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涼矜持了一下:“這不好吧?”
喬九道:“讓你親你就親。”
謝涼於是不客氣了, 上前兩步把人一摟,在他脖子上輕輕舔了舔。
喬九頓時一身雞皮疙瘩,伸手便扣住了謝涼的肩,沒等往外推, 隻覺一股溫熱散開。他微微低頭,看見了謝涼的眼睫。
謝涼持續的時間不長,很快直起身, 滿意地看看自己的傑作, 抬眼望著喬九。
二人身高接近,這麼近距離的對視, 彼此的呼吸好像都纏在了一起。喬九見謝涼的唇上帶著一點點水跡, 被他伸出拇指輕描淡寫地一擦, 笑道:“用不用我多給你親幾個?”
雖然是平日裡開玩笑的語氣, 但那眼中卻帶了幾分深意, 透出一股不正經的風流味兒, 可又不會讓人反感, 而是非常的吸引人, 總之從動作到神態都與往常不同。
喬九感覺脖子被親過的地方像著了火似的發燙, 忽然有些不自在, 彆了一下眼。
不過他哪怕不自在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不僅若無其事地轉過身, 還教育了一句:“正事要緊, 彆一有機會就想占我便宜。”
謝涼對他這副嘴臉已經習慣,不想噎他, 跟著出去了。
竇天燁、龐丁和天鶴閣留守的人也聽見了鐘聲,正在院裡等著喬九和謝涼。此刻見他們出來,幾人都看了一眼,接著齊刷刷將目光投向喬九脖子上的紅痕。
竇天燁和天鶴閣的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麼,一時腦補了不少東西。
而龐丁被家裡養的太好,根本不知道是吻痕。他身上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見喬九護著竇先生,便將喬九劃到自己人的範疇裡,不像彆人對喬九那麼忌憚,張嘴就問:“喬閣主的脖子被蟲子咬了?”
他是真關心,因為他覺得不像是蚊子咬的,害怕是什麼有毒的蟲子。
結果沒想到話一出口,竇先生和天鶴閣的人便佩服地看向了他,他不禁遲疑。
喬九嘴角一彎,唯我獨尊的神態裡透出幾分混著愉悅的意味深長:“嗯,一條不太規矩的蟲子,我回頭再教訓他。”
謝涼默默看著,心想這又是拿出了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
龐丁則猶豫地看一眼竇先生,不知該不該問是否有毒,見竇先生輕輕拉了他一下,想了想,閉上嘴跟在了他們身後。
幾人出了客房,跟著人群往山門走,很快抵達前院。
這裡已聚滿人,放眼一望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少林武當峨眉一眾早已在殿前站定,為首的分彆是少林玄法方丈、武當靜和道長和峨眉問慈師太。旁邊另有幾波人,皆是百年大派,白虹神府葉幫主、四莊代表、飛劍盟以及一些武林世家。
他們見喬九帶著竇先生過來,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眾人看見他的脖子,目光在他和謝涼之間轉轉,都在想這是不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喬九勾著笑,懶洋洋地走到方丈身邊:“提前了啊。”
方丈一眼掃見他的吻痕,頓了一下。
光天化日在佛門清修之地胡鬨,換了彆人他定是要說一句的,但喬九向來肆無忌憚,說了也沒用,反而是自己被噎。
他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回了聲是。
葉幫主就站在附近,自然也瞅見了,差點氣背過去。
經曆過無數前車之鑒的教訓,他沒當著眾人的麵和兒子吵架,也沒對兒子瞪眼,因為就算把眼睛瞪出來也沒用,便隻能望向兒子旁邊的謝涼。
謝涼察覺到他的視線,抬眼回望。
方才有急事找喬九,沒來得及打量,此刻便細看了一下。
葉幫主四十多歲,長得很周正,但不像喬九那般妖孽,而是更偏帥氣,仔細一對比,喬九隻和他有兩三分像,可能是隨母多一些。
大概平時總皺眉,他眉心有一點豎痕,不過無損整體形象,想來年輕時是位很得姑娘喜歡的翩翩公子。
也不知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導致喬九寧願被占便宜也要給他找點不痛快。
謝涼在心裡思考著該找誰問問,麵上對他微笑點頭,算是打招呼。
葉幫主再次氣極。
做出這等苟且之事竟還有臉出來,不僅出來了,還很坦然,看看這是找了個什麼玩意!
他氣得都有些抖。
一雙手這時拍上了他的背,不急不緩。
手主人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安撫的力量:“父親。”
葉幫主緩了一口氣,回了女兒一聲,收起了目光。
謝涼望向他身後,看見了熟人葉姑娘。
不遠處的四莊隊伍裡,秦二和衛大都來了,搞不好又是衝著葉姑娘來的。祈福事件已過,也不知白虹神府想沒想好和哪家結親。
他掃向彆處,見春澤山莊來的是石白容,方才可能一直在客房裡,他們如今才見到。
他便也對石白容笑了笑,見石白容對他輕輕點頭,往常鎮定的神色有一些不自然,大概是沒想到他和喬九竟搞到了一起。
謝涼的目光越過他,看了看據說曾經也受過那位穿越前輩恩惠的飛劍盟,然後又越過他們,望向不遠處的一位年輕公子。
這公子約莫二十,身穿藕色長袍,眉目清秀而精致,隻是臉色稍白,透著幾分孱弱。
如果說喬九是光芒四射的灼日,那這公子便是深冬薄霧中一抹淡淡的月光,不過吸引謝涼注意的並不是對方過人的長相,而是他穿越至今終於見到了一個斷袖的古人。
他低聲道:“那是誰?”
喬九正與方丈說話。
身後天鶴閣的人見狀便順著他的目光一望,迅速答道:“回夫人,那是寒雲莊莊主的義子,沈君澤。”
謝涼:“……”
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