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燁然鬆了口氣,薛詠還是挺會給他台階下的,他點點頭:“好。”
薛詠做了三個菜,麩皮青菜,尖椒回鍋肉,和榨菜肉絲蛋湯。
三人吃完飯,洗洗睡了。
邢燁然在他的自製紙板床躺下,燈一關,他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賊亮。他看看主臥的門,再看看客臥的門,心裡仍很擔心薛詠和那個女人半夜趁他睡覺做些不軌之事。
邢燁然輕手輕腳地把硬紙板箱搬到了主臥的門口,橫在那,如此一來,就算他睡著了,隻要薛詠出門,或者那個女的過來,他都能迅速察覺到,兩人絕做不了什麼。
他可不能讓彆人給他大哥戴綠帽!!
邢燁然放下心來,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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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薛詠早上起床洗漱,他揉揉眼睛,打開門,沒仔細看,一腳踩下去。
隻聽見“嗷”的一聲叫。
薛詠嚇了一跳,邢燁然也醒了。
薛詠瞪大眼睛盯著他:“你睡在這裡乾嘛?”
邢燁然說:“讓你和那個女人沒機會偷-情。”
薛詠翻了個白眼,又不輕不重地踩了他一腳:“滾!”
昨晚飯多煮了點,正好添水煮了份粥。
菲菲直發愁:“哥,我離了婚能做什麼呢?”
薛詠說:“多了去了。不會就去學唄。”
菲菲委婉地說:“我怕他來找我……哥,你幫幫我吧……”
邢燁然看她,這女人,收留她一晚上已經很好了,什麼意思?還想常駐下來不成?這女人要耍賴皮嗎?
薛詠:“我等下帶你去個地方。”
邢燁然積極地說:“我也一起去!”
吃完早飯。
薛詠帶著一個女人一個半大小孩,去了街尾的拳擊館。
薛詠熟稔地和老板打招呼:“老江,我記得上次不是說你們缺人做飯嗎?我帶個妹子過來。能不能留她在你這幫忙跑腿。她老公不是個東西,打女人,我也要上班,不可能隨時看顧著她,我放她在你們這,那王八蛋肯定不敢找上門了。”
江老板二話沒說答應下來:“好啊。七哥很久沒來了啊。要不要練練?”
薛詠:“行啊。”
薛詠戴上拳擊手套上擂台和人對打。
邢燁然在台下仰著頭看,心想,薛詠這人怎麼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
菲菲閒著沒事,和他說:“你嫂子以前練過拳擊的……我還聽說他未成年的時候打死過人,不知道真的假的。”
邢燁然側目,緊抿著嘴唇,說:“他不是我嫂子。他一個男的,叫什麼嫂子。我不認。”
菲菲說:“你脾氣可真臭。七哥好心收留你,你可得記著他的恩情。”
邢燁然沒再開口。他真討厭不得不受人幫助。
他恨不得明天就可以長大,可以賺錢自給自足,不必再受製於人。
回去的路上,薛詠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菜,回小區時,又在樓下買了一包煙。回到家,薛詠處理食材,把菜和肉都切好,醃製上去,抓了邢燁然過來乾活。
邢燁然串簽子串得手都要抽筋了。
薛詠故意折磨他,在一旁監工,不幫忙:“快點,我七點要出去開攤。被你耽擱了兩天,一來一回你知道我損失多少錢嗎?”
邢燁然活乾得差不多了。
薛詠去屋裡換衣服。
邢燁然踟躕著說:“薛詠,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薛詠問:“什麼事?”
邢燁然說:“快開學了,得交學費。你能借我些錢交學費嗎?”
薛詠隱約有不祥的預感,他回憶著邢文彬和他說過的事,他好像記得邢燁然讀的是私立國際初中……
薛詠虛著聲音問:“借多少?”
邢燁然說:“兩萬二……”
薛詠倒吸一口涼氣:“一年二萬二?這麼貴???搶劫嗎???”
邢燁然抿了抿嘴唇,訕訕地糾正:“一學期兩萬二。沒加資料書本學雜費用。”
薛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