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老板笑了笑，“客人是有心事吧？”
“大叔看得出來？”姬看著眼前的微微發福的中年老板，問道。
“嗯……”老板坐在姬的對麵，將白毛巾搭在了肩上，“我家那丫頭有心事的時候，表情簡直跟你一模一樣。”
“是麼？”聽到老板的話，姬不由用雙手捧了捧臉，淡黃色的燈光將這小店照得格外暖心。
“大叔，看你那一臉幸福的樣子，你的女兒一定很可愛吧？”姬看著老板臉上帶著的溫和的笑容，不由開口問道。
在這之前，姬一直遊走於陰暗深處，時刻與冰冷的匕首和熾熱的鮮血為伴，像小店老板這普通人的溫和笑容，她很少見。
“我那丫頭已經去世了兩年了。”
“對、對不起。”聽到老板的話，姬愣了下來，隨後連忙道歉。
“沒事，都過去了。”老板取出了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位女孩，十二三歲的樣子，“我每次看到這張照片，就感覺我女兒還在我身邊一樣。”
“可愛吧？”老板笑了出來，眼中儘是溺愛。
“可這樣……你不會想她麼？”姬疑惑地看向老板，“她已經不在你的身邊了……”
“可在我的心裡，她還活著啊！”老板衝姬笑了笑，“隻要我知道，她還活在我心裡，那就足夠了。”
“在我看來，一個人真正的死去……是在最後一個記住他的人死去後，才算是真正離開了這個世界。”
“隻要我還活著，她就不會死去。”
聽到老板這番話，姬心中某處就好像什麼被觸動了一樣，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姬能夠從老板的眼中讀出，他的女兒真的活在他的心中！
“你看我，一想到女兒就說了那麼多，真是打擾了！”很快，老板又恢複過來，對姬不斷賠笑道。
“沒、沒事。”
“我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您慢用。”老板站起了身來，將白色毛巾圍在了腦袋上，又對姬笑道：“客人，要向前看哦！”
“向前……看麼？”姬看著杯子中澄清的燒酒，喃喃念著。
姬將目光移向雖然忙碌非常，但是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的老板，心中的那一股悸動越來越強烈。
很快，姬猛地站了起來。
“老板，不用找了！”姬將錢放在了桌子上，直接衝了出去。
“這丫頭……”那老板走到桌子麵前，看著桌上的錢搖頭笑了笑。
“先生，您交代我辦的事，我都辦好了。”老板將姬放在桌上的錢收了起來，隨後轉身走到店內角落，對一個年輕人恭敬地說道，“那客人，似乎想通了許多。”
“嗯。”張子陵將墨鏡取了下來，取出一踏鈔票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尾款，你做的很不錯。”張子陵站起了身，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女兒手術的錢，應該夠了。”
“謝謝！謝謝！先生您真是大好人啊！”
看著桌子上厚厚的一疊錢，老板整個人都有些激動，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今天光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拿到這麼多錢！
真是好心人啊！
“雖然說話的時候表情還是有些僵硬，不過還好那丫頭好像沒發現。”
“不管怎麼樣……反正目的是達到了。”張子陵笑著，在老板恭敬地護送下，離開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