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俞說:“你哥擦澡去了,他現在怎麼不在院子裡衝澡啊?”
邢燁然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你腦子裡一定在想什麼肮臟的東西。”
蘇俞“呸”了一聲:“我頂多偷看一眼,你他媽都上手摸了。你好意思說我嗎?”
邢燁然滿臉通紅:“那不一樣,我跟我哥……我們是兄弟。”
蘇俞陰陽怪氣地“嗬嗬”兩聲,說:“我是沒見過兄弟倆手牽手,比小情侶還黏糊。”
“你真彆亂說……”邢燁然稍微認真了點,澄清,“我哥就把我當小孩。”
蘇俞問:“七哥把你當小孩不假,你可沒把他真當你哥吧,你敢說自己一點彆的心思都沒有?”
邢燁然自欺欺人地說:“對,沒有,我和他就是兄弟,這輩子都是兄弟……這樣已
經很好了。”
蘇俞看他過於鄭重的表情,怔了怔,說:“你可彆騙人了。你看七哥那眼神,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你喜歡他。”
“是嗎?”邢燁然想了想,說,“那我儘量收斂一點。”
愛就是即便卡在喉嚨不說出來,也會從眼神裡流露出來。
蘇俞無語:“靠,你要不要這樣?”
“你看你,管薛詠一口一個‘我哥’,他是你親哥嗎?我記得你親哥另有其人吧?”</“我看你這麼叫的時候才是把你親哥忘到腦後,你都不記得薛詠其實是你嫂子了吧。不然你還能拚了命找你親大哥的黑點?你有沒有把你哥好像有個初戀情人的事告訴七哥啊?”
一提到“嫂子”這詞,邢燁然又條件反射地感到膈應。
邢燁然說:“彆說什麼‘嫂子’了,嫂是女字旁的,薛詠又不是女的,叫什麼‘嫂子’?而且我尊敬他喜歡他是因為他本身好,和他是不是我大哥的男朋友沒關係。”
“你以後彆提了,真的。”
“就算我曾經有過什麼心思,也隻能當作沒有,我也會讓他變成沒有。我不會讓他為難。我覺得就當兄弟挺好的,當一輩子的兄弟。”
這家夥就是在自我麻痹呢。
這邢燁然喜歡薛詠,他鬨心,邢燁然說不喜歡了,他也鬨心。蘇俞覺得自己快為這個情敵操碎了心:“我不覺得你能安分守己隻當薛詠的弟弟,隻要人有欲望,就會不滿足,不滿足,就會想要更多。”
邢燁然心中本來就未完全熄滅的火星被蘇俞一潑油澆上去,“滋滋”地死灰複燃起來,他明知不對,還是難以遏製,煩躁地問:“那我能怎麼辦?我是他深愛的前夫的弟弟,我看他接受普通男人就很難了,到我這的難度係數起碼翻100倍!”
蘇俞就圖個嘴巴爽,可沒想幫邢燁然解決問題,賤兮兮地說:“說不定哪天七哥失憶了,那你不就有機會了?”
邢燁然愣住,他想到薛詠發病時的事,薛詠傻乎乎的不知道是記得還是不記得,反正像隻小兔子一樣依賴他。
他抱著薛詠,像是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沒有束縛,沒有規則,沒有指責,薛詠隻有他。
那是他珍藏的回憶。
他不會告訴彆人。
不過,他不可能把薛詠變成那副模樣,事實上,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識第二次了。
他就希望薛詠是整天笑嘻嘻、傻嗬嗬、大大咧咧、什麼煩惱都不往心裡去的小太陽。
他們還要說話,聽見腳步聲。
是薛詠過來了。
邢燁然和蘇俞趕緊閉嘴。.
進臥室前,蘇俞瞪了邢燁然一眼,用眼神鄙視他:【你不是說當兄弟?你還黏著薛詠睡?】
邢燁然當沒看見。
邢燁然覺得一定是青春期激素的影響,才讓他總是想入非非。
不行,他不能輸給膚淺愚蠢的身體衝動。
連
這樣微不足道的衝動他都控製不住,他以後能辦成什麼大事?他能成功克製住,他就是真的把薛詠當成自己的哥哥了。
.
邢燁然隻能躺在床上想彆的事情來分散自己的心神,他念念有詞地低聲背各種定理公式。
薛詠聽見,非常震驚,心想,邢燁然原來隻是表麵上看上去漫不經心,其實背地裡這麼努力,連睡覺都在複習知識,難怪考試考得那麼好。
嗯,他</p得學習一下。
這樣想著,薛詠也開始背了起來。
邢燁然無奈:“哥,你背錯了。”
薛詠驚了:“我背錯了嗎?”
