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涼是誰, 最近就沒有不知道的。
對於他的事,人們自然好奇, 當即便有不少問題朝竇天燁飛了過去。
比如“他是哪裡人”“師出何門”“四莊祈福為何也去了”等等。
最重要的是, 他和九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竇天燁負責給兄弟打廣告,自然得全方位的吹。
於是簡單解釋完謝涼與春澤山莊的小少爺是舊識後,他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告訴人們九爺當初是扮成了謝涼的書童才能混上神雪峰,那段時間他們有事一起商議, 九爺能識破對方的陰謀,謝涼簡直功不可沒。
這次的少林之劫,謝涼起的作用更是無需多言。
至於謝涼本人, 他自小聰慧, 被隱世的神秘老人看中收為徒,帶到島上修行,今年才回到中原。
眾人道:“竇先生也是?”
“我不是,”竇天燁道,“彆看我們都是短發,但我父母隻是島上的居民, 我們自小和謝涼認識, 這次他回家,我們便跟來一起看看先輩們生活過的地方。”
人們好奇不已:“是什麼島?”
竇天燁歉然一笑:“這個家規所限, 恕在下不便多言, 咱們還是說說謝涼和九爺的事吧。”
這當然好啊!
眾人立刻把什麼勞什子島的事扔在了一邊,等著聽九爺的愛恨情仇。
竇天燁耐心將謝涼在少林當眾與九爺拉拉扯扯的原因解釋了一遍, 說道:“如此諸位便懂了,那時謝涼剛發現端倪,為避免打草驚蛇,這才與九爺唱了這麼一出戲。”
眾人道:“這麼說他和九爺其實不是傳聞的那樣?”
“可我聽說前幾天九爺還承認過這事呢?”
“我在場,九爺承認的是心上人是謝涼。”
“噫……”
竇天燁抬手示意他們安靜,說道:“據我所知,至少在少林的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前幾天九爺說那句話也有他的目的,具體的不可言說。他們目前隻是關係要好,究竟是不是斷袖、最後能不能成,在下也說不準,今日之所以提幾句,主要是覺得隨意編排九爺有些不太好。”
這倒也是,眾人默然。
九爺脾氣不好,一個不小心惹到他,興許命就沒了。
竇天燁看看他們的表情,說回到了謝涼。
他把《少年包青天》裡能回憶起來的案子,拆出兩個按在了謝涼身上,聽的人們驚歎不已。
方延坐在二樓雅座,目瞪口呆地望著下麵。
天鶴閣的據點基本沒人敢去,他為了訂單便主動出來了。
趙哥美食攤的小吃售罄後便回去了,江東昊則留了下來,因為他白天遇見了春澤山莊的石白容,拉著人家下了一天的棋,意猶未儘想要晚上再下,結果等了一晚都沒見到人,隻能自己擺棋譜,此刻聽見竇天燁的話,他手裡的棋子都嚇掉了。
二人連忙衝下樓,在旁邊等著他散場,然後一把將人拉走,直到找到一個小角落才停住。
“你瘋了啊!”方延壓著音量驚悚道,“你這麼編排他,小心他弄死你啊!”
江東昊默默點頭,冷峻地盯著竇天燁。
竇天燁道:“我沒瘋,是他讓我這麼說的。”
方延愣了一下,緊接著道:“他瘋了啊!”
“色令智昏,可不就瘋了唄?”竇天燁歎氣,“大佬腦子裡想啥,咱們凡人不懂。”
方延急道:“那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竇天燁道:“是阿涼不讓說的,怕你們搞出亂子。”
方延瘋了:“他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啊!”
竇天燁道:“他給我出了那麼多主意,找我幫個忙,我不能不幫啊,都是兄待。”
方延擼袖子就要打兄弟一頓。
然而他一米七的身高和竇天燁差著八厘米,力氣又沒人家的大,隻能憤恨地罷休,問道:“他這是想乾什麼?”
竇天燁道:“他想去混江湖。”
要在江湖上闖出名堂,要麼有名氣,要麼有實力,要麼就二者皆占。
謝涼不會武功,隻能靠名氣,剛好便借著少林之事出道,而且時間也掐得正好,如今快到中秋,大部分人都要回家過節,在他們走之前把事情說了,便能一傳十、十傳百。
至於澄清與喬九的事,是不想人們談起謝涼時說的都是花邊新聞。
胡亂套《少年包青天》裡的案子也是一樣的作用,案子有些曲折,聽一遍就能複述的人很少,他放到最後講,主要是為了加深人們對謝涼的印象。
估計再過不久,隨著少林之劫的傳開,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江湖上出了一位謝公子。
謝公子足智多謀、智慧過人,什麼問題都能解決,連九爺搞不好都對他傾心,這名氣便有了。
方延急得不行:“可這樣會有不少麻煩找上他啊!”
竇天燁道:“你以為他不知道嗎?”
謝涼是知道的。
他比他們都聰明,當然明白這麼做的後果,他是想清楚之後才做的決定。而且他知道他以後可能要招禍,所以這次為他們出謀劃策賺完一波錢,他就不跟著他們回寧柳了,免得連累他們。
方延聽得眼眶都紅了:“他好好的怎麼就想混江湖了?”
竇天燁道:“因為他想娶九爺。”
方延:“……”
江東昊:“……”
方延道:“對不起我不懂,你給我分析一下這裡麵的邏輯關係。”
“這有什麼不懂的?”竇天燁假裝忘記自己當初也沒懂,說道,“他和九爺地位懸殊,不想吃軟飯,再說九爺性格那樣,阿涼怕以後出事幫不上忙,所以他想要勢力、要聲望、要在江湖上有話語權。”
方延聽完沉默了半天,再開口時帶了哭腔:“我怎麼就找不到這樣一個男人!”
竇天燁伸爪子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乖,會有的。”
方延抹了把被戀愛的酸臭味熏出來的眼淚,說道:“但他這樣一不小心就死了,還娶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