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晚上才排練,她要去練發音。
“你喜歡吃烤魚嗎?”
“還行。”
“附近開了一家越南菜,咱們晚上去吃吧,我請你。那兒的香茅草烤魚好像還不錯。”
小喬誇張地歎了口氣:“我真是沒口福,晚上還要抓緊時間排練。”
江曜本來在夾筍片,聽到小喬這麼說,他抬起頭來盯著她看:“你最近要是沒時間的話,就不用特地給我買飯了,我自己來食堂也沒問題。”
“順手的事兒,再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晚上你自己吃吧,我約彆人。”
江曜吃到一半的時候,小喬已經吃完了,坐在那兒看手機。
“你要是有事兒就先走吧。”
小喬馬上起身說了聲好,毫不留戀地背著包出了食堂。
葉勘咬了口越南春卷,問江曜:“何溪說你重色輕友,到底怎麼回事兒?”
江曜、葉勘、何溪三個人都是一個幼兒園的,他們之所以能成為朋友,是江曜先主動的。江曜的爸媽都不會做飯,一家三口在沒錢請阿姨的時候天天吃食堂。江曜在讀幼兒園的時候也隻能吃小飯桌,但葉勘何溪都是從家裡帶飯,他們帶的飯一看就比小飯桌提供的好吃。
有一次幼兒園開家長會,江曜主動找到葉勘的母親,先對人家從外貌到氣質進行了一番誇讚,然後委婉向葉阿姨提出,能否每天讓葉勘帶兩份飯過來,他願意付費。那時候,江曜長得可愛,嘴也比現在甜得多。葉阿姨當即被讚美衝昏了頭腦,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比孩子的話更真誠了,一個孩子誇自己有氣質那就是真有氣質。她想,做一份和做兩份沒區彆,何況家裡是阿姨做飯,就很爽快地答應了,前提是她不要江曜的一分錢。
江曜沒給葉阿姨飯錢,每周末用剩下的錢買了禮物,帶著禮物又到人家去蹭飯。他屬於糙養長大的,沈教授怕他丟了,在他身上裝了個定位器,除此之外,他一切都比同齡人的小朋友自由。
過了一陣,他覺得何溪家的飯也很好,又對何溪的母親袁教授如法炮製。袁教授那時候還是個講師,在外語學院交希臘語,也沒躲過江曜的糖衣炮彈。和葉阿姨不同,袁教授本人做的飯就很好吃。
後來江曜搬出了家屬院,家裡也請了阿姨,他仍然出去蹭飯。沈教授飲食奉行低鹽低油低糖,一個兒童胃根本不可能喜歡那些。
葉勘那時候想,江曜的長相配上他這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嘴,以後多少少女將慘遭毒手。
不過江曜的性格在青春期後發生了突變,突然就成了一個沉默的人。
“她還說我什麼了?”
江曜這人從小養得比較糙,對敏感嬌氣的靈魂從來都敬謝不敏。他現在還能和何溪保持友誼,一方麵是兩人認識的時間太長了,另一方麵袁教授對他也很好。要是有人請她當希臘語私教,友情價幾年前也要時薪四位數,江曜一分錢沒花跟著袁教授學了一年。雖然曆史係有開希臘語的公選課,但效果肯定沒有一對一的好。
“說你直男癌,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想讓女孩兒伺候你,你根本不能接受和你一樣平等的靈魂,隻想找個弱的。”
江曜喝了一口蘇打水:“還有彆的嗎?”
“我說,你真和那個說相聲的女孩兒好了?不是吧,這才幾天?”
“何溪跟你說的?”
“其實何溪說的都是氣話。你好歹也在女人堆裡打滾這麼些年,雖然一無所獲,但女孩兒想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看,何溪八成是喜歡上你了。”
“她這跟喜歡沒關係,就是爭奪注意力。當焦點當多了的人都有這毛病。”
“你們倆就這麼僵著?”
“幫我給她帶句話,就說她對我的評價,我完全認同。”
買單的時候,江曜讓服務員給他全部打包。
晚上九點半,老祝給江曜發了一小段視頻,他的膽機好像出了點兒問題,讓江曜給他看看有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