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詠慌張了下,又覺得這樣更沒麵子。
仔細想想,這有什麼好丟人的啊?薛詠便理直氣壯地說:“認識你哥之前我是沒談過戀愛,那又怎麼樣?”
“你一個黃毛小子,乾嘛整天那麼八卦?問東問西。”
“你看看你,不好好讀書,腦子裡淨想些有的沒的,還跟我吹隨便考一高,我看你到時候能不能考上一個好高中。你可彆想問我借錢付擇校費,我沒有錢。我不會慣著你的。”
話題被薛詠拐了回去。
邢燁然也不必再多問,看薛詠的反應就知道菲菲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原來,真的是大哥把薛詠掰彎的。
邢燁然誤會了薛詠好久,現在突然解開誤會,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是他冤枉了薛詠。
邢燁然悶聲問:“既然是我大哥追你的,以前我罵你帶歪我大哥,你怎麼不解釋啊?”
薛詠沒多想,撓撓頭,理所應當地說:“因為我喜歡你大哥啊。我不覺得那是把我帶歪了。而且,他那麼好一個人,為了我和家裡決裂,是我不好。你說的也沒錯。”
邢燁然:“……”
一句“對不起”卡在邢燁然的喉嚨,吐不出來,咽不回去。
他對上薛詠一雙清澈的眼睛,此時此刻無比深刻地意識到,無論薛詠配不配的上大哥,最起碼,薛詠對大哥應當是一片真心。
邢燁然懊惱地說:“既然你喜歡我大哥,為什麼還要急著要第二春啊。就算人要向前看,你未免也走出來得太快了吧?”
薛詠奇怪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想了想,旋即隱約回過味來,明白邢燁然最近為什麼要整日往燒烤攤跑了,無語地問:“……邢燁然,你彆告訴我,你最近整天往燒烤攤來,是為了監視我不發展新對象。”
邢燁然乾脆利落地承認了:“是的。”
薛詠有種嘔血的衝動,眼角抽搐地說:“你腦子有病啊?我上回說我找新對象那不是和你吵架嗎?誰讓你嘴那麼臭。”
邢燁然半信半疑:“你真的沒在找第二春?”
薛詠給他表演翻白眼:“有我會大大方方地亮出來,又不用藏著掖著,我一單身男人這有什麼的?我明白跟你說了,我是不會為你哥守寡的。”
“我是很喜歡你哥。我會一輩子記著他的好,可我是為我自己活著。”
邢文彬故去才半年多,薛詠心裡仍舊惦記著這個相好,暫時沒興趣找新相好。早先薛詠儘管早早地進入社會摸爬滾打,但是一直沒有談戀愛,一是不感興趣,二是他當年欠著債,花了好幾年還債,所以就算有女孩子對他示好,他也一個就沒接應。應下來乾什麼?讓女孩子陪他吃苦嗎?再之後十九歲那年遇見了邢文彬,直到現在——
薛詠對自己的性向有些茫然,他說不準自己究竟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以後要找個怎樣的人呢?薛詠一點想法都沒有。
順其自然,一切看緣分吧。
不管是男是女,他就想找一個平凡安穩的人,像邢文彬那樣溫柔包容,給他安全感,能相互依偎、細水長流過一輩子的親人。
邢燁然說:“我姑且相信你吧。”
薛詠抬手敲他一記頭栗:“我要不要找對象輪得到你管?你有這個空閒管我第二春,不如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等重陽那天我真會把你期中考試卷複印了燒給你哥的。”
邢燁然哼唧說:“你等著吧。”
自那天之後,邢燁然平時便不去攤子上了,但是周末仍會去幫忙。
還是三五不時地跟薛詠拌嘴吵架。
薛詠罵他是瘋狗成精,天天發狂犬病。
邢燁然自那天和菲菲吵了一架之後,反而與這個女人走得近了許多。
為了仔細打聽大哥和薛詠到底是怎麼好上的。
白天薛詠在家補覺,邢燁然就往街尾的拳擊館去。
菲菲現在在拳擊館燒飯,照顧一群來學拳小朋友的飲食,她年輕漂亮,現在生活得十分如意。邢燁然找了她幾次,一來二去,兩個人如交上朋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