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邢燁然聞言一怔。
薛詠在家時換回了他最愛的背心,他的肩頸線條清爽,當他以這個動作向後仰去時,鎖骨格外明顯,凹處更深,似能盛半杯美酒。
薛詠偏過頭:“你彆靠那麼近。”
邢燁然曖昧含糊地說:“哥,我覺得那是因為你長得好看,他們才看你。”
薛詠耳朵一下子紅了,瞪了他一眼,眼眸晶亮:“你彆笑話我了。”
薛詠現在剪了個不過耳的短發,他的耳朵也生得很好看,以前都被頭發遮住,露出來才發現他的耳朵有點精靈的感覺,讓他的臉龐看上去天真靈氣一些。
邢燁然看著他紅玉一樣的耳垂,心下浮起壓不下的燥熱,說:“我沒笑話你,我覺得你長得是真好看。”
薛詠最對付不來這樣膩膩歪歪的話,明知道是在誇他,但他不曉得該怎麼回,手忙腳亂。
邢燁然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怎麼看薛詠怎麼覺得好看。哪都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肩膀好看,有點亂的濃長睫毛好看,鎖骨下麵的小痣好看,手腕清瘦的骨節也很好看。
可惜,令他神魂顛倒的薛詠就像毫無防備地擺在他麵前咫尺的距離,他卻不敢有一分造次。
邢燁然說:“哥,不然你以為當年我大哥為什麼對你一見鐘情、窮追不舍啊?因為你好看啊。”
薛詠有些羞惱,氣鼓鼓地說:“我一個大男人,你彆用這種語氣說我。”
邢燁然不解:“我用什麼語氣說你了?我這不是客觀陳述嗎?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可以用好看來形容吧,也不是什麼帶性彆意味的詞。”
薛詠覺得自己在邢燁然麵前,也不知道是邢燁然變了,還是他太敏感,總是覺得很彆扭。
邢燁然給他的侵略感越發強了,時不時地冒出來,試探他一下。
邢燁然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耳垂。
薛詠覺得耳朵像被電了一電,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大貓一樣,身體彈起來般,往後逃去:“你乾什麼?”
邢燁然像是渾然無意地說:“你現在剪了頭發把耳朵露出來,我才發現你都沒有耳洞。”
薛詠無語:“我是男的……我要什麼耳洞?”
邢燁然說:“不是很多混混流氓都會打耳洞打耳釘嗎?哥,你都有花臂紋身,你為什麼不弄耳釘。你的耳朵長得好看,我覺得你要是打耳洞戴耳釘會很合適的,還可以打個耳骨釘。”
薛詠想起來了,他確實有男性混子朋友打耳洞,但他沒興趣,從沒打過。薛詠有點蠢兮兮地說:“我紋身是因為小五要用我練手,反正不要錢,我就隨便他練唄。打了耳洞就得買耳釘,又得多花錢,多貴啊。我還是覺得男人戴這個怪怪的。”
什麼叫用他練手?
邢燁然知道薛詠的意思,可還是覺得薛詠的表達太容易讓人產生歧義了。也可能是他淫-者見-淫。
前兩年,邢燁然還覺得薛詠很強大可靠,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薛詠在他心裡的形象就慢慢變得沒那麼讓他敬畏了。
又傻,又好哄,又心軟。
薛詠是典型的外厲內荏。
要是把薛詠扔在一群和他相仿的盲流混子中間,他不擔心薛詠會吃虧。
但是把薛詠放置在學校那種環境,他卻非常擔心起來,難保不會碰到第二個像他大哥像陸孟青那樣的人。
邢燁然還能不知道薛詠的德行?最吃軟不吃硬,薛詠對那種溫柔書生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他覺得不是自己濾鏡,薛詠在普通人中真可稱得上是個引人回頭的大帥哥了,就是他開燒烤店的那會兒,也有不少女客是衝著他的臉過來光顧的。
邢燁然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好主意。
邢燁然說:“哥,我還是覺得你該稍微打扮一下,打個耳洞,帶點男式飾品,花不了幾個錢的,我給你挑。你不是說怕自己在年輕人裡麵顯得格格不入嗎?你現在頭發都剪了,乾脆再多改變改變形象。”
薛詠竟然覺得還挺有道理,猶豫著說:“我想想吧。”
還沒想好。
第二天邢燁然就拿了打耳釘機過來。
薛詠驚了:“哪來的啊?”
邢燁然說:“我問了菲菲姐,她有小姐妹現在開美甲店,偶爾會幫客人打耳洞,我直接借過來用了。”
薛詠後頸寒毛直豎:“我還沒說我要打呢。”
邢燁然把他買好的紅寶石鉑金掛耳式耳釘拿出來,他花了大幾千塊買的,小小的一顆紅寶石,像是一滴凝結的心尖血。
薛詠目瞪口呆:“你什麼時候買的??”
邢燁然說:“今天放學的時候順路買的,我覺得特彆適合你,我就買了。”
“多少錢?”
“五百塊。”
“太貴了,太貴了。”
“不好看啊?”
“好看是好看……但是……”
邢燁然一擊斃命:“哥,你總不能是怕疼嗎?你怎麼那麼娘們兮兮的啊?”
薛詠最受不得激將法,馬上回答:“誰怕疼啊?你才娘們呢。”
薛詠腦子一熱,就隨邢燁然給他打耳洞了。
邢燁然先用酒精棉給他擦拭耳朵,清理乾淨,他才發現薛詠的耳朵很敏感,才剛摸到,就變得通紅滾燙。
出於壞心眼,邢燁然故意多擦了兩下,揉捏了兩下。
好癢啊。薛詠沒說話,酥癢的感覺從耳朵一直傳到臉頰,他說:“好了嗎?要打趕緊打,不然我就想反悔了。”
邢燁然說:“哥,你忍忍,會有點疼,我要刺進去了。”
不怪薛詠多心,在這個氛圍下,邢燁然這話說得,讓他一個自認為性-冷淡的都有點想歪了。他隻得在心裡告訴自己,邢燁然這是童言無忌,很純潔的。
邢燁然下手快準狠,在耳垂和耳骨都刺通一個小洞,血珠倏忽溢出來。<拿醫用棉花按壓止血。
邢燁然問:“疼嗎?哥。”
薛詠大大咧咧地說:“我自己按著吧,你鬆手。不疼,沒事。”
他真沒覺得疼,他從小乾活到大,什麼疼什麼累都吃過。
隻打了單邊耳朵。左耳。
薛詠還問:“剩下一隻耳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