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裡,房中沒有開燈,卿溪然抱著卿一一,好不容易安撫了下來,小姑娘已經窩在媽媽的懷裡,含著眼淚睡著了。
卿溪然輕手輕腳的將卿一一抱回了臥室,給小姑娘脫了衣服,放進被子裡。
這才出了門來,拿著手機給緒佑發短信:
【卿溪然:有空嗎?想跟你好好談談。】
消息剛剛發過去,緒佑的語音通話就追了進來,好好談談?談吧。
說好好談談,卻是在接通電話之後,緒佑又一言不發,黑暗的彆墅裡,卿溪然沒有開燈,她能很清晰的聽到緒佑那頭的環境音,也是與她這裡,一般無二的靜。
突然之間,一向走說學逗唱風的緒佑,就給卿溪然一種很沉重的感覺。
她有些不適應,在近乎靜止的光線中,她終於開口,問了一個自己一直感到疑惑的問題,
“緒長官,我們以前認識?”
她對緒佑沒有記憶,但是第一次接到緒佑的電話,卿溪然對他的聲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雖然這樣的熟悉感,隨著她與緒佑之間逐漸加深交往,而被衝淡了其中的違和,顯得更順理成章了一些。
可是卿溪然對自己的記憶力擁有絕對的自信,見過一麵的人她是不會忘的,更何況緒澤的聲音,在她與他第一次通話,在他開口的第一句,就讓她有種熟悉感。
但她死活想不起緒澤這個人來。
那就隻有一種反向推論的可能性,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大腦宕機,導致宕機期間的所有記憶都丟失了。
連個備份都沒有的,根本就找不回來。
所以緒澤這個人,肯定是在她宕機期間出現過的。
那她有沒有可能和緒佑組過隊?緒佑是否認識卿一一的爸爸?
還是有什麼彆的淵源?
卿溪然蹙眉,腦子突然炸疼的厲害,有子彈的聲音,突然在耳際響起,她仿佛深陷槍林彈雨,這些子彈啪啪啪的,聲波嚴重影響了她的腦神經。
她的大腦運行有些慢,處理速度讓她暫時無法思考任何事。
此時,隻恨不得拿個棉花把耳朵堵起來最好。
而後,不見緒佑的回答,卻聽得電話中,緒佑的呼吸聲急促了些,卿溪然便是茫然道:
“緒長官,我很抱歉,我的記憶一向不太好,如果你真的認識我,可以提醒我一聲,我……”
“卿溪然,你在試探我。”
緒佑的冷音,在電話裡響起,他問道:
“你當這是在演狗血連續劇?你的記憶根本不是一向不太好,而是你失憶了。”
光線暗淡的,具有一股年代味道的宿舍裡,緒佑垂著眼眸,長指夾著一根煙,卻沒有抽,然後沉默。
過了許久,久到卿溪然覺得緒佑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他開口,問道:
“都坦白一點吧,卿溪然,你是不是失憶了?你敢不敢在我麵前,承認這件事?”
卿溪然不敢承認,對於一個思維縝密,步步為營的人來說,在一個毫無印象的人麵前,承認自己失憶,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