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兒是道歉的態度,不止是華玲看了生氣,田叔末一家看了都覺得心中意難平,正想發火,袁清站起來:“家弟有些不懂事,我和他單獨聊聊。”
兩人走到外邊樓道去商量,華玲先前同袁飛撕吧,頭發弄得亂糟糟的,如霜上前去給她理了理:“姐姐彆生氣了,肇事的人既然都敢來醫院,那自然是想要負責的。年長的那個我認得,他家是開畫廊的,不缺錢的。現在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靜下心來認真地想一想,從住院費,營養費,再到誤工費,總要給他掰扯清楚。”
“如霜說得是。豐兒媳婦,大娘我也多句嘴,那個袁飛麵上擺著的就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就差沒明晃晃地說咱們想訛錢了。那咱還非得讓他看清楚他給的每一分都是該給的,是他做錯了事。”方林容接著說道。
“我剛才也是氣急了,抽屜裡邊有醫院的單據,我這就收拾出來,一筆一筆算好。”華玲不是個糊塗人,聽了這些話立刻就行動起來。幾人才算了兩三張,袁清就帶著袁飛進來了。
也不知道袁清對他說了什麼,袁飛沒了先前懶散的樣子,上前認真道了歉,又說了幾句會負責任的話。袁清緊跟著說道:“這事情過錯方是我們,醫院這邊我們已經打好招呼,用最好的藥,一會兒護士會把前期交的錢全部退回來,再給換個大一些的單人間,更方便養病,後期的醫藥費我們這邊處理。家中的營養師會每天送補品過來。貴單位那邊也已經知會過,田先生隻管安心養病。這裡還有兩千塊錢是給家屬壓驚的。”袁清掏出準備好的信封。
華玲正想拒絕,田豐拉了拉她,收下錢:“二位有心了。人活著天災**是常事,我臥病在床隻希望能早一些好起來,其餘的事情我不會再管,自然也不會多說。”
“田先生是聰明人。”袁清說了一句站起來:“祝您早日康複,這是我助手的名片,如果在病中有任何的問題,儘可給他打電話,他都會給你辦好。”
“多謝二位走一趟,隻是病中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二位也忙,就不多耽擱了。”田豐說了送客的話。
“那就不攪擾田先生養病了。”袁清站起來,走到如霜麵前停下啦:“上次那幅畫賣出去後口碑不錯,你要是有新的畫作可以讓雲老師給我打電話,畫廊也收刺繡作品,價錢還按先前談好的來。”
如霜感激地衝他笑了笑:“謝謝您,隻是最近有點犯懶,畫作可能一時半刻還出不來,真有作品少不得還得麻煩您。”
“不用這麼客套……你是雲老師的徒弟,我以前也受過她的指點,算起來師出同門,多幫襯一些是應該的。”
“那我就替內人謝謝您。”田叔末直覺袁清看如霜的眼神有些不對,上前攬著如霜的肩像是在宣示主權。
袁清並沒有理會他,伸出手看向如霜:“今後合作的時候還多,希望和秦小姐合作愉快。”
如霜覺察出他這個舉動不對,也不伸手:“我畫畫並不擅長,今後還有沒有合作的機會都還說不準。袁先生不妨多去看看其他的人。”
袁清收回手:“我很期待和秦小姐再次合作。”
他的言語之間帶著曖昧,麵容卻一片坦然,說完話就告辭了。
如霜轉頭看向田叔末,後者拍拍她的手:“沒事兒,我信你。回去再說。”
華玲看向田豐:“你怎麼能把錢收下,那些人的態度,這不是更給了他們理由來看輕咱們。”她有些生氣,不蒸饅頭還爭口氣呢,為這兩千塊起就不要臉麵了?
“嫂子可彆生氣,這錢可不是什麼壓驚的錢,這是封口費。”田叔末幫著解釋。
“封口費?什麼意思?”華玲看向田豐。
“要是我沒看錯今天來的兩袁家人就是住在木槐園的袁家後人,你知曉的最近縣委書記要走了袁家和王家爭得如火如荼,現在來道歉,說不準是王家那邊已經知道了風聲,你且瞧著吧,一會兒說不準王家的還會找來。”田豐在農機站管理公文內務,同屋的是機關子弟天天喝茶吹牛,公事半點不精,縣城裡的風吹草動小道消息靈通得很。
“那咱們怎麼辦啊?”華玲嚇得臉色發白。
“這還不簡單,既然已經選擇了,後邊來的就隻能推拒了,理由都是現成的,病中不能攪擾不見客。至於嫂子出門之後嘴巴嚴密些就成了,不說就是最大的保身法子。左右這幾日就要出來結果了。”田叔末給田豐削了個蘋果。
“要不然你以為他們給安排更大單人間做什麼,那都是住樓頂的,普通人連上都上不去。”田豐說著看向華玲:“你現在趕緊回去一趟,怕的就是那些人看著我這條路走不通,直接上家裡找爹娘去,到時候說錯了話那可都是把柄。”
華玲一聽就急了,她娘和婆婆自從田豐出事都在咒罵,這一旦碰上有心之人肯定會上當:“我這就得回去了,嬸子這裡勞煩您看著些。”
“你趕緊去。”方林容知曉事情著急:“你隻管回家守著,我們這兒三個人呢,肯定不會有事。”
華玲感激地點點頭,步子飛快地往回趕。
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有人站在門前正和她媽說些什麼,她趕緊跑過去:“媽,你站門口乾嘛呢,這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