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打鬨時候，陳秀始終安靜坐在那裡，褚晴注意到後點了點他後背，他一回頭那雙通紅眼睛就暴露出來了。
褚晴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沒事……”陳秀一開口，就是濃重鼻音，他忙把頭扭回去，擤了一下鼻子後才轉向褚晴，“我就是、就是沒考好，有點難過。”
“考第幾啊？”褚晴知道他這幾天一直在努力學習，不由得歎一聲氣。
陳秀一撇嘴，眼淚汪汪開口：“第三。”
“第三很好啊！咱班裡第三嗎？那如果沒有戚未晨話，你就是第二了誒！”褚晴有些驚喜，她想到陳秀成績可能不錯，但沒想到會這麼好。
“倒數第三。”陳秀慢吞吞說。
褚晴：“？”
“我就比你高一分。”陳秀說完，嚶了一聲趴桌子上了。
褚晴：“……”她記得，她還少考了一門語文吧，而他隻比自己少考一門後高一分……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半天憋出一句：“沒事，下次努力。”
結果她剛說完，剛才還在悶聲哭陳秀就哭出了聲音，她：“……”
“活該，誰讓你招他。”戚慕陽不鹹不淡斜她一眼。
褚晴嘴角抽了抽：“我哪知道……”他天天學習，結果還不如她呢。
眼看著陳秀一直哭，褚晴沒辦法了，隻好戳了戳戚慕陽：“去哄哄。”
戚慕陽嗤了一聲，團個紙團砸了陳秀一下：“晚上吃飯，去嗎？”
“去去去，”陳秀忙坐起來，“我想吃肉，不想再吃泡麵了。”
褚晴：“……”這孩子可真好哄。
周五隻有一節晚自習，上完還不到八點，下課鈴一響起，後排一群人就呼呼啦啦朝外跑去，轉眼褚晴和戚未晨就成最後剩那兩個了。
戚未晨站在走道裡看向她，看到她臉後眼底閃過一絲波動。
“走吧。”褚晴這兩天跟他單獨相處都會有點彆扭，見隻有他們兩個了，就趕緊低下頭往外走。
經過戚未晨身邊時，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胳膊，褚晴心跳快了一瞬，鎮定一下後才抬頭：“怎麼了？”
戚未晨抬起另一隻手，一言不發朝她臉上撫去，褚晴心臟都要爆炸了，愣了愣後趕緊往後退，卻因為胳膊還被他桎梏著，隻往後退了一小步就動不了了。
在她驚恐目光下，他手指按在了她臉上一秒、兩秒、三秒……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半晌，褚晴無語看著他：“你有事嗎？”
戚未晨瞳孔動了一下，這才用手指在她臉上擦了一下，然後將指腹露給她看：“臟了。”
修長手指上，一點黑色墨印清晰印在上麵。褚晴突然鬆了一口氣，胳膊晃了幾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瞄了他一眼匆匆往外走：“快點吧，戚慕陽他們都在等。”
戚未晨盯著手指上墨痕看了半晌，最終輕輕將指尖攥進手心，這才抬腳跟了過去。
等他們兩個追上去時，戚慕陽等人已經到了大門口，這回出於預算考慮，其他人都沒叫，隻有褚晴和戚未晨兩桌，還有胖子和奸臣，滿打滿算也就六個人。
等一行人到了燒烤攤，褚晴嘖了一聲：“戚老大你行不行啊，上次戚未晨請你們吃高檔餐廳，你就請我們路邊攤？”
“路邊攤也不便宜好麼。”奸臣立刻幫戚慕陽說話。
小胖子附和：“是啊，褚爺你相信我，有我在，怎麼也能把燒烤攤吃出高檔餐廳價錢。”
“彆那麼多廢話，等老子下個月生活費到賬，再請你們吃頓貴。”戚慕陽不耐煩道。
褚晴笑了起來：“老大真好！老大萬歲！”
“叫什麼老大，叫哥！”戚慕陽氣哼哼看了她一眼，褚晴小蘋果臉在校門口各種燈光照明下，顯得十分軟萌可愛，再看一眼旁邊清冷安靜戚未晨，他突然覺得，好像多倆兄弟姐妹也不錯。
