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無人的小木屋裡。
羂索和漏瑚等人圍坐在一起,商討這封印五條悟的計劃,不知說道哪裡,漏瑚突然驚叫出聲。
“你和兩麵宿儺聯係上了?”漏瑚差異地看向一旁的詛咒師,幾乎破音,“怎麼做到的!?”
“用我手上的手指。”羂索不慌不忙地解釋,手上依舊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
“在兩麵宿儺靈魂蘇醒了的現在,通過未封印的兩麵宿儺的手指是可以與其單方麵溝通的,所以我便單方麵向他提出了一個交易……現在看來兩麵宿儺是接受了。”
“等一等,”並沒有跟上羂索節奏的漏瑚連忙追問,“什麼交易?他不是被那個叫虎杖悠仁的小鬼壓製得死死的嗎?”
羂索好像不是很理解漏瑚的疑惑:“顯然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兩麵宿儺曾經和虎杖悠仁定下過「束縛」。至於交易的內容——”
男人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將手頭的東西放下,繼續說:“我會想辦法讓他恢複實力,將手上的和咒術高中的手指都想辦法交到他的手裡,作為交換,他需要幫我絆住「咒靈五條悟」。”
他解釋道:“現在雖說兩人都不是鼎盛階段,打起來的話兩麵宿儺大概也占不到便宜,但是我們的目標也不是直接讓這位礙事的「咒靈五條悟」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隻是限製對方行動的話,方法就有很多了……”
……
兩麵宿儺不能傷人,但是第一,櫻井曜不是人,而是咒靈;第二,兩麵宿儺的目標根本不在傷人。
櫻井曜注意到,兩麵宿儺的攻擊比起說是衝著自己去的,不如說是衝著建築物去的。
現場已經一片火光,建築物倒塌後的碎石也在不斷燃燒,地麵上被刻下數道深不見底的、仿佛將大地切割開來的深邃裂痕。
在極度驚恐之下,普通人努力將自己原地縮成一團,連逃跑的勇氣都升不出來,燃燒帶來的濃煙熏得他們喉嚨又痛又癢,但是卻沒人敢咳嗽出聲,就怕吸引住戰場中心的兩人。
這一切實在是發生的太快了,從樓宇開始倒塌到現在甚至還沒有超過一分鐘,沒有人的腦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處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不過好消息是,雖然三觀儘碎,但是他們的身體狀況並不算差。
現在看著場麵很嚇人,但是真正傷到的人基本沒有,在這個場景中能受到的最大的傷害也就是逃竄的時候崴到腳而已。
但是,再一次的,場麵真的很嚇人。
兩麵宿儺環顧四周,像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一般。
最終,他將視線定在了櫻井矅的身上。不過,雖然兩麵宿儺正在看著他,口中的話卻不是對著櫻井矅說的。
——而是對虎杖悠仁說的。
“儘情回味吧。”兩麵宿儺嗤笑一聲,“臭小子。”
在櫻井曜的注視下,麵前煙粉色頭發的青年臉上的花紋一點點的消退,對方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臉部肌肉不受控製地顫動,嘴唇抿在一起,最終妞成了一個無聲哭泣著的表情。
兩麵宿儺在挑釁他,因為櫻井矅說過很多次自己會保護好學生,而現在虎杖悠仁的心裡明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兩麵宿儺在用這種方法,回複櫻井矅——“到底誰才是不行的那個。”
櫻井矅忍著對兩麵宿儺的怒氣,安撫著看上去馬上就要崩潰了的虎杖悠仁:“不要怕,沒有人重傷,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不過,雖然事情真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但確實需要有一個人出麵承擔責任。
看著周圍的廢墟,櫻井曜也有些頭痛。
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這已經是櫻井曜出現之後,發成的第三次暴露在公眾下的事件了。
咒術高專現在大概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到了不拿個人撒氣就要原地爆炸的程度。
他們當然拿櫻井曜沒有辦法,但是對兩麵宿儺……或者說身為兩麵宿儺容器的虎杖悠仁還是有招的。
——更不用說這孩子現在自己就一副內疚到不行的樣子。
看著現場四周的殘垣斷壁,還有上麵附著的,分外明顯的屬於兩麵宿儺的殘穢,櫻井曜撓了撓頭。
兩麵宿儺明顯就是想讓他在此做出選擇。
——是讓咒術高專對虎杖悠仁的態度進一步惡化,還是自己背鍋,乖乖被咒術高專看管起來。
被咒術高中看管本來對櫻井矅就不算什麼,更不用說與這個選擇對應的選項和自己學生有關。
他可是當老師的。
想到這,一個小黑球一樣的東西在櫻井曜手中不斷壓縮,他控製著力度,在不造成二次人員財產損失的情況下,在廢墟上,用自己的術式將兩麵宿儺的完全覆蓋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的櫻井曜回頭,與姍姍來遲的咒術師們相對而立。
巧合的是,對麵竟然還是那個倒黴的小隊長。
那個小隊長看到現場的慘狀之後臉漲的通紅,嘴巴開開合合,半天沒憋出一句有用的訊問。
好吧,那我自己來。
櫻井矅在小隊所有成員警惕的目光中一步步靠近,在小隊長忍不住主動後退之前停住,在一個還算恰當的距離伸出兩手,做出一個“你給我戴個手銬也可以的”的暗示。
在眾人複雜的注視下,櫻井矅依舊遊刃有餘,語氣輕浮。
“你可以帶我走了。”櫻井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