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陵平靜地看著低著頭顱的孫悟空，並沒有說話，隻是靜待孫悟空行動。
在張子陵看到孫悟空第一眼到時候，他便知道，孫悟空已經被某種力量給抹去了心智。
現在的孫悟空，就仿佛如一具傀偶，與奈何差不多，沒有自我意識。
不過孫悟空與奈何還是有所不同。
畢竟奈何被創造出來便是一張白紙，而孫悟空，則是強行被人變成了一張白紙，失去自我思想。
此刻孫悟空十指已經抓進水泥地中，他依舊在害怕著。
“孫悟空……”
楊戩看著孫悟空現在的樣子，神色複雜無比。
到現在為止，楊戩也明白了張子陵究竟抱著什麼打算。
魔帝，想要將孫悟空的自我喚醒。
對於張子陵的做法，楊戩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
若是不去阻止魔帝的話，那神宮派孫悟空來試探魔帝的計劃便毫無意義，而且還會白白損失一尊聖人，更為嚴重的……神宮甚至還會再添一名強敵。
可，若是去阻止的話……
楊戩看著孫悟空現在無助的樣子，又想起了在神宮總部孫悟空那淡漠的表情。
“曾經大鬨天宮的齊天大聖……不應該是這樣。”楊戩深吸了一口氣，攥緊拳頭。
猶豫過後，楊戩最終還是沒有上去阻止。
“開始害怕了麼？”張子陵見孫悟空遲遲沒有動作，也不由輕聲問道，語氣當中帶著些許嘲諷。
聽到張子陵的話，孫悟空身體再次一震，勉強地抬起頭來，看著立在自己麵前的如意金箍棒，神色複雜。
“金箍棒……”孫悟空顫抖著手，向金箍棒緩緩伸去，卻遲遲不敢觸摸它。
他害怕自己真的拿不起來了。
“悟空，你在乾什麼？”
突然，佛祖的聲音在天空當中響起，嚇得孫悟空直接縮回了手。
張子陵見孫悟空縮回手，皺眉抬頭，眼眸當中紅芒閃爍。
“是誰在妨礙我？”張子陵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孫悟空再次變得恐懼，張子陵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殺意。
“佛祖。”
孫悟空連忙雙手合十，向天空當中出現的一具金色法相跪拜行禮。
“佛祖？”楊戩見佛祖出現，眼神微變，也不管佛祖是否有沒有注意到他，自己連忙下跪行禮。
看來佛祖也意識到不能再讓魔帝繼續進行下去，否則他們即將損失一尊聖人。
“悟空，何為‘鬥戰勝’？”佛祖看著孫悟空低沉地問道，其散發金光照亮整個南州市。
“秉承‘無我’，戰勝“我想’，‘我要’，‘我畏’，‘我懼’。”孫悟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回答道。
“那你方才又是如何？”佛祖再問。
“弟子知錯。”
孫悟空表情再次變得淡漠，“弟子不該動念，應心如止水，如意金箍棒乃身外之物，弟子為此癡迷，乃是大罪。”
孫悟空這句話說出口，天空甚至有悶雷炸響，如意金箍棒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似乎是感受到如意金箍棒的異動，孫悟空身體微微一顫，隨後又變得平靜，閉上眼睛誦起了經。
“勿貪，勿念，勿想……無我無心。”
“悟空，過來。”佛祖見孫悟空閉眼誦經，嘴角微微上揚，隨後對孫悟空輕聲念道。
“是。”
孫悟空睜開了一眼，甚至都沒有去看金箍棒一眼，便直接踏步向佛祖走去。
周圍的修士們看著孫悟空那淡漠的樣子，儘皆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