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書房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屋子裡也沒有一絲風。
睡在一牆之隔的薛詠對此一無所知。
他連邢燁然知道這個文件夾的密碼都不知道。
這款耳機的音質極好, 也或許是夜深人靜, 全無乾擾, 所以讓人聽上去就仿佛在現場,身臨其境。
邢燁然現在多少清楚, 薛詠和大哥很要好。
是大哥愛慘了薛詠, 薛詠大概也對大哥千依百順,予取予求。
他打從心底尊敬的大哥私底下居然有如此不正經的一麵, 實在是讓邢燁然充滿了新奇感。大概一個人都會有幾種不同的模樣, 麵對不同的人時展現出不同的樣貌。
薛詠麵前的大哥和他認識的大哥有所不同。
他認識的大哥溫柔、沉穩、一絲不苟, 而這個拍視頻的男人可有點壞,將薛詠玩弄在掌心,肆意地拿捏。
大哥如此,薛詠也如此。
剛強倔強、動不動和他吵架的薛詠在大哥麵前乖得像隻溫順的小貓咪,要捏耳朵就捏耳朵, 要摸尾巴就摸尾巴, 要揉肚皮就揉肚皮。
和跟他相處時截然不同。
甚至,薛詠在和邢文彬相處時,是稱呼邢文彬為“哥”。
薛詠對邢燁然充大哥,但到了邢文彬麵前, 他又成了弟弟, 他很依賴邢文彬。像隻小動物一樣, 要邢文彬撫摸他、疼愛他。
邢燁然臉紅, 又有一絲絲說不清的羨慕嫉妒。
薛詠居然會有這樣的神態, 這樣的表情, 這樣的反應。
平時看上去乾乾淨淨,在床上竟然這麼騷……反差實在太大了。同性戀都是那樣嗎?
大哥當初是怎麼把薛詠一點點磨軟的呢?是怎樣把薛詠像這樣養得乖巧服帖的呢?
薛詠原來真的這般愛大哥啊……
邢燁然滿腹的火氣,說不清是哪種火,隻是視頻裡薛詠的一聲輕哼就撩得他如烈火灼身。
邢燁然覺得很羞恥,他為什麼會因為一個男人而硬了呢?不,這隻是因為薛詠太騷了。他不想承認,所以隻裝成沒有,而愈發使得自己難熬。
薛詠自然是愛大哥的,他雖然嘴上說著不會守寡,至今都為大哥守身如玉。
大哥拍的這個視頻全程男友視角,既真實,又有點技術含量,把薛詠拍的又美又純。
好多片子都拍得沒這麼高的質量,更難找到這麼盤靚條順的男演員。
邢燁然現在陷入在羞恥感和罪惡感,他剛才情不自禁地去想。他腦海中甚至掠過數個畫麵,都是他曾在打架或者打鬨時,無意之中把薛詠壓在身下的畫麵。
不停地不停地浮現出來。
無法克製。
但一想到,他便覺得羞恥難當,他怎麼會去這樣想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大哥的男朋友。
他覺得自己很惡心。太惡心了。
不該看的。
邢燁然非常非常非常後悔。他今天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呢?
可又忍不住地想。
那以後,薛詠再找了新相好,他的新相好也會在床上把他cao成那個樣子嗎?薛詠也會那樣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不知羞恥嗎?
他一個頗有男子漢氣概的男人怎麼變成那樣呢?他那些兄弟和想要追他的女人一定不知道他私下是這樣的吧,就算是自己,在看之前也完全沒想到。
邢燁然頓時覺得自己對薛詠的敬畏又垮掉一大截。
可是,可是……
在床上壓住薛詠,就能讓他變得那麼聽話嗎?
邢燁然隻在一瞬間閃過這樣的念頭,瘋了一樣湧現在心口,立即被他強壓下去。
瘋了嗎?瘋了嗎??
那是薛詠!那是個男人!那是你當成半個親哥哥的男人!那是你敬愛的死去的大哥的戀人!!
邢燁然暴躁地想,暴躁地跑到浴室,暴躁把臟內褲給搓洗乾淨,偷偷拿去晾曬。
然後他下意識回到主臥,到了床邊,熟睡的薛詠翻了個身,被子沒蓋好,露出上半身,薛詠穿著一件寬鬆的舊背心。
邢燁然難以遏製地想到視頻裡所偷窺見的景色。
光是聽見薛詠的呼吸聲,邢燁然便又覺得身體開始隱隱發熱起來,連空氣都曉得莫名地焦躁曖昧。
明明薛詠隻是在睡覺,都是他一個人在唱荒唐獨角戲。
邢燁然覺得今天沒辦法和薛詠待在一個房間,回自己房間睡覺。
生長痛還在鍥而不舍地折磨他,腿像抽筋一樣,身體賊難受,小腹裡似揣著團怎麼撲都撲不滅的火,鑽來躥去,瘋狂作祟。
邢燁然閉眼,強迫自己睡覺。
早上還得早起去學校,他今天晚上都在乾些什麼啊?
可一睡著,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