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九眯眼:“你看,這不還是差不多嗎?”
“……”方延伸手一指,“這款,這個和它最配。”
喬九道:“不是你瞎指的?”
方延道:“不是,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款。”
喬九道:“我又不是你。”
那你還問我乾什麼!
方延敢怒不敢言,解釋道:“這些本來都是能做情侶裝的,所以配起來差不多,但每款是絕對不同的。”
喬九便又看了一遍,怎麼都覺得謝涼選的那個是最好看的,於是選了一樣的款式,讓方延在細節上弄些不同。
方延點頭應下,說道:“阿涼讓我問問你要不要把我們那邊的習俗也加進去。”
喬九道:“你們那邊怎麼辦?”
方延便仔細為他介紹了一下流程。
喬九認真聽著,覺得前麵的還好辦,後麵那些“永遠愛你”“願不願”的要當眾說實在太羞恥了,不過他沒用這個當理由,而是以“娶過來就是我的,不想多此一舉問願不願意”為借口,把後麵的否決了。
方延看看九爺這副霸道的模樣,又想想九爺的脾氣和武力值,越發覺得他的猜測是對的,這果然不是下麵的那個,那就隻能是他的基皇爸爸了。
什麼“都是男人,娶嫁無所謂”,全是騙人的。
一代傳奇,為愛做零。
他壓下隻有他們那個小零的圈子才懂的悲痛,吃了這口狗糧,強忍眼淚給九爺量完尺寸,抱著設計圖就跑了。
喬九無聊地在天鶴閣裡轉了一圈,慢悠悠上了觀景台,站在欄杆前盯著某個地方看了一會兒,喊了幾個人上來,陪他切磋一下或聊聊天。
天鶴閣一眾木然道:“是。”
婚事定在一個月後,按照規矩,雙方在婚前是不能見麵的。
九爺平時雖然肆無忌憚,但對這個還是很在意的,因此便和謝公子分開了,相思病一犯,每天就隻能折騰他們,好在各據點的人陸續回來,他們能分批次去“陪玩”,不至於每天都難受。
喬九活動完筋骨,舒坦了些,吩咐道:“城裡都盯緊了,尤其是麵生的。”
天鶴閣一眾又道了聲“是”。
他們九爺好不容易成婚,當然不能出岔子,不然他們的招牌砸了事小,九爺不高興可就事大了,到時誰都彆想好過。
喬九示意他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轉身又到了欄杆前。
心腹阿山這時正好上來,走到他身邊道:“九爺,那幾個人招了。”
喬九道:“誰的人?”
阿山道:“地彩盟的,說是他們二少死了,盟主要找您報仇。”
喬九道:“先關著,等婚事完了再處理。”
阿山道:“是。”
喬九要成婚,這事自然也傳到了沈君澤他們的耳裡。
地彩盟的辛盟主便想派人混進去伺機動手,可一連派出三撥人,全都石沉大海,他越發暴怒,想帶著人直接衝過去和喬九拚個你死我活。
沈君澤攔住了他,溫和地勸道:“天鶴閣的實力不可小覷,整個寧柳現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知道,盟主怕是都靠不近雲浪山。”
辛盟主道:“那我就去殺了謝涼!”
沈君澤道:“謝公子那邊的人隻多不少,何況還有鳳樓主在,這條路行不通,否則不僅報不了仇,還會把命賠進去。”
辛盟主沒有笨到聽不進勸的程度,畢竟他那些手下生死不明是不爭的事實。
他紅著眼,終究是忍住了。
於是喬九和謝涼那邊在沒什麼人乾擾的情況下順順利利地過了一個月,終於到了婚事這天。謝涼不是女孩子,不用早起化妝,起床梳個頭,把禮服一穿就完事了。
竇天燁等伴郎團都在屋裡陪著他,片刻後聽到鑼鼓聲由遠及近,便叫道:“快快快,堵門!”
幾人迅速把房間的門一堵,就等著喬九來要人了。
喬九同意前半截按照他們的習俗來,壓了壓狂跳的心臟,上前敲門。
竇天燁在裡麵道:“誰呀,乾嘛?”
喬九道:“接親。”
竇天燁道:“回答幾個問題才能進,第一題,一頭豬衝出來撞樹死了,為什麼?”
喬九道:“大喜的日子不要說那個字。”
竇天燁道:“那……那撞樹暈了,為什麼?”
喬九道:“樹太硬。”
竇天燁道:“錯。”
“……”喬九保持微笑,“它腦子不會拐彎。”
竇天燁道:“對了,來,第二題。”
謝涼坐在床上,聽著喬九把以前堅持不改的答案全改了一遍,頓時笑出聲。
喬九在外麵聽見他的笑,就知道這是他的主意,但沒覺得不高興,反而是心跳更快了些,幾乎要跳出胸腔。
他耐心把問題答完,又塞了紅包,見到門“吱呀”一聲打開,便慢慢走進去,一眼望見了床上的謝涼。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見謝涼穿紅衣。
喬九的念頭一閃而逝便再也無法思考彆的了。他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涼,走過去停在床前,對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