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為了證明自己能行,已經回紫延宮處理政務,又十分耐心地接受太醫針灸敷藥。他想快些好起來。
宮人拿著鳳袍與嫁衣的紙樣來棠翠宮時,景辛正在聽太醫稟報秦無恒的傷勢,她安排了最好的太醫去沈淑英府上為秦念姝診脈,太醫也說起小嬰兒調理的方法。
桑皎胡領著宮人呈上錦緞,都是朱紅與天子藍的顏色,讓景辛挑選。
景辛:……
速度太快了些吧。
“這是天子禦用的藍,不必為我用此色。你按照曆代鳳袍與嫁衣的規製做便好。”
桑皎胡領著人恭敬退下。
須臾,成福又笑著來告訴景辛戚慎正與司天台訂好了日子,下月十八便是個良辰吉日,問她是先行冊封還是等大婚一並舉行封後儀式。
景辛有些詫異:“這麼快?”距離下個月十八隻有二十幾天,戚慎腿傷能養好?
成福一臉堆笑:“王上說不快,還遲了些。”
“封後儀式與大婚一同舉行。”這儀式該是繁瑣的,她可不想折騰兩回。
成福走後,又有一批一等公夫人想求見她,都是來給她賀喜的。
景辛有些頭疼,她如今還嫌彌補甜寶的時候不夠呢,匆匆見了一麵這些夫人,收下了禮物,送走人後囑咐長歡若還有人來賀喜都先推掉。
經曆過生死離彆,她隻想把時光用在最愛的人身上。
與孩子分彆的這幾個月,她們母子間一點也不見生疏,雖然這隻是七個月大的孩子,卻熟悉母親的懷抱,在她身邊才睡得香。
望著搖床裡睡相軟萌的甜寶,景辛笑著回書房,坐在畫架前畫了一幅一家三口的卡通頭像,交給雨珠去繡成戚慎腰間的佩綬。她那個頭像早被他捏揉得不成樣子,該換新的了。
她又將那麵被劍刃穿孔的銅鏡塗上顏料,廢舊的銅鏡在她筆下變作一朵嬌豔的玫瑰,被係上一串鈴鐺掛在窗戶上,在風起時清脆作響。
雲卷吃得太胖,慵懶地趴在她膝蓋上睡覺。
午後寧靜,望著窗外湛藍天空與宮闕,景辛已經安然接受了如今的生活。穿書遇到對她這麼好的男人,以後就安心養包子,把戚慎與戚容嘉往明君上帶,最好也
讓孩子繼承她的衣缽,打小培養他當個畫畫小天才。
用過晚膳後,戚慎帶著她去看新的宮殿。
王後宮殿重華宮離紫延宮很近,宮殿內裝飾富麗堂皇,險些蓋過紫延宮。
戚慎牽著她的手走到寢殿:“此門後通向沐浴清池,是我專門命人鑿建,待大婚前會建好。”
景辛見寢殿後果真設了一扇門,進去便是已鑿出模型的水池,她有些察覺戚慎的用意,回頭撞見他噙笑的視線,一陣臉紅心跳。
戚慎自她身後環住她腰:“叫它美玉池如何?”
“未見美玉啊。”
“美玉是你。”
景辛臉一紅,戚慎低笑出聲:“我已下令用美玉砌滿池壁,到時自會有美玉。”
“美什麼玉,隨便叫個池子就好了。”景辛將他往門口推,“你膝蓋傷還未好,去坐著吧。”
戚慎沒有休息,他雖站久了會隱痛,但太醫說每日針灸藥浴,以他的體魄到大婚前應該不會有那方麵的影響。他牽著景辛去書房,這間書房也有四麵板門,若她白日作畫,光線與風景都不會錯過。
庭中有宮人在忙碌,是戚慎下令要種植花卉。
景辛道:“我想要個秋千。”
“好。”
“你給我多少聘禮呀?”
戚慎嗤笑:“半壁江山如何?”
她翹起唇角:“那我記在兒子名下吧。”
她如今沒有為難他求婚的事,畢竟知道他膝蓋有傷。
夜裡,宮人服侍完他們恭敬退下。
戚慎見到窗前垂掛的那塊已變樣的銅鏡問:“你畫的是什麼花?”
“玫瑰啊,代表愛情的一種花。”但她不知大梁有沒有玫瑰,好像並不曾見到過。
臨睡前,景辛為戚慎膝蓋的傷換藥,甜寶睡得很香,呼吸聲極輕。
她抬頭撞見戚慎眸底的熾熱,順著他視線低頭瞧著自己領口,緩緩蓋上藥盒,故意媚眼如絲望著他道“藥上好了”,袖擺自他腹部掠過放藥。
戚慎呼吸漸沉。
待她再回頭時被他拉入了帳中,後背倒在衾被上,震得身旁甜寶嘟嚀了一聲。
她環住他脖子,指尖自他眉眼滑至喉結:“王上當真是厲害呢。”
戚慎不解她此言。
“這麼能忍呢。”景辛眨眼,“你在床幃真是君子,臣妾服
氣。”
戚慎原本是要將她摁倒親吻的,但自她此話一出,他反倒一笑,拉過衾被為她蓋好。
君子?
她怕是對他有什麼誤解。
宮中忙起帝後大婚,一切都在有序進行。
景辛親自出宮去了沈淑英府上,她來探望沈清月的女兒。
繈褓中的小女嬰有著乖巧的模樣,很是怯生,景辛來的這一刻鐘裡一直在哭。
這哭聲又奶又弱,讓人聽來心疼又憐惜
沈淑英道孩子如今已經很健康,太醫也在悉心照料,沈清月來信說很想念孩子,也感謝她與戚慎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