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矅沒有在意在場另外兩人的動作,自顧自地說道:“獄門疆是活著的結界,世界上沒有禦門彊封印不了的東西。並且如果不小心被封印在裡麵,通常情況下更是除了等待救援之外什麼辦法都沒有。”
“通常情況下?”七海建人忍不住重複道。
見麵前的兩人都接受了「咒靈五條悟」曾經被禦門彊封印的前提,櫻井矅繼續解釋:“一開始進去的時候我不是現在在這個樣子的。”
五條悟後退兩步,將後背抵上欄杆旁邊的牆壁,將自己的表情從櫻井矅麵前隱藏起來……或者說主動不看櫻井矅的表情,兩個解釋都說得通。同時在心底翻譯著咒靈言語背後的真實信息:「對方是以人類狀態被獄門疆封印的。」
七海建人因為五條悟的動作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把視線拉回依舊處於回憶之中的咒靈身上。
櫻井矅也因五條悟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一開始我對我的學生和同僚們非常的自信,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可挽回的局麵。但是後來……時間過了太久了,久到不正常,所以我就想……我必須出來看看。”
櫻井曜將關鍵詞儘數吞下,將故事拆分得奇妙又破碎。
“但是作為人類,作為封印物,我是出不去的。”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咒靈之間的相互壓製……此消彼長,最終隻剩下一個。”
咒靈緩緩地摘下了自己的眼罩,甩了甩頭,將過長的額發彆到一邊,無機質感極強的半透明左眼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中。
七海建人因這背後表達的信息而倒吸了一口涼氣,五條悟也在此時從牆壁後走了出來,再一次與咒靈相對而立。
沒有了眼罩上刻印著的混淆咒術的遮擋,五條悟終於清晰地認知到了麵前咒靈眼睛上的問題。
檢查的結論不對,五條悟更正道,科技和咒術的能力有限,描述的並不是非常恰當……與其說咒靈的眼睛中封印著禦門彊,不如說對方的左眼和獄門疆“交織在了一起”。
作為人類的「五條悟」被獄門疆封印的死死的,但是作為咒靈的「五條悟」卻有吞噬掉獄門疆的可能——隻要抓住變成詛咒的那一瞬間,獄門疆的內容物變化可能給「五條悟」留下喘息的時間,隻要獄門疆稍微放鬆一瞬,他便有將“封印”關係轉變為“互噬”關係的可能。
這個操作沒有前例支撐,甚至在理論上都好像不太行得通,再加上即使成功,也需要壓製住獄門疆才可以真正現世……「五條悟」成功的可能性不足萬分之一。
但這是擺在他麵前的唯一一條道路,所以「五條悟」毅然決然地放棄了自己的生命——為了贏得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不過按照外骨骼上的信息來看,咒靈還是去遲了……
櫻井矅看兩人信息消化的差不多後,接著交代:“現在的情況已經和當初有很大不同了,不過在知道如此多信息的前提下,稍作推測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著,咒靈扭頭看向五條悟,打斷了對方的思考,輕聲囑咐:“到了這個地步,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聽罷,五條悟搖搖頭,將心中的苦澀壓下,將注意力集中到更加緊急的問題上,問出了關鍵的問題:“先核實一下,獄門疆的具體運作方式是?”
雖然現在相當於拿到了半本攻略,但是五條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放鬆。
他此時嚴肅的態度是有道理的,因為在五條悟的印象裡,獄門疆並不是知道就可以完全避免的存在。
“獄門疆在開門後,需要讓封印對象在半徑約4米的封印有效範圍內停留一分鐘才行。”櫻井矅答。
說道這裡,櫻井矅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雖說是一分鐘內,但是這個一分鐘並不是真實世界的一分鐘個,而是封印者腦內的一分鐘。”
“在戰鬥時大家都不會胡思亂想,但是思維很難控製,可以說是防不勝防。”
五條悟望向看上去並不慌張的咒靈,用肯定的語氣說:“你已經有對策了。”
“當然有。”咒靈點了點頭,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你知道《致命魔術》嗎?”
見兩人沒有說話,櫻井曜聳了聳肩,簡單解釋:
“你隻要知道,其中涉及到孿生兄弟互換身份的故事的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