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起什麼了嗎?”
“沒有。”
“那幾個人在乾什麼?”
“蘇格蘭在彈貝斯, 剩下的幾位看不見了。”
“所以你八成沒有見過另外三人。”安室透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抬高聲音分析道,“你對另外三人的了解不足以支撐你一直維持著他們的幻想, 隨時想象出在新的環境中,他們都會采取怎樣的舉動。”
一旁正在擼狗的櫻井曜歪了歪頭, 從另一個角度解釋道:“換句話說,這也證明我對蘇格蘭的了解十分的深入,即使是在潛意識中,我也能毫不費力地幻想出蘇格蘭麵對任何情景中會采取的舉動。”
“……嗯。”安室透垂下眼, 似有若無地肯定道。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中透了進來, 斜開著的窗戶為室內帶來了流動的空氣,鳥雀的鳴叫聲從遠處傳來,安室透關掉了爐灶, 將鍋裡的味增湯盛到碗裡。
食物的芬芳在不大的空氣中蔓延開來, 這是安室透昨天剛剛租來的安全屋, 裡麵的家具還不是很多,廚房和客廳之間沒有硬性隔離, 隻要一偏頭他就能看見不但不幫忙還和哈羅一起搗亂的人影。
櫻井曜將哈羅的玩具扔塞到沙發的縫隙中, 看著對方將沙發撓出線頭的同時還在若無其事地繼續分析:“所以說我可能是因為在遇見蘇格蘭了之後, 想起了兒時的好友,所以去搜索了蘇格蘭過去的經曆, 順帶了解到了這幾位的死。”
“因為隻是在資料中見過,所以我對他們的印象比較刻板,並不深刻。”
安室透遠遠望了櫻井曜一眼,沉默了兩秒回應道:“這個假設建立在你知道了諸伏景光的臥底身份的情況瞎。”
“當然。”看到飯菜做好了,櫻井曜將哈羅扔在一邊,自覺地坐在餐桌前, “畢竟蘇格蘭的幻象證明他的經曆。”
安室透的心臟像是被一瞬間攥緊,深呼吸數次之後他才能保證自己不會直接因對方過於冷淡的語氣而謾罵出聲。
“你的報複還真是細水長流。”
櫻井曜自覺地開始盛飯:“謝謝誇獎?”
“不過無論你怎麼掙紮,choker上的字跡都是你自己的。”看著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櫻井曜,安室透越想越氣,又拋出了一個管觀點,“說到底,送彆人一份印著自己名字的choker,聽上去就怪怪的。”
choker因為外形原因,本來就會被不少人排斥,覺得這有點像是狗鏈之類的,更不要說在上麵刻字了。
雖然小孩子大概沒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心思,但是激光刻字的設備並不是小孩子自己就可以接觸到的,隻要大人在一遍提醒一句,以諸伏景光的情商,當然也不會堅持在choker上刻字的動作。
安室透自覺這個推理毫無破綻,非常的具有說服力,但是櫻井曜顯然有著不同的看法,在車上就一直碎碎念說這choker肯定不是蘇格蘭送的,並發誓自己要找到證據給安室透看。
而一個人,一個經常出現幻覺的人,要怎麼讓彆人相信,自己下意識的堅持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呢?
安室透的辦法是,對「波本」進行化療,找出對方的思維漏洞,並借此一步步地將對方從幻象的世界中拉出來,如果能趁機多獲得一點黑衣組織的相關信息就更好了。
這個交換本來對「波本」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好處,甚至如果一時失言,可能會因此而被掌握住什麼關鍵證據,甚至落入不利地位。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波本」毫不猶豫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