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交代?交代什麼?】
【當然是交代怎麼搞出了一個崽崽啊(狗頭)。】
【彆的不說,他腦補向來可以的。】
【什麼?居然可以靠人O實驗得到一個崽崽?老母親狂喜。】
【狗哥也狂喜(喂)。】
“……你他媽……是被棒球堵住腦子了是嗎?”
饒是獄寺隼人也被同僚的這不同於常人的腦回路給哽住了。
他抬眼看了看向來不著調的友人,雖然知道對方多多少少有些無厘頭,但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也依然這樣……
嘖,蠢貨。
他盯著冷漠且不屑的麵孔,在自家幼年的首領臉頰上蹭了一下。
——要不是十代目選了這麼個家夥,哼。
而與他相處多年,山本也從獄寺的表情和動作中體會到了什麼——不如說,當他抬起手去確認這個孩子是否是真實的存在,心中就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心中多少波瀾不提,他的臉上又浮現了一種與獄寺不同的、但依舊讓綱吉難以理解的表情。
“喂,棒球混蛋。”獄寺陰惻惻地發出了聲音,山本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被一雙溫暖而澄澈的棕瞳注視著。
那是一片無垠的天空。
他失神半晌,麵上的黯然轉而化為笑意。
“阿綱肚子餓了嗎?”他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一顆葡萄味的糖果,“來,先吃著,我和獄寺稍微待會有些話要說。”
綱吉接過了糖果。
他的小爪子有一半被遮在袖口裡,他想了想,抬起頭問。
“這是【賄賂】嗎?”
正掏出刀打開幻境下的門的山本腳下一頓,手中刀起刀落,漫天的藍色火焰化作雨霧落下。
啊,稍微冷靜了些下來。
於是他揚起爽朗的笑容,回過頭衝著年幼的摯友笑。
“是啊。”
……
……
大大的山本和大大的獄寺似乎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綱吉收好了“賄賂”,等他們商討完,自覺地伸出爪子被獄寺抱進了懷裡。
他自覺地調整著位置,找了個舒舒服服的位置。
——不過這不是很有效,因為這個大大的獄寺似乎有些瘦瘦,肉肉也硬硬的,不論怎麼換位置都會膈著。
見狀山本試圖來撈他,被格外護主的惡犬給攔在了外麵。
獄寺:呲牙.jpg
黑發的青年好脾氣地撓撓頭,跟隨在他們後麵,但綱吉卻知道,對方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己。
綱吉撓了撓腦袋。
“獄寺君和山本君吵架了嗎?”他小聲地問。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裡,這樣的小聲說話與大聲起來也沒什麼區彆。更何況不論是誰,注意力大多數都集中在年幼的首領身上了。
獄寺曾經被問過很多次類似的問題,按理來說,回答應該很是嫻熟了。
他收緊了臂彎,儘力平穩心緒。
“不,隻不過是些小事。”
像極了和貝爾打架回頭應付綱吉的小獄寺。
看穿了一切的幼崽鼓了鼓臉頰。
“不可以騙人哦。”他哼哼唧唧。
獄寺隼人無言以對。
他沉痛地垂下頭,很是誠懇地道了一句“對不起”。
這反而讓綱吉渾身上下不適應了起來。
他忍住自己渾身的奇怪,擰著眉頭仔細端詳獄寺。
剛才情況太奇怪了,沒有仔細看。這樣湊近了,綱吉發覺出對方的不對勁起來。
在綱吉的記憶裡,幼崽獄寺還是安德拉家族備受寵愛的小少爺。容貌上有著來自美麗鋼琴家母親的遺傳,精神上每天都是活蹦亂跳(?)的,是一隻不怕困難的勇敢狗勾。
但看看這個成年版的大獄寺呢?
銀發的青年從見麵的那刻開始隻有初初對視時的欣喜,後來的時候都是一臉愁苦,再遇見山本和對方吵架起來之後,才又多了些活力。
可他依舊是不高興的,那團屬於獄寺的靈魂,在綱吉所不知道的什麼時候被陰雲籠罩了,連帶著他眼下的青烏、指間濃鬱的香煙味道,都讓綱吉感到萬分的不適應。
他哀哀地歎了口氣。
這讓獄寺隼人如臨大敵。
“十代目?您有什麼地方不適嗎?!”
綱吉憂愁地看了他一眼,讓獄寺頭大地搖了搖頭。
然後又歎了口氣。
“唉,獄寺君長大了,”他憂愁地說。
【噗。】
【崽崽:兒大不由爹(?)】
獄寺隼人沉默了下,竟然很是誠懇地道了個歉。
“對不起,十代目,我太大隻了。”
【2333這也是個大可愛啊。】
【笑死了為什麼這也可以道歉,你醒醒啊狗哥!】
綱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獄寺君為什麼要為此道歉呢?”他很是不解地說道,“獄寺君又不能控製自己的大小,而且你已經是一個……歲……?”
