弟,知道這個弟弟執念更深,比起自己對妹妹的執念,弟弟的執念倒像是心魔一般,修煉之人,心魔早生。
果然,這個問題問的鄭雲卿一愣,他想起那個在失去了光彩之後泛著灰白的雙眸,想起那小姑娘堅持而且堅韌的模樣,其實很想去照顧夏茵茵,可是最終到嘴裡,卻是給出了另外一個回答。
“我去看安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