正是夜宵時間，第二天又不用上班上學，燒烤攤上生意火爆，幾個人到時已經坐滿了，要不是剛好有人吃完要走，他們或許還得再等半個小時，隻是位置雖然有了，卻是個四人桌，坐起來非常擠。
“老大！你跟褚爺坐一邊吧，我跟奸臣陳秀擠擠，今天戚神是主角，自己坐一邊。”小胖子先一步把位置安排了，說完就直接坐了下去，讓奸臣坐下時，還特意把褚晴和戚慕陽兩邊位置都占了，戚未晨隻剩下褚晴對麵位置。
雖然是對麵，卻是最遠，等都坐下後，小胖子內心一片感慨，覺得自己對老大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然而他費心費力輔佐對象，此刻正盯著菜單點東西，一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德行，倒是戚未晨，還知道給褚晴倒杯熱水。
“喝什麼熱水，叫飲料吧，冰鎮。”戚慕陽總算百忙之中抽空看一眼戚未晨了。
戚未晨淡淡道：“她不能喝涼。”
“咳……對，我有點不舒服。”戚未晨這人好像不知道害羞為何物，褚晴有點怕他會把自己生理期事直接說出來，於是慌忙找了個理由。
小胖子期待看向戚慕陽，等著他說兩句安慰話。戚慕陽沉思片刻後，終於不負眾望開口：“喝點涼刺激一下，就舒服了。”
小胖子：“……”沒救了，等著猝死吧。
由於自家老大不開竅，小胖子一頓飯吃得生無可戀，最後隻吃了十幾串羊肉串四個雞翅一碗糯米飯，還有若乾斤小龍蝦，最後打了個飽嗝道：“我今天實在沒胃口，先吃這些吧。”
其他人：“……”
小胖子吃完就去一旁憂慮了，剩下幾個人還在繼續吃，陳秀喪著臉不停吃，戚慕陽皺了皺眉：“喂，真當你跟胖子一樣飯量？彆把自己撐死了。”
“我現在都抑鬱了，得多吃一點才行。”陳秀吸了一下鼻子，一想到自己成績就想哭。
戚慕陽嘖了一聲：“你不是有進步嗎？之前一直是倒數第二，這次還進步一名。”
褚晴：“……”一直……都是倒數啊。
“可是總分下降了。”陳秀委屈。
奸臣立刻道：“這次題難，不及格才考500多，他平時可都是六七百成績，算起來你還是進步了。”
“……你們說得有道理哦。”陳秀有點動搖了。
戚慕陽冷哼一聲：“當然有道理，我沒事跟你說那麼多廢話乾什麼。”
“謝謝老大，謝謝奸臣，我現在心情好多了。”陳秀感動道謝，表情看起來明快多了。
戚慕陽舉起手裡冰可樂：“行了，乾一杯，趕緊吃完回宿舍睡覺。”
“不去打夜市了嗎？”小胖子打著飽嗝問。
戚慕陽嫌棄看他一眼：“我現在對網吧陰影太重，回去打遊戲吧。”
“好啊！”小胖子眼睛一亮，拿起了自己跟前可樂。
褚晴端著一杯熱水，有些眼饞看一眼戚慕陽可樂，半晌趁所有人不注意小聲說一句：“給我喝一口。”
戚慕陽頓了一下，立刻用塑料杯子給她倒了小半杯，褚晴眉開眼笑剛要去端，就被橫空出現一隻大手攔截了，她茫然抬起頭時，戚未晨已經全部喝了。
褚晴：“……”
“我就給她倒了一口，應該沒事吧。”戚慕陽皺眉，但還是不自覺用征求意見語氣跟戚未晨說話。
戚未晨給出三個字回答：“不可以。”
褚晴嘴角抽了抽，恨恨把自己熱水喝完了，幾個人又吃了點東西，便一同往學校走。
到了校門口時，那種被盯著感覺又一次出現了，褚晴皺了皺眉頭，繼續往前走，等快到宿舍門口時她猛地回頭，一一道黑影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頭，愣了一下後扭頭就跑。
“艸你媽給老子站住！”褚晴怒氣衝衝追了上去，其他幾個大男生同時一懵，隻有戚未晨和戚慕陽反應極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