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九道:“你說什麼?”
謝涼說完那一句就後悔了。
但說都說了, 他便翻出信上的內容,笑著繼續道:“我說彆浪, 還有彆總是這麼不知羞恥, 你們中原比我們那裡更看重清白,我能讓你對我動手動腳是因為疼你,不要蹬鼻子上……”
話未說完, 他再次被吻住,嘴唇還被懲罰地咬了一口。
他溢出一聲輕笑, 扣住對方的後腦,想要加深這個吻,緊接著卻見喬九退了出去, 他以為九爺是在鬨脾氣, 剛想主動索吻便見喬九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
下一刻,外麵響起天鶴閣精銳的聲音,帶著一點點小心翼翼:“九爺,他們要來隔壁搭個木板床。”
凝心寺的客房沒有獨院,都是緊挨著的,隔壁便是以前窮書生住的地方。
此刻快到傍晚, 人們再下山怕是要趕夜路, 何況當初是他們吵著要跟來的,總不能隻看一眼就走, 於是便決定留下住一晚。
但是客房有限, 女眷要擠在一屋睡便得另外搭個木床。
而客房的牆比較薄,大家又都是習武之人, 稍微有些動靜就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精銳便先跑來提醒一句,免得自家九爺猝不及防被聽去一點什麼,惱羞成怒之下把這些人全宰了。
喬九的臉色果然就不好了。
但他的語氣很無所謂,像是想告訴手下他們沒做什麼似的,說道:“來唄。”
說話間便聽到人聲近了,顯然那些人過來了。
喬九更不高興,看向謝涼,抓緊時間找補了一句:“是你寫信說想吻我,我隻是成全你。”
謝涼笑道:“是,九爺最疼我了。”
喬九道:“你知道就好。”
二人站得極近,呼吸若有若無地纏著,但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滋味實在太難受,甚至比見不到時還讓人急躁。
謝涼見他似乎要拉開距離,頓時忍耐不住,上前抱住了他。喬九用力摟著他的腰,想要冷靜下來,但越抱越覺得熱氣直往頭頂湧,克製地放開了他。
“我帶你出去轉轉。”他努力維持住往日的語氣,伸手拉開了門。
山間的冷氣瞬間卷進來,他感覺好了一點,便端起有些懶散的神色,率先往前走。
謝涼慢慢跟著他,與他一前一後到了後山。
喬九道:“這下麵就是那個山洞。”
謝涼往下看了一眼,感覺這得有二十層樓那麼高。
喬九道:“下去看看?”
謝涼便對他伸出手,挑眉一笑:“來,抱著我。”
這話說得很是輕佻,帶著勾似的。
喬九習慣性地想教育一句,但緊接著想到他剛才說的那一堆東西,便歇了念頭,抱著他下到了山腳。
幾名精銳正在洞口守著,見夫人終於來了,臉上都帶了些喜色。
因為他們家九爺最近不爽的時候居多,性子比以往更加惡劣,動不動就愛折騰他們,明顯是犯了相思病啊。
喬九道“在外麵守著,彆讓人進來。”
精銳道:“是。”
喬九點燃一根火把,拉著謝涼進了山洞,很快抵達儘頭的石門。謝涼掃一眼堆在旁邊的碎石,暗道這真夠缺德的,和他一起進了石室。
石室非常簡陋。
與其說是“室”,倒不如說是“洞”,就是一條隧道分了三個窩,外麵的石門大概是上鎖用的。
謝涼道:“這裡以前藏的是什麼?”
喬九道:“錢。”
謝涼沉默一下:“多麼?”
喬九道:“多。”
謝涼對這種逆天的運氣很是羨慕嫉妒恨,問道:“這種犄角旮旯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以前淮王想要造反,趁著地動的天災,教唆手下假裝山匪,把城裡的有錢人差不多全搶了一遍,然後他再裝好人去剿匪,”喬九道,“那些山匪全跑了,錢也不知所蹤。”
謝涼道:“後來呢?”
喬九道:“後來他進京述職,坐船渡江的時候船翻了,他和他的心腹死得一乾二淨,就剩下一個兒子主事,而他兒子不知道他藏了錢。”
謝涼無語了一下,緊接著反應過來,說道:“不對啊,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隻是提早準備一點錢而已,死前應該是乾淨的,你怎麼知道他想造反?”
喬九道:“段八說的。”
謝涼道:“就是和你一起發現山洞的同門?”
喬九道:“嗯。”
謝涼道:“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喬九道:“我沒問。”
謝涼好奇道:“當年陪你回白虹神府的是他嗎?”
喬九道:“嗯。”
謝涼道:“你們關係應該還挺好的吧。”
喬九很嫌棄:“誰和那個瘋子的關係好?我離開白虹神府後就開始陪他找錢,等找到錢一分,就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謝涼嘴角抽搐。
成吧,當他那句話沒說。
一共三個窩,眨眼的工夫就轉完了,但兩個人都站著沒動。
昏暗的洞內仿佛有某種誘人的力量,原本就沒徹底壓下去的火迅速卷土重來,火把“吧嗒”掉在地上,二人也分不清是誰先主動的,又一次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