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詠不怎麼像同性戀, 你挺像的。”
——這句話異常的刺耳。
邢燁然仿佛一隻被狠狠踩到尾巴的狗一樣, 狂吠:“你才同性戀!你全家同性戀!你罵誰呢?你自己是同性戀, 所以你看誰都像是同性戀。”
以前他罵薛詠是“死基佬”,薛詠可被他氣得夠嗆。
但他這樣罵蘇俞, 蘇俞臉色都沒變一下。
甚至, 蘇俞還擺了個風騷的pose,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美美地說:“我就是喜歡男人啊。不過我要糾正一下, 我不是同性戀, 我是性彆認知障礙。要說誰是同性戀,目前確定你親哥是同性戀,性向是天生的,刻在DNA裡的,指不定你也有同性戀基因。你全家才很有可能都是同性戀。不過, 邢燁然啊, 你明明讀書那麼聰明,但你思想怎麼那麼思想封建,書都讀哪去了啊?換到古代你就是那種嫂子要改嫁就把人抓起來浸豬籠的人吧?”
“要麼你就是恐同即深櫃,你自己選一個唄。”
邢燁然他再瘋, 遇上這樣不要臉到滑不溜手的家夥, 不能直接揍, 還真吵不過。開玩笑, 蘇俞可是經過諸多老師洗禮, 還能堅定自我不落下風的怪咖, 他嘴皮子伶俐得很,從小到大沒人吵得過他,他後媽都拿捏不住他。
邢燁然氣得肝疼,跟人吵架最氣的就是你會被他氣到,但你罵他他無動於衷,倒顯得他像是強弩之末,落了下風:“……反正我不是同性戀。”
他剛剛看了關於同性戀的定義。
邢燁然現在非常敢肯定自己的性取向,他可從沒有對男人的身體產生過欲0望。
想到這裡。他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浮現出薛詠泡澡時的身體,他趕緊在心裡搖了搖頭,不,他隻是覺得薛詠的身體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漂亮的男性身體而已。
他想到大哥和薛詠的視頻。
瞧吧,他都沒有看,他對男人和男人做那啥沒有興趣!
於是邢燁然先說服自己,確信自己是直男,正義凜然地說:“我是把薛詠當成我親哥哥!你這人太惡心了,你自己心思齷齪,就覺得彆人也齷齪。”
蘇俞的那句他像是把自己當成薛詠的小男朋友,就似是把一顆炸彈突然扔下來,把他的內心炸的一片轟隆,兵荒馬亂。
蘇俞……蘇俞怎麼能這麼說呢?
太惡心,太齷齪,太荒謬。
薛詠不但是個男人,而且是他大哥的男朋友,儘管他從未承認過,可薛詠就相當於是他的嫂子啊!
大哥是這世上他最喜歡的人,薛詠也是這世上他最喜歡的人。
邢燁然心亂跳。
蘇俞倒不是真覺得邢燁然和薛詠有曖昧,誰能真往那上麵想呢?他就是隨口一說擠兌邢燁然,見邢燁然跳腳,蘇俞覺得算是報了被邢燁然校園暴力的仇,得意洋洋地說:“既然你是把薛詠當成哥哥,那你乾嘛攔著他談對象?談對象要經過父母同意就罷了,你一個弟弟插什麼嘴?”
邢燁然反駁不了,吃癟地說:“我、我為什麼不能插嘴?我哥跟我保證了,以後他找的對象要是跟我合不來,他就不跟那人談。”
蘇俞笑了,他像是很有經驗,譏諷地說:“每個找新老婆的男人一開始都是對孩子這麼說的,到最後還是隻顧著自己喜歡的來。等他真遇上了自己喜歡的人,誰還管你啊?都是哄小孩的。”
回家以後。
邢燁然還是忍不住去想蘇俞說的話,儘管非常不想承認,但是他說的很有道理。
薛詠是個很堅定的人,其實他並不能左右薛詠的決定。
而且現在薛詠回家身上帶著男士香水味和酒味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
邢燁然忍不住追問:“你又去和安瑨喝酒啊?你最近怎麼老是找他去喝酒?”
薛詠總不能直說因為你太叛逆我好煩惱,不過大人有大人的方法,不想說就直接不說:“小孩子問那麼多乾什麼?”
邢燁然生氣:“我哪小了?我都和你一樣高了!”
這話說的不錯。
邢燁然去年半年間身高十厘米,躥高的速度仍未停下,還在瘋狂長高。
薛詠這才像是剛注意到,正眼打量他:“嗯?好像真是和我一樣高了??”
薛詠把他拉到門邊,貼著門邊的牆站。
這麵牆上劃著身高刻度,每過半年他就給邢燁然量一次。這次量出來,邢燁然居然已經一米七九,不是一樣高,比他還高一厘米。
薛詠瞠目結舌:“嘖嘖,你小子怎麼長得那麼快啊?你寒假是沒空著也在長高啊。難怪天天給我嚷嚷腿疼。”
邢燁然對自己長高的事頗為驕傲:“我就說我會長很高的吧?我比你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