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都看向他,那老人摸了一把貓:“衣食住行生活必須,現在有吃有穿房子自然是今後發展最快的東西,小夥子能提前洞察今後必有一番作為。”他正說著話呢,身後的門一下被拉開:“罰你站你還得意了是吧,站門口還能給人嘮起嗑來,我可是不管今天你要不將這貓給扔了你就彆進這屋子。”
“夫人息怒。”小老頭苦著個臉:“這貓我都養了五年了,最難的時候都沒丟下,現在你讓我把它扔了,這不是挖我的心肝嗎?”
“你說清楚誰是你心肝?”女子橫眉倒豎,一雙杏眼都要噴出火來。
“我……我……我……”老頭漲紅了臉半天也沒我出來,那女子更氣了,一手提溜著他的耳朵:“你說你養那小東西就算了,你倒是好好照管,掉毛掉滿地不說,現在將我那絹畫都給毀了。那可是以前的老物件,就這麼一幅,你怎麼賠我?”
“我找裁縫給你補還不成嗎?”小老頭臉皺得像個包子:“這也不能怪乖乖,誰讓你那畫上邊繡了條魚呢?”
見女子又要生氣,連忙舉手告饒:“我這就找人去給你補。”
“可彆了,那些個手藝,做件衣裳還行,給我補畫,沒得弄成個四不像。”女子說著像是沒了力氣,鬆開拽著小老頭的耳朵:“那東西從我姥姥傳給我娘,我娘傳給我,最動蕩的時候都好好的,現在給弄壞了。”
“我會一點刺繡的手藝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看看?”如霜開了口,女子看她年紀尚輕不像是什麼老手藝的人,搖搖頭:“謝謝姑娘了,隻是東西得來不易,我不敢輕易嘗試修補。”
“你可彆小瞧我兒媳婦兒,她手藝好著呢。你瞧瞧我身上這件比甲,花紋可全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跟那真的似的。”方林容可不喜歡有人看輕了如霜,立刻就誇道。
兩人看向她的比甲,花樣確實不凡,老頭說道:“要不給她看看?”
“你們且進來吧,要是真能補好那可就是謝天謝地了。”女子將他們引進屋。外邊看著屋子不大,裡邊一瞧寬大得很,女子上了茶解釋道:“這每間屋子都窄,我倆東西又不少,索性買了兩間,將中間牆打通合成一間屋子。”
屋子裡邊擺設很是古樸,窗台上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作,門廳書架上邊擺著許多的書,田叔末掃一眼就覺得這兩人並不簡單。
“隨便坐,彆客氣,我去將畫拿出來。”女子進屋去拿畫,老頭覺得逃過一劫,將貓放進小屋子裡邊,抖抖衣裳才來宴客。見田叔末看著架子上的書發神,上前問道:“怎麼,對這些書有興趣?”
“不瞞您說,我準備做藥材生意,本身對這些東西卻是一知半解,現在看到有講這個的難免多看了幾眼。還請老先生勿怪。”
“書就是拿來看的,擺在架子上算個什麼。隻是這書我也隻有一冊,偶爾還會翻看不能送給你。你在這兒看一看吧。”
田叔末接過書,也不直接翻開,將手在衣裳上邊擦擦乾淨,這才翻開書。
那邊女子已經將畫拿出來,展開如霜一瞧,這畫她以前好像見過:“這是拓印的花間錦鯉圖吧。”
“不錯。我姥姥以前最喜歡這幅畫,她又會一些刺繡,就描了這麼一幅圖出來。”
如霜摸了摸那圖:“這是畫布是用的杭絲,抓碎了中間會有小碎線不好再重新抽絲拚連。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你也可以去問問其他的繡娘。”
女子也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垂著頭準備將畫疊起來,如霜又說道:“其實還有個法子,就是將這條口子繡為水中波光,剛好與左邊幾絲相對應。”
花間錦鯉圖繪於午後,陽光投射在葉影之下,波光粼粼,荷葉搖曳,水中錦鯉遊動怡然自得。
“這樣也可以嗎?”女子想了想拿不定主意,如霜也沒有勸:“若能修補如初當然最好,如若您找不到人也可以再到田家村來找我。您也不要再傷心了,老物件其實就是先人留給子孫的一個念想,長輩想的都是讓晚輩開心生活,要是因為一件死物讓活著的人過於傷神,這可是違背了準備東西的原意。”
“謝謝你小姑娘。”女子感激地說道。
方林容看時間不早了,招呼著讓兒子該走了,田叔末才看到興頭有些不舍,問那老先生:“您這書在哪兒買的?我很有興趣,想去買一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