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直或彎(1 / 2)

不馴的遺產 寒菽 7575 字 7個月前

【第三十章】

霧氣氤氳的浴池水麵呈現出乳白的顏色, 薛詠坐進去, 鎖骨往下都浸入水中, 看不清晰,雙臂展開搭在石頭上, 舒服得後仰, 露出脖頸和喉結。

邢燁然也跟著進了浴池,瞥見薛詠脖子上的一抹紅痕, 是方才搓澡搓出來的, 乍一看倒有點像吻痕, 叫他想起他看過的那個視頻裡,薛詠後頸和背上全是吻痕的模樣。

薛詠閉上眼睛,不多時,便被熱水蒸得雙頰緋紅,洇濕的發絲胡亂沾在鬢邊。

邢燁然難以遏製地想到那個他來不及打開的視頻, 預覽封麵上的薛詠和此時此刻何其相似, 他一想到那個視頻,好奇心便開始瘋狂作祟。

果然還是好想看。

當時沒有衝動打開那個視頻,現在就多了許多顧忌。

邢燁然暗自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他為什麼會想看兩個男人親熱的視頻?明明他覺得同性戀很惡心。

但是一看到這個強大的脆弱的、溫柔的凶猛的薛詠,他的好奇心便開始瘋狂滋長, 薛詠被男人cao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神情?會發出怎樣的聲音?會被弄出怎樣的痕跡?他的身體又會怎樣回應?

薛詠把邢燁然當成小毛孩子。

可其實邢燁然不是不懂這些, 他認識的男同學有人小學就會逛黃-網了, 他初一就有了第一次遺-精, 也跟著以前一起玩的同學看過小黃書看過小視頻。

他有自己喜歡的女明星, 也曾對同班的女孩子產生過的好感。

女孩子, 柔軟的可愛的女孩子。

邢燁然覺得自己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本來偷看哥哥留下的文件夾就是他的不對。

邢燁然胡思亂想了一大圈,隱隱感覺身體有些發熱,他隻是看到薛詠的側臉和肩膀,就覺得口乾舌燥,臉頰發燙。

薛詠這時轉頭看向他,問:“你臉怎麼那麼紅?你乾嘛一臉憋尿的樣子啊?”

薛詠瞪著他,震驚地問:“瘋狗,你該不會真的要在浴池裡尿尿吧?太惡心了!你滾去上廁所!”

邢燁然瞬間什麼心思都沒了:“我沒有要在浴池尿尿……”

薛詠:“那你盯著我乾嘛……”

邢燁然想了想,問薛詠:“七哥,你和我哥在一起前也不是一定就喜歡男人吧?那現在,你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薛詠皺起眉,沉吟了一會兒:“唔……我也不知道……”

薛詠的頭發濕漉漉地散著,增添了幾分秀氣,他生得一雙好眼睛,瞳仁又大,還是琥珀色,此刻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稚氣許多。邢燁然覺得薛詠身上有一種奇異的乾淨的氣質,使他看上去像與性這件事絕緣,帶著一股仿佛處男的感覺,又因此而清純地欲著,誘使人想去觸碰他弄臟他。

薛詠嘴巴上一直說不守寡第二春,但他好像對談戀愛並不興趣,從不主動出擊,就算有人追求他,也被他拒之門外。

邢燁然想了想,問:“菲菲姐說,當初是大哥對你死纏爛打,這是真的嗎?”

薛詠尷尬地撓撓頭:“你沒事問這些乾什麼啊?”

邢燁然追著問:“我就想知道,你告訴我吧。我哥是怎麼追你的?”

薛詠覺得這事要仔細地講的話,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含糊地說:“……就那樣唄,給我送花送禮物,和我告白說對我一見鐘情了。”

一見鐘情,又是一見鐘情。邢燁然不僅又有些煩躁——他最近總在煩躁——想到蘇俞,同性戀都這麼容易一見鐘情嗎?隻是看臉吧?

邢燁然問:“我哥追了你多久你答應的啊?”

薛詠緩慢地說:“好像是……半年吧。”

邢燁然說:“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會拿喬啊。我哥條件那麼好,他追你你居然沒馬上答應。還是你最開始筆直筆直,非常抗拒同性戀?”

薛詠輕聲說:“我不是拿喬……我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哥。跟同性戀異性戀沒關係,就算你哥是個女的也一樣。條件太好了,給我的壓力好大。”

薛詠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茫然:“我都不知道我是走什麼狗屎運了,居然遇上你哥上趕著喜歡我……”

邢燁然覺得自己心頭像猝不及防地被紮了一下,細微的不舒服。

邢燁然有點生氣地問:“那你是因為我哥配你綽綽有餘,你受寵若驚,所以才跟他搞基,還是單純因為喜歡他啊?我覺得你的喜歡不夠純粹。”

薛詠愣了愣,還真被問住了,他本來就腦子笨,讓他說個明明白白,他做不到,乾脆說:“我是喜歡你哥的。我那時很想和你哥在一起,就算以後被你哥拋棄了也沒關係。”

邢燁然皺眉說:“你把我哥當什麼人了??”

薛詠也覺得自己失言,臉紅,整個人往下沉,把下半張臉浸入水中,咕嚕嚕冒小氣泡,隻露出上半張臉在水麵上,皺著眉,像在對自己生氣。

片刻之後,才重複浮出來。

邢燁然怔了下,沒想到薛詠會做這麼有點幼稚的事情,邢燁然忍不住笑起來。

薛詠便從水裡鑽出來:“你笑什麼啊?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敢笑話我。”

邢燁然挑釁地說:“怎麼?要打架?我現在長高了,我們現在五五開,你可不一定打得過我啊。”

薛詠氣笑了:“嗬嗬,白天那是我讓著你好嗎?還五五開,我壓根就沒跟你認真。你以為我是誰,我以前可是……”說到這,他慢慢停下來。

邢燁然早就從彆人口中聽說過關於薛詠打過擂台黑拳的事情:“□□拳?”

薛詠像是很忌諱這段往事,不想提及。

他越不想提,邢燁然就越好奇,薛詠是個坦誠的人,卻又有滿身的謎團,如斯神秘。

薛詠含糊不清地說:“反正不管怎樣,你以後都彆去做那種事。我這人,一輩子總在往下走,人一旦掉下去了,就很難爬上來了。”

“要不是遇見你哥,我大概早就爛死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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