跟在後麵的山本適時地張口。
“二十四歲。”
“哦是的,你已經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大人了,難道不應該長大嗎?”
冷漠的彭格列十代嵐之守護者慌亂了一瞬。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綱吉點了點頭。
“但是獄寺君雖然長大了,在綱吉看來,你還是個小孩子呢。”綱吉繼續說道。
獄寺隼人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些呆呆的。
綱吉抱住他的大腦袋,努力直起身體,能夠將對方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身上。
然後又歎了口氣。
獄寺隼人突然就被幼崽拉進了懷裡。
手裡的首領與記憶中熟悉了的不同、甚至與他記憶中所珍藏的更早一些的十代目都不相同。
他年幼且稚嫩,甚至還未開始真正的成長,像是一朵溫室中稚嫩的花骨朵。
這讓獄寺隼人感到不知所措,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生怕在移動這株花骨朵的時候讓他受到任何的損傷。
然而花骨朵好像並不能體會他的深意。
綱吉像是抱住狗勾一樣抱住獄寺的大腦袋,認真地拍了拍。
“我的意思是,獄寺君雖然變得大大的了,但是想要撒嬌的話,綱吉也還是歡迎的哦。”他嘟囔著,為了照顧獄寺的顏麵,很是貼心地控製了聲量,“不論是撒嬌還是哭哭,綱吉都敞開懷抱等著你呢。”
唉,綱吉可真厲害,都會用“敞開懷抱”這種高級的詞彙了呢。
他喜滋滋地想。
然而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獄寺隼人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明明是走在回到基地的路上的,他還沒弄清楚年幼的十代目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墓地,就被這個雖然縮水了一些、然溫暖絲毫沒有降溫的小小十代目給安撫了。
哭是不可能哭的。
如果不是發現自己緩過神來已經超過了五分鐘,他甚至可以反手掏出自己的文件夾,請回到過去的十代目做好準備。
額……就算是二十年前的十代目,應該也是可以準備好的吧。
嵐之守護者的眼神突然漂移了一瞬。
站在後麵的山本適時地走了上來。
“哈哈哈哈,原來獄寺剛才是快要哭了嗎?”他哈哈笑著刷了瞳孔,略帶笑意地看向難得露出現在這幅表情的友人,“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我就說最近獄寺都不對勁啊。”
他思索了一下,聳了聳肩,很有同伴情地繼續道:“嘛嘛,要是想哭的話,也可以來找我嘛哈哈哈哈。”
獄寺隼人瞪他。
“閉嘴,笨蛋。”
【隻在主人麵前做乖狗勾的惡犬我好愛。】
【這難道不是山本的問題嗎?】
【我們山本本有什麼問題?
崽崽:獄寺君可以哭哭哦;獄寺:嗚嗚
山本:獄寺君可以哭哭噗;獄寺:閉嘴。】
【這明眼人一看就是狗哥的問題嘛(狗頭)。】
話間周圍緊繃的氣氛終於軟化了不少。
因為當了門卡,山本索性就走在兩個人的前麵,時不時地回頭同幼崽介紹起來這座地下基地起來。
在介紹完得到幼崽亮閃閃的眼神後,他頓了頓,補充道。
“順便一提,這裡是未來的阿綱設計的哦。”
綱吉適時地發出了“哇”的讚歎聲。
得知是自己設計的以後,他左右看了又看,最終發出滿意的聲音。
“真不愧是綱吉。”幼崽高興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毫無愧色地誇讚自己,“真厲害!”
山本武發出哈哈大笑,獄寺隼人不甘其後,也跟著讚揚起來。
纏綿在兩人麵上多日的陰霾終於因為綱吉的到來而消散了不少,而當他們正式步入基地主體,更有穿著針織背心的少年眼帶淚意地上前,對著扒拉在獄寺身上的幼崽上下打量。
“這莫非是……阿綱哥?”
山本武笑著撓了撓腦袋,獄寺隼人哼了聲看向邊上,都準備應聲。
便聽見對方大喘氣了一口。
“難道是阿綱哥的孩子??!”
“噗咳咳咳咳。”
“啊哈哈哈哈哈風太你還挺能想的嘛哈哈哈哈。”
兩位兄長的反應給了風太否定的回答。
已經擺好了欣慰又慈愛的表情準備來抱抱疑似阿綱哥流落在外的孩子(?)的風太麵色遲疑,看著正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幼年版阿綱哥,心中無數猜測閃過。
這時候,綱吉動了動,抱著他的獄寺隼人就立刻緊張地低下了頭。
與兄長們相處了十年的風太精準地捕捉到了獄寺的表情。
就算是阿綱哥的孩子,在隼人哥這裡可能也得不到這樣的待遇,又緊張又關懷,簡直像是獲得了珍寶……等等,隼人哥的珍寶,不就是阿綱哥嗎!
風太在這一瞬間理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