邢燁然確信地說:“背錯了。”
薛詠半信半疑:“是嗎?不應該是……嗎?”
邢燁然說:“不是。”
他把薛詠的手拿過來,在他的手心寫公式:“應該是這樣,你不會一直記錯了吧?”
薛詠撓撓頭,把手機掏出來,翻出他上課來不及的抄下來先拍照記錄的課件ppt照片,說:“喏,我沒記錯。”
邢燁然搜給他看:“是你老師寫錯了。我就說你那老師不好。你彆跟著他學了,越學越錯。”
薛詠不說話。
沒麵子。生氣。
他最近為什麼老是被邢燁然管教啊?
憑什麼呀?
明明是他的年紀比較大,以前都是邢燁然被他管。
邢燁然見他不說話,還背過身去,覺得有點好笑。
邢燁然靠過去:“哥,你生氣啦?你彆生氣嘛。”
薛詠彆扭地說:“沒有,明天我不是答應了幫村裡的奶奶摘菜嗎?要早起,你也早點睡了。彆背公式了,吵死了。”
邢燁然:“哦。”
等邢燁然都睡著了,薛詠反而還醒著。
他轉過來,用目光描摹著邢燁然的俊美臉龐。
邢燁然還未成年,其實還是他來做決定。
是他舍不得邢燁然,不然他能有好多辦法能讓邢燁然離開。邢燁然依賴他,他何嘗不依賴邢燁然嗎?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的親人,他怎麼可能舍得輕易送給彆人。
自私就自私吧,他不要讓邢燁然跟彆人走。
他要把邢燁然留在身邊,誰都不給。
一夜到天亮。
夏天的早晨最舒服,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穿上防水靴,戴上手套和大草帽,一頭鑽進草木茂盛的田裡——夏天正式開始了。
撈小魚,抓蟲子,捉知了,在這家撩一下大白鵝,又去那家摸摸剛下的一窩小狗崽,每天都熱熱鬨鬨。
超市裡二三十塊一斤的野樹莓這裡漫山遍野都是,田裡剛摘下來的西瓜又沙又甜,隔壁奶奶送的芋頭乾和梅乾菜下飯太香了。
邢燁然在和村裡的一位老爺爺學編竹學木藝,認真拜師,舉一反三,還沒完全學過,先用野草給薛詠編了一籃子
的各種小動物,一隻都不肯分給彆人,結果轉頭就被薛詠分給了村裡的小朋友們,氣死他了。
他們還去乾了兩三天采茶工,體驗了一下摘茶炒茶,蘇俞表示回去以後一定好好念書,他收起小半罐自己炒的茶葉,說要帶回去給家裡人。
每天都有事兒做,滿村子跑,累得回來倒頭就睡。
小半個月下來,邢燁然的膚色都變成了蜜一般的小麥色,把手和薛詠的放在一起,差了好幾個色號,蘇俞和薑凡也黑了
,村裡的小孩子們更不用說,他們本來就一個比一個黑不溜秋。
隻有薛詠一個人還像是從沒出去見過太陽一樣白。
薛詠準孩子們在村裡瘋跑,唯一不準他們去村邊的水庫玩。
薛詠非常嚴肅地警告他們:“不許去水庫玩,每年警告,每年都有小孩子去玩水死掉,你們絕對不可以去,聽到了嗎?”
邢燁然說:“我會遊泳的。”
薛詠說:“會遊泳也不準去。”
邢燁然說:“我也沒想去玩。”
當時叮囑過,薛詠就把這事給忘了,邢燁然聽他的話,他不讓做的從不會去做,蘇俞臭美,沒帶泳衣,肯定不會直接往河裡跳。
過了兩天,薛詠正在幫村裡的一個老奶奶摘果子,好讓她拿去鎮上賣錢,袋子不夠,他就叫跟過來的邢燁然回家拿兩個蛇皮袋過來。
結果邢燁然一去不複返。
拿兩個袋子拿哪去了?
薛詠納悶地往回走,路上撞見一群跑回來的小朋友,正在哇哇大哭,一見到他,就拉著他說,圍著他說:.
“然然哥哥淹水啦!”
“要死掉了!”
“救救然然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不會真有人沒發現我現在單更一章六千,覺得比以前雙更兩章三千要少吧??
明天周末雙休,我本來打打塞爾達的,算了,我還是勤奮點!!……把我的小老婆給更新一下吧。更完……我就可以再搞一個新的小老婆。
不考慮梗能不能賺錢以後我想寫的東西好多好多,我現在計劃今年寫個三篇免費文!
這章也50個紅包!晚安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