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容驚得後退了兩步：“他……他不是這樣的人吧……”
“這麼多年二哥什麼時候同家裡說過一句貼心話？娘又是從哪裡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他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可以毫不眨眼的算計，我們這些人於他而言不過都是一樣的，隻要能利用讓他往上爬，他就會半點不心軟地利用徹底。”田叔末說著眼眶都紅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我有多需要那一筆錢，他也不在乎！”
“三兒彆急，彆著急！”方林容被他這副接近崩潰的模樣嚇著了：“錢的事，娘想辦法……娘過兩天等他到了就打電話罵他讓他把錢拿回來……”她越說越小聲，因為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田仲華既然撕破臉皮做了這樣的事，肯定就是不達目的不回頭的……那些錢想要拿回來……唉！
“咱們一家咬咬牙挺過這段時間。”她隻能這樣說道。
田叔末又掏出另外一張紙：“娘你再在家多等幾天再去大嫂那邊吧，如霜肚子裡的孩子有一些問題。”
“什麼？”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有些頭暈，田叔末扶著她在一旁坐好，她死死拉著他的手：“什麼問題？還能不能好？是不是需要住院，我那兒還有些錢，先拿去……”
“現在還沒那麼嚴重，一周之後去複查才能知曉。娘，我真的好恨他！”即使是要錢為什麼就不和他商量，這樣的方式，他絕對不會放過他！他才說完頭頂上的燈亮了，外邊站著如霜，她應該是才睡醒，還有些迷糊：“娘，你回了來了？你們在房裡怎麼不開燈呢？”
田叔末壓低聲音對他娘說了一句：“彆說出去。”又走到門邊扶著如霜：“怎麼起來了？不舒服嗎？”
“想喝水。”她叫了兩聲也沒人應，隻能自己起來了。
“我這就給你倒，你先回去躺著吧。”
如霜點點頭往回走，田叔末小聲對她娘說：“錢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彆讓如霜知道。”
方林容點點頭，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田叔末已經走出了門，她歎了口氣仍然不敢相信二兒子會做出這樣的事。
田叔末端著水進屋，如霜躺在床上，探出小腦袋看著他，後者降水喂給她：“還要再喝嗎？晚上給你熬個小米雞蛋羹好不好？”
“好。”又看著他：“你同娘吵架了嗎？你們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沒吵架。”他摸摸她的頭：“二哥今天不告而彆，我們倆說了幾句。”
“二哥走了嗎？”如霜也有些吃驚：“他怎麼都不同家裡說一聲呢。”
“大概是擔心麻煩家裡的人吧，誰知道呢。”田叔末沒什麼精神。如霜握住他的手：“你也彆太擔心了，二哥他是個有本事的人，他肯定能好好的。”
“是呀，他是很有本事的。”有大本事。田叔末磨了磨牙，放緩聲音：“你也彆跟著擔心，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安生躺著好好的養身體，其餘的事兒都不用管。”
“躺著也好累，腰酸背疼。”如霜不高興。
“忍一下，我晚上的時候給你揉一揉。”田叔末好脾氣的安慰。
如霜點點頭：“你也安慰安慰娘，她前兩天還在一門心思的給二哥張羅出去的東西，現在他一聲不吭就走了，娘心裡邊肯定不好受。”
“好。”田叔末像是從嗓子眼擠出這個字：“我去把收音機給你拿過來，你聽聽裡邊唱歌說故事。我去做晚飯。”
如霜笑著說好，田叔末提了收音機尋了一個唱歌的台，如霜跟著哼哼。他拿著空碗出門，到了廚下他娘已經生起了火：“晚上將就吃麵吧，我沒心思煮飯。”其實連吃飯都沒什麼心思。
“都成。如霜的我單給她做。我在醫院抄了調養的飲食單，東西我都買回來了，您每天給她做些，味道做得精細些……”
“哪用得著你來叨叨，我知道了。大夫到底說了些啥，你同我說說。”方林容一頭的事兒。
田叔末將大夫的話一一同她說來，方林容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也是好事兒，雙胎要是都能保住那就是錦上添花，要是最後真的隻剩下一個，那也是添丁之喜，咱們儘人事聽天命，你彆讓如霜壓力太大。錢的事……”
“我明兒一早就去縣裡郵局，上次的貸款隻下來一半，還有一半壓著呢。”
“這個怕是有些難辦了，上次你爹就說了縣裡財政經費不足，好些部門已經關空餉好幾個月了。”這也是田叔末先前有錢的時候一直沒去催的原因。
“終究還是得試一試。”：，，，