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頷首,把畫遞給成福:“去這美洲尋辣椒,我朝也該種上這等愛妃喜歡的食物。”
景辛訝然,這才洞察他的意圖,她之前勸他彆這麼興師動眾是有原因的。長途漫漫,她不想那些被派出去的小兵有去無回。現在根本沒有那種漂洋過海的技術,她這完全就像慫恿皇帝尋仙丹啊,這不是徒增罪孽麼。
“王上……”
“寡人知道你要說什麼,此事不必再議。”
成福手捧著那畫退下安排。
戚慎道:“去洗洗。”
景辛臉色變了下,說白日午睡起來已經洗過了。
戚慎嗤笑了聲,嗓音裡有股天生的蠱惑挑逗:“寡人是說把手指上的顏料洗一下。”
景辛有些尷尬,解下披風往寢殿走。
她以為這人想臨走前再欺負她一回,她思想不乾淨了啊!
宮女為
她梳洗寬衣,落下帳幔退出寢殿,戚慎說起他不在這段時日她要給他寫信。
景辛唔了聲:“那您也要給臣妾寫信。”
“當然。”
“您會在外麵看上彆的女子嗎?”
戚慎唇角略挑:“何人能及愛妃。”
景辛不信,道:“若看不上那再好不過,臣妾很自私,您喜歡彆的女子臣妾會難過,這腹中的孩兒也會難過。”
戚慎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的確很為子嗣著想,斂眉再道他隻是去巡視。
“您每日做了什麼,見了何人,都要來信告訴臣妾,讓臣妾心裡念著您。”
她說這話時美目裡酸澀幽怨,戚慎也常遠行,但從未被人如此記掛,兩人坐在帳中,他擁緊她肩答應。
“那臣妾在宮中可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嗎?”
“你想做什麼?”
“比如詔詔人進宮講講話本,或是看看雜劇。”
“唔。”
景辛說今日畫畫累了,想歇息。
她剛躺下,腰際多出滾燙的手掌,她眼中是男子熾熱的眸子,他薄口唇略微挑起,從她寢衣領口往下看。
景辛低頭望見心口一汪雪白,寢衣尚未遮住。
她忽然彎起紅唇:“好看嗎?”
“唔。”
“唔是什麼意思呐?”
“好看。”
“您的更好看一些。”
戚慎:“?”
“您的朱砂痣,很好看呢。”
戚慎眸底燃起翻湧的烈焰,忽然將她抱到了身上。
這是太醫叮囑過的不會傷害孕婦的姿勢,但他還有些遲疑,畢竟她月份已經很大了。
景辛忽然捂住隆起的肚子:“呀,孩兒又動了。”
戚慎當即將她放下來,景辛眨了眨眼,摸著肚子說又沒有動了。她說很困,閉上了眼。
這一晚,景辛感知到身邊人那飽受折磨的壓製,她原本就是故意撩他,他明明嗜血又嗜欲,竟也將禁欲揉入骨髓,徹夜壓製,麵色如常。
……
天子出巡鑾駕已等候在玄天門廣場前。
戚慎麵龐冷戾,不怒自威。他今日穿著藍帶明黃的龍袍,英姿偉岸,雙腿修長,邁向鑾駕。身前將士在向他稟報一切就緒,可以啟程了。
禁衛自廣場浩蕩蜿蜒至玄天門外,百官跪地恭送,但他瞧了眼身後,重重宮闕巍峨佇立
於藍天下,沒瞧見景辛的身影,隻有她身邊的壽全小跑而來。
壽全停在鑾駕前,跪禮道:“景妃娘娘說請王上恕她不來送行之罪,娘娘不舍王上,見不得彆離。”
壽全遞上一個箱匣:“這是娘娘親手為王上做的愛心小餅乾,可存放一旬之久,娘娘道期盼王上遠行能睹物思人,不要忘記她。”
戚慎唇角略揚,淡聲道:“知道了,還有何交代?”
“回王上,沒有了。”
戚慎略一揚手,典司鳴樂高喝起轎,將士自前開路,虎賁隨後,綴衣趣馬隨駕在側,隊伍浩蕩駛出宮門。
棠翠宮裡正煮好了剩下的那最後十隻蝦。
景辛舍不得吃,細嚼慢咽,翹起蘭花指喝了一口燕窩。
壽全道天子已經出發了,宮中禁衛是平日的三倍,安慰她不必憂心。
景辛撚起一瓣桔子,幽幽靠在椅背,紅唇輕啟,將那籽兒吐到手帕上。
此刻的女子螓首蛾眉,天鵝頸修長而白,一身長裙迤邐在地,輕輕笑了聲。
“先吃蝦,吃完找點樂子做。”
長歡等著給主子安排樂子。
待那蝦隻剩下殼,主子宛轉輕笑:“去長樂殿,想看歌舞了。”
“讓些俏公子奏琴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