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島招鬼什麼的還能勉強一信, 可吹平山頭就太扯了。
然而沒等同桌的人提出質疑,他們便見眼前一道人影閃過, 緊接著那位還在滔滔不絕的人就被掐住脖子扔在了桌上, 他們頓時嚇了一跳。
“你你你乾什麼?”
“放手!你是何人?”
幾人連忙解救同伴,可惜剛站起身就被他跟來的手下按住了。
而先前那人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視線轉得人發蒙, 壓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此刻終於停下,他定睛一看, 發現麵前站著一位年輕的男子。這男子的容貌極盛,比他見過的所有姑娘都好看,隻是雖然勾著笑, 但氣勢很強, 既張狂又銳利,他嚇得小心臟直抖,半個字都不敢說。
喬九笑吟吟地道:“剛才那些話哪兒聽來的?”
那人顫聲道:“就……就無意間聽的,做不得數、做不得數……”
喬九道:“無意間是在哪兒?”
那人道:“前不久聽朋友說的,他那時剛從源水回來。”
喬九道:“隻有謝公子的消息,沒有歸元那老東西的?”
那人道:“沒有。”
話音一落, 他隻覺脖子上的手驟然收緊, 急忙道,“大爺饒饒饒命, 真、真沒有……”
喬九打量幾眼, 五指微鬆,放開了他:“沒根據的事以後少說。”
那人道了好幾聲是, 屁都不敢再放一個,手腳並用爬下桌子,和同伴一起跑出了客棧。
喬九回到原位,擦了擦手。
謝涼道:“這不像歸元的風格,除非他走火入魔把腦子弄壞了。”
喬九“嗯”了一聲。
他主要是在意歸元那老東西死沒死。
因為歸元當時抓的三個人,竇天燁和秦二一直是跟著他們的,葉淩秋那性子也不像多嘴的,那就隻剩歸元了。
可他離開豐酒台時吩咐過附近據點的人留意山頂的動靜,至今都沒有消息傳來。
而且地點也對不上,歸元如果真沒死,絕對會來找謝涼,沒必要再回源水城,那就是竇天燁在源水給歸元講故事的時候被彆人聽了?歸元那老東西能容忍彆人聽這麼久?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謝涼道:“我也不明白,寫信問問竇天燁吧。”
喬九點點頭,等小二把飯菜端上桌,便和謝涼一起吃飯。
至於修仙之類的事,他們都沒再管。
因為實在太扯了,估計隻有腦子不好使的人會信。
二人休息一晚,轉天繼續趕路。
數天後,他們到了冬深山莊附近的天鶴閣據點。先前喬九傳謝涼那封信時,吩咐了手下把回信直接送到這裡,他們來的時候,竇天燁的信也到了。
二人打開一看,得知歸元在源水城找了一個車夫趕車,那車夫聽了一路,想來應該是他傳的。他們一時無語,把信扔在一旁,入夜潛進了冬深山莊。
春澤精秀,秋仁莊重,冬深雄偉,這幾個山莊各有各的風格。
謝涼簡單掃一眼月光下的山莊,來不及細看,便被喬九帶著進了祠堂。
東西在四莊放了兩百多年,估計他們早已覺得沒什麼玄機,於是都把信物供奉在了祠堂裡,倒是省了不少麻煩事。
謝涼借著微弱的光看完,發現上麵的內容依然簡單粗暴。
石板上前兩句照例是雞湯,後麵則告訴人們閒著沒事可以讀讀經書,像什麼《四十二章經》之類的就挺好。
喬九帶著謝涼出去,聽見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再給竇天燁寫封信,問道:“又是話本?”
謝涼點頭。
喬九道:“你們那邊怎麼這麼多話本?”
謝涼道:“我們那裡的人聰明啊。”
喬九嗤笑:“沒看出來。”
謝涼道:“我不聰明嗎?”
喬九挑剔地看看他:“你也就那樣。”
謝涼道:“九爺說的是。”
喬九“嗯”了聲,問道:“這次是什麼話本?”
謝涼慚愧道:“我腦子也就那樣,一時想不起來了。”
喬九笑出聲,這混蛋雖然有時讓他牙癢癢,但真是該死地投他的胃口。
他破天荒地配合了一下:“哦,那怎樣能想起來?”
謝涼笑道:“親我一口。”
喬九停住腳,湊過去在他唇上碰了碰。
謝涼在他退開前扣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喬九渾身的汗毛頓時炸了,簡單碰一下還好,這可是接吻——他的手下就在前麵等著他們呢!
雖然是深夜的樹林,雖然耳邊沒聽到手下的聲音,但他的心跳還是快了不少。
不過緊張裡又透著一股彆樣的感覺,讓他一時間沒有拒絕,與謝涼吻了一會兒才分開,然後找補似的教育道:“以後彆在外麵。”
謝涼也不喜歡被人圍觀親熱,所以並沒太過放肆。
但偷吻的滋味蠻甜的,他笑著問:“是不是挺刺激?”
喬九繼續教育:“刺激什麼?腦子裡彆整天總想著這些東西。”
謝涼被他拉著往前走,無聲地笑了笑,知道他又彆扭了,證據就是他把話本的事給忘了。
天鶴閣的精銳跟來五個人,正等著他們。
此刻見他們回來,幾人便迎了上去:“九爺,謝公子。”
喬九仔細打量一眼,見他們神色的都很正常,應該是沒看到方才的事,便回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嗯。”
眾精銳:“……”
大半夜不睡覺來翻人家牆頭,您老還挺高興?
總不能真是偷了人家的東西吧?
幾人猜不出九爺的心思,更不知他們今晚到底乾了什麼,一頭霧水地跟著他們又回到了據點。
喬九回房把門一關,這才開始問話本,得知故事裡湊齊幾套經書可以得到一張藏寶圖,與秋仁的那個異曲同工,隻是這兩個山莊的信物都是告訴人們有寶物,並沒提供具體位置,所以他們的猜測是否正確,還得去另外兩個山莊和飛劍盟看看。
他想了想:“去白虹神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